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花园回到房间里的花月影,躺在床上,好久好久无法入眠。闭上眼睛,就是江有声的影子。她觉得江有声玉树临风,目若朗星,能言善辩。完全看不出他只是一个裁缝,倒象是一介书生。对了,比书生更象书生。怪不得爹是那么的喜欢他。月影想起了爹的一句话:“可惜了,可惜了。”
“可惜了,可惜了,可惜了……。”月影在黑头里独自念叨着。
“你又在这里吟诗吗?”雾好大呀,她走近了才看清真是江有声,他果然非常喜欢来这里。
“嗯,你也来了。”他又笑。他笑起来,牙齿好白呀。
“你很喜欢笑,而且笑起来的样子象一个小孩子。”月影说。
“你才是一个小孩子,你自己不知道吧。”有声回敬她。
“你也不大哦。”月影没有兄弟,读的又是女校,对男孩子的年纪完全没有概念。
“反正比你大。”江有声的神态表现出一副“我是你哥”的样子。
“喜欢我家吗?”月影发觉自己很想让他说喜欢她家。
“喜欢。不过我们快要走了。”他说话时好象有点无奈的样子。
“真的?我还有好多衣服要做呢。”她有点急了。想用这个办法拉他再在她们花家多呆呆。
“可是,我们真的要回去了,你家的衣服全都做好了。”他说的时候好象有点惆怅的样子。
“我去跟爹说,让他再托人去苏州多买点丝绸回来。你等着,我就去。”转身就跑,“趴”的一声,月影摔倒了。
“唉呀”一声,月影醒了。
窗外,月挂中天。原来我只是睡着了一小会儿,月亮还没有西斜呢。她想。怎么做这样的梦呢?她想着,觉得双颊没来由的发烫了。
迷迷糊糊地,月影又睡着了。
梦里,她又来到竹亭。竹亭里空空的。咦,明明远远地看到江有声站在那里的,怎么忽然就不见了呢?她急着找他。他想告诉他,爹把丝调买回来了,买了好多。这下,你们师徒俩做到年三十也做不完。可是,他到哪里去了呢?该不是,已经走了吧。可是没有听爹说起过呀。她一急,就不管不顾地喊起他的名字来:“江有声,江有声,江有声!”
“我在这里呢。”是江有声的声音,可是就是看不见他的人。
正当她急得没有办法时,看见江有声好好地站在面前。
“我以为你回去了。”
“我是回去了,可是觉得你会找我,我就又回来了。”他又笑了。
“没有人要找你呀。”月影说。
“你不承认不要紧。”他又笑。露出一口白牙。
两人相视而笑。羞涩地笑,开心地笑,甜蜜地笑。
正在这时,一只小鸟“啾啾啾”的鸣声把月影从美梦中吵醒。她打开窗子,顺手拿起梳妆台上一把象牙梳子,对准那棵香樟树扔过去。小鸟“嗖”地一声飞走了。
舍命救主1
日子象流水一样过去。转眼夏天到了。
百合花、一串红、木槿、锦带花、蛇目菊、龙胆、千日红、霞草、荷花、凤仙花、鸡冠花、米兰、六月雪牵牛花美人蕉石竹、紫薇、睡莲、郁金香、石榴花、夹竹桃、栀子花、茉莉花、黄桷兰、玫瑰、扶桑花、茑萝、合欢花,开得热闹非凡。
老爷经常到花园里亲手莳花弄草。老爷的内行,有时候连哑巴花匠也不得不竖大姆指。老爷因此而更喜欢充当园丁了。
这天,知了在树上自吹自擂,它唱:“知了,知了,知了……。”天很热。坐在堂前葡萄架下,摇着芭蕉扇,仍然觉得热得难受,有一种汗在皮肤里出不来的不舒服感。老爷却又要到花园里去。
夫人说:“老爷既然那么喜欢花啊草啊的,干脆搬去住在花园亭子里算了。”
老爷说:“正有此意。一天不读诗书,就觉得面目可憎。一天没摆弄花草,就觉得人生乏味。”
夫人说:“一天不摸针线剪刀呢?”趁机又臭他一下。
“那就觉得人生单调。”老爷顿也不打,就作出了回答。然后,不理夫人微愠的脸色,笑呵呵地,起身往花园去了。
江有声自从来到花家,裁剪、缝纫之外就是看看诗书。不象在家乡,还有一分半薄田需要出力。他怕总是坐着,天长日久之后,变成驼背。所以,每天不定时地在花园里跑步,哪怕盛夏也不例外。
这天,他围着花园跑了一圈,真想回去缝衣服,忽听“唉哟”一声惨叫,掉头一看,几步开外的一片花海里,老爷蹲着,痛苦的表情让人心惊。江有声赶紧跑过去,他猜出发生了什么事。夏日蛇多,特别是天气闷热的日子。看情形,老爷是被蛇咬了。
老爷看见江有声,说:“蛇、蛇、……”他的手捂着自已的脚。江有声拿开老爷的手,一看老爷的脚踝,上面有两个深深的小洞,小洞周围有些起泡,黑色的血正从小洞里流出来。他低下头就吮,毫不迟疑。他吸一下,吐掉。再吸一口,吐掉。再吸一口,吐掉。足足吸了好几分钟,见吐出来的血成了鲜红色,说:“好了。”然后背起老爷就跑。
看到江有声背着老爷回来,花夫人的声调都变了。“老……爷;他……他怎……么了?”
江有声说:“夫人;别紧张;没事了;老爷被蛇咬了。我把毒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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