梁碧木盯着我,语气里没有一点可以商量的余地:“我请了一位资深的教授,明天开始帮你补习。”
我一边捂着头一边逃走:“不不不,又要补习?我才不要,没得商量!”
当雪渊出现在梁碧木房间里的时候,我表示了无比的惊讶,不过马上就变成了惊喜和惊叹,那时雪渊她正端坐着,抱着一个杯子喝茶,她穿着缟白的衣服,背影很好看,长发如瀑,黑如墨染。我还在想这是哪家的姑娘,就看见雪渊回过头来对我笑,我立马推理地想,不谈不知道,一谈吓一跳,这俩人谈恋爱发展速度也太快了吧?!要知道梁碧木平时可是从来不让外人进入他房间的!别说外人了,就是我,他都明令禁止。
梁碧木把雪渊推到我面前:“给你,你的补习老师。”
我看着雪渊光洁如精致陶瓷的脸:“这就是所谓的‘资深的教授’,雪渊教授吗?”
梁碧木回我:“前些天我让雪渊帮写一个创意文案,没想到她提交了一篇全文言文的稿子给我,我可是觉得,她比青禾学院的中国古典文学教授还要靠谱。”
确实和苑松、雪渊他俩比起来,我的阅读面太窄,做个不过分的比喻,如果说他们所读的书浓缩成撒哈拉,那么我所读的书只能浓缩成一颗沙。
雪渊笑:“朵儿姑娘,你说什么时候开始,我们就开始吧。”
于是,我第二次的补习轰轰烈烈地全面展开了,与上次所不同的是,这次我非常地享受,我决定从今天开始,好好钻研我的课本。
雪渊每每坐在我面前,我就想着,这是我的嫂嫂!她嘴里念着古诗,给我讲述古代的故事,诗词的出处,有波澜壮阔的历史图景,也有细细密密的小桥流水。
雪渊每动一下,长发都跟着轻缓地波动,空气中仿佛有温柔的叹息,真是秀色可餐、美若天仙,秦倾算什么,这种静水流深的美丽,一点都不妖冶,可不是秦倾那种人能有的,怪不得恩泽魇这么喜欢雪渊呢,我要是男人,我也喜欢她!而课间休息,我就喜欢带着雪渊熟悉我家的任何一个细节——
“呐,雪渊你知道吗,这个书房是以前我爸爸的书房哦,这些摆设绝大多数都是我爸爸当然了也是梁碧木的爸爸买回来的,现在,也算是我和梁碧木对他的深切怀念的一种。”
“呐,这幅画是我妈妈凌茉里亲手画的,可能是继承了妈妈的细胞,我也喜欢绘画,我之前还得过美国国家级动画大奖哦,当然啦,梁碧木比我强多了,他现在是全国高校联盟的主席,不管怎么样都是他比我强。”
“呐,这是我爸爸给我的玩具,好看吗?你喜欢吗?”
“呐,这些礼物都是梁碧木送给我的生日礼物哦,嗯对,我的生日在盛夏,梁碧木每一年都会精心为我准备礼物的。”
“呐,这些栀子,是我离开浅茉那年,亲手种下的,现在已经长成熟了,然而梁碧木总忘记来照看它们,是我常常来浇水的。”
“呐,这个秋千,是我奶奶在我小时候专门为我做的,不过现在梁碧木不是太喜欢,他觉得这是小孩子的游戏。”
……
地上积着薄薄的水泽,水泽里倒映着的浮云比头顶的天空所飘动的更加纯白。
雪渊被我带着参观完整个别墅,问我:“奇怪,你家里居然都不养宠物。”
我回答:“我很喜欢小狗,可惜,对狗毛过敏就不能养。”
雪渊笑:“高中时,邻居家的小白狗名叫吞吞,我每天回家最喜欢做的事就是摸摸小狗吞吞的脑袋。我曾经养过一只小兔子叫美美,后来……后来它死去了。”
我想象着吞吞和美美的憨态可掬,回忆着:“记忆中,很小很小的时候,是养过一只猫的,还是和我哥哥一起养的,还有一点就是,这只猫后来跟着一只野猫跑了。可后来我问梁碧木,他说,‘咱们家什么时候养过猫?’”
听到这里,雪渊坐在了秋千上,白云下饰满花朵的秋千,美丽空旷,她对我说:“无数个漫长的午后,大朵的浮云挤满天空,我不喜欢出门,却习惯摊开一本书,看文字复杂的排列所缔造的唯美及其所呈现的庞大的精致。书签散发出好闻的檀木气味,掺杂着文字破页而出的清香。有时候采了蒲公英的种子,毛茸茸的一团,插在书桌上,穿越而过的风一吹散它们,就是满桌子的白,就像那首歌,被我和童年的小伙伴反复吟唱着的歌,叫做《放在心里面》,歌词是这样的:
童年是午后的秋千
数白云一片片
和你赤脚走在雨天
看彩虹挂天边
勾勾小指头的相约
有多少没实现
成长后慢慢的发现
原来都是戏言
长发飘散在风之间
拉近思念紧紧相连
好想现在飞到你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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