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没来得及和她说话,她已焦急地开口,“玛利亚医院。”
“你外婆不是已经出院了?”
“不,不是她。”席羚急得什么似的,一时间说不清楚。
“行,你不用说。”萧纪友按住她的手,只觉得她的手冰凉,他忽然用力握住那只手。席羚惊异地抬头看了他一眼,他已经将手收回,放回方向盘上,飞快地向医院方向驶去。
当席羚奔到病房时,不禁为眼前的景象愣住了:
产房外面,严严实实地包围着许多身着西装,一脸正色的男子,还有一个女管家模样的人在走动。她试图拨开人群往里面走,却被其中一人用手臂隔开。那人力气极大,手肘几乎要挥到席羚的脸上,被她身旁的萧纪友一手握住。
他逼视对方,“这里是公众地方。”
席羚却没想那么多,只是内心不住地跳着,心想是不是若林出了什么事。
这时,临若文从人群中走了出来,见到席羚和萧纪友时,脸上一怔,随即嘴角浮上不怀好意的笑。
尽管他笑得别有意味,但席羚却放下心来。这个人即便利欲熏心,但毕竟是若林的亲哥哥,他还懂得笑,证明若林是安全的。
若文上下打量着席羚,“谢谢你过来。我转告你一下:若林现在平安,她腹中的孩子仍是好好的。你现在可以回去了。”他又看了萧纪友一眼,目光落回席羚身上,“跟着你的男人回去。”
席羚不理会他的讽刺,“若林现在在哪里?我要见见她。”
“她正在休息。”
这时一旁的萧纪友也已经听明白是怎么回事,知道大概是席羚的某个女性朋友生孩子。只是眼前这男人,无论是谁,他毕竟听得出来,对方不怀好意。
他正要说话,却忽然见到背后的人群左右让开一条路来,从中走出来一个貌美女子。珍珠白短上衣,内衬圆领浅灰色衫,修长的墨绿色裤子。半长的头发随意往后梳着,用玛瑙架子夹起。
萧纪友正要说话,对方扬起一张白皙的脸,与他打了个照脸,两人都是一下愣怔。
席羚看到这女子,风韵有致,有年轻女孩所无法企及的成熟之美。她的目光如秋波,在萧纪友脸上轮转,仿佛被他那张脸勾起了什么往事。但很快,她的眼神很快被理智所替代。
她淡然一笑,目光转向席羚,向她
伸出手来,“你就是若林的朋友?”
席羚迟疑地握过她的手。温暖的触感漾到她的掌心中。童年时,母亲掌心也是这样的感觉,白嫩,柔滑,温暖,宁和。
只听这女子说:“小儿裴彦铭做了不负责任的事,我也很是痛心。幸亏临若文告诉我,我们及时赶到,阻止了手术的进行。”
“若林在哪?”席羚追问。
“她现在正在产房休息,你们可能不方便进去。”她温声细语地,“不过,关于孩子的事,我们已经跟若林商量好了。就不劳烦你费心了。”
“你的意思是……”席羚焦急地看着她。
“她会将孩子生下来。之后,这个孩子无论性别,都将属于裴家所有。至于若林,我们会资助她到瑞士念书,当然了,也欢迎她随时回来看孩子。关于这个孩子和他/她生母的身份,我们将会保守秘密,绝口不提。”
席羚不得不承认,这对若林来说,是个最好的抉择了。
尽管她厌恶这其中□裸的金钱味道与交易意味,但是扼杀一条无辜的小生命,她相信若林也并不情愿。更何况,那还是自己的亲生骨血。
萧纪友在一旁沉默不言,却只是紧紧地盯着眼前这女子,仿佛要从她的脸上看出什么来。那女子也觉察出来,却刻意躲避他的目光。
席羚却一心顾着若林,在得知她身体正常,以及裴家将会为她换高级医院和配备私家病房和私家看护后,才舒了口气。
“那就好。”她释然地。
萧纪友却忽地开口,“裴彦铭本人呢?”
女子客气地,“他现在在国外,正在赶回来。”
萧纪友忽然微微一笑,“到底是在国外呢,还是不愿意出现呢?有这样不负责任的父母,这个孩子的命运还真是值得担忧。”
女子克制地微笑,“我会好好教导他。”
席羚觉得他有点反应过激,只用手拉拉他,示意他跟自己一起离开。他漠漠地看了这里众人一眼,也没说什么,便转身往外走。
身后,却传来临若文的冷笑声,“席羚,难怪你瞧不上我,原来早已经跟萧纪友不干不净了……”
萧纪友猛地停住脚步,回身便往临若文扑过去,那些西装男子都没反应过来,没来得及隔开两人,临若文脸上便已重重挨了萧纪友一拳。
席羚吃了一惊,没料到他这样冲动,忙上前去拉住他。临若文也是火起,伸手去推他,身旁的男子忙上前将两人拉开。萧纪友却露出罕见的狠劲,仍用力掐着对方的肩头。
“萧纪友!”裴夫人忽然喊出他的名字,“放手!”
他一怔,松开了手。
裴夫人走上前来,低声在他跟前说,“这里是医院,公众地方。你作为公众人物,也应该考虑到影响。”
“萧纪友!你别忘了自己还是个明星!我会将你打人的事告诉记者的!”临若文站在几个男子身后,理了理衣领,气呼呼地瞪着他。
裴夫人转过脸,客气却威严地说,“若文,这件事关系到裴家和若林的声誉。我希望你不要轻举妄动,作出愚蠢的行为。”临若文这才噤了声。
席羚看着萧纪友,看着他呼吸急促,胸腔起伏不定,意外不已。她拉过他的手臂,轻声地叫他走。
走出医院,萧纪友站在冷风中一动不动,似乎要让风吹来,让自己清醒些。
“上车吧。”席羚敦促他,“这里人虽不多,但待会有人见到你出现在这里,媒体又会造文章了。”
萧纪友像是回过神来,转过脸来,慢慢地看了她一眼。他的眼神很是陌生,她从没见过。少顷,他才上了车,席羚也跟着他上了车。
他坐在车子上,一只手放在方向盘上,一动不动。
席羚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但也知道他心情不好,只能一声不发地陪他枯坐着。
萧纪友忽然伸出手去摸索那盒香烟,那盒香烟却被他碰落地上。他烦躁地用手拍打着方向盘。席羚默默地弯下腰,为他捡起那香烟盒,从中抽出一支,递到他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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