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援朝叹息:“哎~你还真是拆东墙补西墙啊!”
跟李援朝碰完面的第二天,就跟公司说了这事儿,这几年公司将业务打进欧洲市场,中途确实也派过职工去那边进修,可是高夏不一样,打她大学还没毕业的时候,主任就去他们学校问老师直接点名要的高夏,这女生专业成绩虽然不是最顶尖,可是大三帮过几个公司做的案子,都挺成功。要不是主任认识高夏的毕业导师,恐怕这人精儿他都争不过来。
这姑娘一进公司不到一礼拜,各方面事务就都上手了,公司里这几年里重要的几个项目,都是高夏跟的,眼前这孩子竟然跟他说要出国学习,不答应就辞职,他还真有些傻眼了。
主任抬了抬鼻梁上的巨大方框眼镜,“我听说你不是刚结婚嘛~怎么想起要出国啊?小两口刚结婚就要分开,多不好啊~”
这话使听的人觉得有点凄凉,“您不是总教育我们学无止境么?我这就是响应您的号召,放下儿女私情,就准备一头扎进知识的海洋里!”
主任还想跟他打个商量,“半年成不成?”
高夏眼咕噜一转,悄悄合计了下孩子出生的月份,心里骂着,你妈怀你半年就把你拉出来了嘛?立刻拒绝:“半年哪拉的出来~”说完又想抽自己,怎么把自己孩子说的跟坨什么似的~
主任也懵了,高夏赔笑解释:“您就别跟我讨价还价了,一年之后我保证准时回来!”
主任想想算了吧,就答应她吧,总比她开口说辞职要好,只好道:“那这一年里,公司要是有工作,你还得适当跟跟。”
公司的事情解决了,高夏终于松了口气。回家的路上,她从书店买了很多有关怀孕知识的书籍,一到家就把厨房储物柜里的各种红白啤酒打包丢在了门口,还有香烟也都收了起来。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还能孕育出一个属于她的生命,她觉得很新鲜又很动容。
抱着一纸箱子的酒瓶到地铁站,却找不到顾海峰的身影。她问一旁画画的小伙子,“一直在这唱歌的那人呢?”
画画的小伙子正低着头在削铅笔,冷风吹的他直吸了吸鼻子,“好几天不来了,不知道。”
高夏突然觉得沮丧,顾海峰是她无意中认识的一个朋友,却是她能说上真心话的朋友,本来她这性格,能交上这样的朋友就不多。虽然认识的时间不久,可他的角色一点儿都不亚于李援朝的分
量,现在突然找不着人了,人间蒸发一样,这还真有点晴天霹雳的意思。
高夏抱着纸箱,突然想起顾海峰曾给他留下的一个电话亭号码,看到一丝希望的她,立刻拿出手机拨了过去,高夏一边听着电话里的嘟声,心里一边做好没人接或是一个路人接的准备,可没曾想真的是顾海峰的声音。
顾海峰接起电话就问:“是高夏么?”
高夏低声骂了句:“靠,这还真成了你的专机了!”
顾海峰嫌她废话,“你在哪呢?”
高夏好心情地打趣,“你上班的地儿~”
顾海峰那着急:“你在那站着别动我一会儿就到。”
一刻钟后,当顾海峰从他那辆黑色卡宴里出来的时候,高夏就迷茫了,他走到她跟前,一把接过
她手里一箱子的酒,利落道:“先上车,外边儿冷~”
高夏实在有点闹不明白眼前的情况,但这会儿吹在脸上的寒风还是让她跟着上了车,顾海峰这会
儿黑色高领毛衣透着点知性青年的味道,连以前那密密麻麻的小胡子也给剔的特干净的模样,高
夏在车上纳闷了半天,“哥们,你给我整电视剧呢?”
顾海峰笑着摇头,用最简单的话跟她讲了一遍事情的由来,以高夏的理解方式就是顾海峰这人闲
的脑子有炮,放着正经工作不干,为了跟他老子赌一口气,硬是在地铁站当了半年的流浪汉。当
初认识高夏那会儿,本来是想捉弄她一下,才给她留了一电话亭的号码,后来发现这竟是他留给
高夏的唯一联系方式。情急之下,他想出最笨的办法,将车停在那电话亭旁,没事儿就在那守
着,他觉得她总会有需要找他的时候。
高夏怒:“那我不是告诉过你我的手机号么?”
顾海峰笑着解释,“你那号码,我记在我那把吉他上了,上回一小孩儿特别喜欢那吉他,我就把
它送他了~小孩儿走了我才发现你号码还在吉他上呢!”
高夏叹了口气,“我还想把自己不喝的酒拿来救济你呢~没想到其实你丫根本就轮不着我的救
济,得~我还是自己放着吧!”
顾海峰开着车,听到她这话,突然侧过头来轻轻一笑,“别说,我就缺你这点儿酒~咱找地儿喝
点儿吧?”
高夏摇摇头,“你什么记性啊?我上回不告诉你我那个嘛~不然这酒哪能送你喝?都我老贵买回
来的!”
顾海峰哈哈笑起来,“还有点常识啊~看来你肚子里这小家伙还能让你改邪归正~”
高夏经过今天一天的奔波有些累了,“我困了,你送我回去吧。”
顾海峰点点头,不再与她谈话,车里尽量保持安静,让她好睡。
第十七章
高夏的小区楼下,顾海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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