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嘛——”
“可你是结了婚的,我还没结婚呢,你有什么可攀比的吗?我的冰凌女神。”
王淼一句话就堵住了徐海燕的嘴,徐海燕突然产生一股巨大的自卑感,她的身子一软,整个趴在王淼的前胸上,无奈的泪水顺着王淼结实的肌肉间隙,直流向他的小腹。壁灯“啪”地熄灭了,屋里漆黑一片,王淼拱在她的胸前温柔地呓语着:“不要动,就这个姿势,以后要听我的。”
“以后?……”王淼暗示她了,王淼鼓励她了,海燕心里又刮起雪夜的北风,床上再一次掀起滔天大浪,王淼创造的海洋让那只海边的燕子随着浪尖上下翻飞,沐浴着海水,喘息着,尖叫着,和大浪发出的声音一起,被狂风一路吹着往北飞去。
月亮被烧得脸色通红,将躺在地毯上的玫瑰染成了惊世骇俗的黑玫瑰,更加衬得夜色如墨。
丁文革自从做了那个让他脸热心跳的梦后,再去幼儿园接琛琛时,就很怕见孙老师了,看她的眼光就有些躲躲闪闪。而他越这样,孙雪的眼光就更躲躲闪闪,让他疑心孙老师是不是也做了同样的梦。
但,每天下班后,他都必须从孙老师手里把琛琛接过来。他儿子本来就不是省油的灯,今天把小朋友打哭了,明天又把自己胳膊肘摔破了,左右膝盖交替着挂花。这样,丁文革和孙雪就不得不额外地多说些话,孙雪不停地絮絮叨叨,丁文革不停地点头作揖,从只说谢谢,发展到每天3个人要一起呆十多分钟,一天不见,就像炒菜没了酱油一样,生活少了些味道。
今天是周末,丁文革本应带琛琛去他岳母家吃饭,考虑到他大姨子在家坐小月子,老太太又住院,太不方便。但他还是提前下班走了,厂里不景气,好久没发奖金了,今天能发200块钱就像过年一样,科室的人都早早走了。他口袋里揣着刚发的4张50元大钞,去南山市场买了六只活的大梭蟹,28元一斤,6只就是80多块,他先送去岳母家让长辈尝鲜。这是徐海燕给他定下的老规矩,鲅鱼、樱桃一类时令鲜品上市,得先孝敬老人,多贵也得卖,绝对不可以忘记。
然后丁文革去接琛琛,他的计划是用剩下的钱带琛琛去肯德基吃一顿,这样既可以满足儿子吃儿童套餐得小玩具的愿望,又可以使他放松一下,每天做两个人的饭跟做3个人的没有区别,吃起来,两个人却怎么也吃不香。海燕出差20天以来,他从来就没放松过一刻,所以,眼前也不需要请示徐海燕吃多少钱的标准,他要偷一下懒。
从孙雪手里接出孩子时才4点半,丁文革就领儿子在附近的儿童乐园玩了一会儿,反正也不用赶着买菜做饭了。
琛琛自然欢天喜地,他说早就看见苏文文拿着会蹦高的肯德基小人了,他也得要。
玩到太阳下山了,丁文革领着蹦蹦跳跳的琛琛进了延安二路肯德基。他正点餐呢,琛琛去洗手,就听他儿子喊得满餐厅响:“孙老师——嘻,孙老师。”
丁文革转过头,顺着他儿子的喊声找过去,孙雪老师手里一杯可乐,正坐在靠儿童游戏区的座位上和琛琛说话呢。丁文革一手端一只托盘,过来放下,高高兴兴地问:
“孙老师,你等人?”
“没有,我坐坐。”
丁文革环顾四周,除了儿童和小情侣,能自己坐在这里的30多岁的成年人也就只有孙雪了。
“一块吃,一块吃。”丁文革热情地招呼着,琛琛喜笑颜开,孙雪没说什么,算答应了。
“孙老师经常过来?”丁文革试探着找话打破僵局。
“不,只有周末才来。”
“来……坐坐?”丁文革为琛琛拆着儿童套餐的玩具,掩饰不住他的好奇。
“不,来看儿子。”孙雪说着,眼圈又红了,眼朝着儿童乐园望过去。
“你儿子?……是吗,哪一个?”丁文革好奇地在孩子堆里寻找。
“都是。”孙雪哽咽着说。
丁文革停下手里的动作,直楞楞地望过去,孙雪不好意思地苦笑一下,马上变了表情,露出和蔼的笑容帮琛琛安装玩具。
丁文革不敢再问,他现在知道这个女人背后肯定有一段不寻常的经历,但他就是不知如何开口问。
孙雪象征性地啃了个辣鸡翅,琛琛吃了个鸡腿,他志不在吃,抹抹嘴就熟练地跑去玩滑梯了。
现在桌上只剩下孙雪和丁文革,孙雪用吸管吸了口可乐,苦笑一下,自言自语:
“孩子长得可真快啊!”
丁文革总算找到了契机,他接过话来说:“你孩子多大了?”
“今年跟琛琛这么大了,可是我有一年多没见他了,连照片也没见。一年前他爸爸把他接去美国了,再就没见着他,估计也跟琛琛这么高了。”孙雪的眼泪“哗哗”地流下来,她继续说:
“从他1岁多起,一到周末,我就带他来这里,我教他说话,我告诉他你爸爸就在有肯德基的国家,正在念书,读完了就把咱们接过去。直到去年,孩子3岁,被接去美国,他现在一定坐在达拉斯的肯德基吃鸡腿,像琛琛那样。”
“那你为什么不去?”丁文革问这个问题简直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没有徐海燕在桌子底下踹他一脚就是不行。
“我们离婚了。”孙雪终于哭出了声。她哭着说:
“我再也见不到儿子了,我想他啊!我想他想得难受,可我见不着他,我来这里看他,只有在这里,我才可以看到他。”
孙雪因为激动因为难过,哭得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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