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他有倾诉欲望。

人很难对熟人有倾诉欲，这也是能够理解的。一是想要顾及熟人的感受，二是他们不确定自己的诉说能否得到熟人的理解。这也是为什么人在面对心理医生的时候会向他们过多的吐露自己的心声，以至于心理医生知道了他们患者的大多数秘密。这也是为什么家人不知道的情况，却在心理医生那里能得知。

“你知道吗？我原来一直觉得家人对我来说不是非常重要的存在，好吧，这个要排除我母亲。我父亲那个家伙竟然能遇到我母亲这样的女性简直是他的幸运，你大概不知道我母亲是个多温柔的人。在我眼里她就是最好的人。”

这个时候只要做一个听众就好了。尤其是一切的都是她，她才更不能表现出异样来。

“就在那天他们最后离开家的时候我还在和他们顶嘴，就像往常一样的顶嘴。我都没有意识到那会是最后一次见到他们，我还以为他们会回来和我再过一个圣诞节，或许不止一个圣诞节，或许还有很多个圣诞节……她本来说要回来陪我过圣诞节的……”

燕璇能说些什么呢？她只能把手放在弯下腰有些崩溃的托尼的背上，借由这种动作给予他温暖和力量。

她在看到霍华德的画像之后就难受到不行，现在听了托尼这种话看到他这种样子更是难受……她后悔答应了弗瑞和霍华德的要求来照顾这个大龄儿童了……

“别安慰我……”托尼嘟囔着让燕璇把她的手放下，却没什么实际行动，“我不需要别人安慰。”

“乖……”

燕璇抱住还没缓过神来的托尼，像是抱住小宝宝一样的抱着他来回轻轻摇晃。她或许要多陪一下他，至少看着这个大孩子能够坚强起来。

“燕，带我回家！”

开完会出来的托尼心情不错的招呼她一块离开公司，手里的车钥匙往燕璇手里一塞，就带着她下楼去找他的车。

看来会议结果很合他的心意，要不然就算是大体合他的心意，出来之后也不会这么轻松。

燕璇挑了挑眉，她其实没有驾照，这小子也不害怕她带着他在路上出车祸。

“那就系好安全带，老板。”

不知道是不是之前燕璇抱着托尼安慰他有些作用，他们两个相处起来完全不像刚认识的样子，一副老朋友做派。

“你是司机你说了算。”

“另一点……我不认识老板你家在哪儿。”

“我还得给你指路？”

虽然是这么说，但是托尼还是为燕璇指路要不然他今天估计都回不了家了。

他们两个在路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情绪平静下来的托尼恢复了他平常时候的样子，开始像他老爹一样一见面就调戏燕璇。

“停下，小家伙。”燕璇踩着油门速度不减的来了一次漂移，让旁边的托尼惊呼了一声，“我的年纪比我表面要大的多，我和霍华德可是朋友，要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要来当你的助理？”

“……你一定是在说谎。”

托尼不敢置信的瞪着燕璇，燕璇看上去最多比他大四五岁，这还是他最大判断。

“这也不算秘密，只是遇到一些情况才让我保持现在这个样子。重新认识一下，老板。燕璇，参与过二战，和霍华德算是战友。你知道佩吉·卡特吗？你如果知道她应该也知道神盾局？我和她也是朋友。”

在托尼的示意下她再次转过一个弯。

“你不知道的事情还很多，亲爱的老板。有些像是机密的东西就连我都不知道，更别说你了。而且你别掺和进这些事来，这不是你应该掺和进来的。”

神盾局给了她一个不高也不低的权限，她倒是不在乎这个，霍华德那家伙却说她可以用他的权限，让弗瑞那张脸更黑了。不过托尼这个性格真的不合适加入神盾局，条条框框太多会束缚他。

“霍华德还说不觉得他死了你会想他，我看你今天哭的很伤心也不像不想他的样子？”

“……那个死老头我为什么要想他。”

“本来还想着哪天带你去见见他，他可是和我吹嘘了好一阵子你有多聪明。”

燕璇揉了揉托尼头上被风吹乱的头发，柔软的就像他内在没表现出来的一样。

这真的还是个孩子。

“我可是答应霍华德了的，臭小子给我好好做人，要不然你燕姨会打断你的腿。”

☆、第66章

缩在沙发上的人被燕璇随手拿起一个抱枕扔中了脸，这小子从车上下来之后就一直那个样子看着她。她之前那句打断腿只是玩笑话啊，她怎么可能打断她家大侄子的腿呢？

我应该把霍华德的画像带来的。

快被某人的视线盯穿了的燕璇无奈的回望过去，如果画像还在这小子就会相信她说的话了，而且估摸着就和他爹一起过去聊天去了。

现在一直盯着她也没意思啊。

“大不了我再见到弗瑞的时候把画像要过来，你们两个人好好谈谈。”托尼朝她翻了个白眼，似乎对霍华德不感兴趣，“玛利亚应该会被霍华德拉过来，你也能看看她。”

“我才不相信你说的东西……”

崇尚科学的托尼对燕璇的话只信了一半，但是又忍不住心怀希望。能够再次见到死去的人对他来说也算是个慰藉，他只在葬礼上见了他们最后一面。

“你没什么值得我去骗，托尼。”燕璇头疼的想着怎么才能让对方理解并相信她的话，“有些东西在我回去之后重新确定一下，要不然我不知道我的权限能不能把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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