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要借此忘却乐戈离去的痛苦吧……
男人就是如此肤浅的生物。又有什么办法呢。
但是,当司晋在她体内迸发的时候,当他轻轻吻着她肌肤上细小汗珠的时候,当他看着她在自己怀中疼痛难耐的时候,他突然释然了。
此时此刻,他在这陌生而熟悉的房间中,感受着琉里的气息。他有点失神,慢慢披上衣服,却一眼见到窗边的小圆桌上,放着一叠纸币。
纸币边,放着一个纸盒牛奶,一小包草莓味饼干。饼干下压着一张字条,言简意赅写着——
还给你。
司晋拿起这张纸,反复地看着,又回头看了看那叠纸币。簇新的。
他突然记起来,当日他喝醉了,不知道为什么会来到这里。次日离开的时候,他也曾经在这里留下钱。作为一种拙劣的感谢,或是住宿费之类。
也许她是误会了。
也许她是以此还击。
司晋轻轻地哼了一声,却觉得内心很高傲的一处地方被敲碎。他拿起那张纸条,借着窗户的日光,再次举起细看——
还——给——你——
他掏出打火机,啪地点燃火焰,将那纸条的一角点燃,往窗外抖了抖。
纸条瞬间化作灰烬。洋洋地,洒落窗外的大街上。
楼下,恰好有一个人正在往上看。一个背着吉他,身形修长的少年。司晋与他打了个照脸,察觉到对方眼中的恨意。
他认出来,那是琉里的男朋友吧,昨天送他回来的那个男生。
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态,他□着上身,倚
在窗前,漠漠地盯着光黎看,毫不畏惧地迎接他的挑衅。
光黎面无表情,提了提身上的吉他,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
琉里上课有点无精打采。那种像是将身体劈成两半的痛,还停留在她体内。她想起昨晚,自己在浴室里洗澡时,大腿间流下来的冰凉的液体,突然觉得面红耳赤。她摇摇脑袋,让自己不要去想。
但越是这么跟自己说,昨晚司晋手指的触感,耳畔的潮湿呼吸声,却越发在她的感官上清晰分明起来。
她茫然地抬起脑袋,讲台上,副教授仍在孜孜不倦地传授着采访案例。他说:“做人物采访时,要熟悉被采访人的资料……要实现设计好环环相扣的问题……”
那声音嗡嗡嗡嗡,像大片大片蜜蜂飞来,让琉里更为心烦意乱。
她低着脑袋,手机放在课本下,心里酝酿着,要发条什么样的短信给光黎。光黎……一想起他的温暖,她就觉得内心被揪住似的痛。
老爸经常挂在嘴边的那句话,怎么说来着?长痛不如短痛。
琉里的手指轻轻滑动,屏幕上逐渐显示出——“对不起,但我不能够跟你在一起了。”不行,这样太突兀。“我想我们需要谈一谈。”这样会好一点吧?
昨天晚上,司晋突然夺过电话然后挂掉,光黎听到他那句“再见”,应该会很生气吧……
她不想骗他,但更不想骗自己——她喜欢的,一直是司晋,即使遥不可及也好,那也是自己真实的感情。
琉里发现,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也多愁善感起来了。是从爱上司晋开始吗?她的青春期,就是从喜欢他开始的吧。
短信内容还没想好,电话却突然震动起来。她吓了一跳,忙用手按下拒听。旁边的同学斜眼瞄了她一下,用手指指台上的教授,又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提醒她注意,台上那个唠唠叨叨的人,可是个经常给人c档的杀手。
琉里装出一副“谢谢,我知道啦”的表情,又低头看手机。
两秒后,手机微微震动了一下,是席羚发来的短信——
“光黎失踪了。你找得到他吗?”
“你和他之间,发生了什么事?”席羚坐在琉里对面的沙发上。
琉里一句话不说,只是拼命摇着头。席羚却留意到,她的两手紧紧捏着裙摆,一直在抖。
笨蛋!
自己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在音乐节即将举行之际,光黎突然一声不响地消失了。席羚拨打他的电话,对方一直关机;到他的乐房找他,发现已经人去楼空;到他之前经营的小唱片店,发现已经关门了。
在这个时候再另外找人练歌,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席羚好不
容易,才把握住这个机会的啊。她和光黎为此,已经准备很久了……
琉里以为这件事不会伤害到任何人。光黎会难过,会受伤,但是时间会治愈他的伤口。司晋进入她的生命,又离开,只停留一夜。
她这才意识到,自己闯祸了。
她的双手,止不住地在颤抖。
席羚往前倾过身子,按住她的手背,轻轻拍了两下。“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
琉里拼命地摇头,眼泪却不禁涌出眼眶。
席羚突然注意到,即使在这暖热的室内,她也没脱下那件厚重的毛衣。领子高高翻起,遮盖了她的脖子,原本扎起的头发,也刻意地垂到颈部。
她蓦地伸出手去,将琉里的领子往下来。一道道褐红色的吻痕,赫然入目。
席羚像是遭到了电击——
“是……光黎……”她捏紧了拳头。
琉里知道她误会了,忙捉住她的手臂拼命摇着,“不,不是他!”
在席羚惊讶的目光中,琉里垂着脑袋,声音几乎轻微不可闻,“是……司晋……”
席羚的肩膀簌簌微颤。她只觉得舌头发麻,说不出话来。她开始懊悔,懊悔自己过于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全然忽视了好友身上发生的事。她以为自己受到的伤害最深,却没关心过身边人发生了什么事。
她甚至不知道他们俩是什么时候见过面的。
琉里见她神色震动,忙摇着脑袋解释,“不是他骗我的。是我自己……喜欢他……”她努力地笑着,怕席羚误会了。
席羚嘴唇动了动,却说不出话来。
她怎么能够跟琉里说,她担心的正是这样呢。这个好朋友,天性单纯,甚至不知道男人是怎么回事,一门心思地爱着一个遥不可及的男人。她在琉里眼中,看到那么费不顾身的情感。
这正是她担心的地方。
琉里站了起来,用力抱住席羚的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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