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语犀哼一声,道:“少得瑟了,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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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一天冷似一天,日历上打了红圈圈的婚礼时间,就这样一点点地逼近了。
婚礼前的三天,顾语犀在一个酒会上碰到许久未见的温璐然。
她原本正在跟身边的关楚成浅浅说笑,见她走近了,侧头对关楚成说了两句,他便转身先走了。
顾语犀在温璐然面前站定,扬着唇角,举了举酒杯,道:“璐然,我的婚礼,希望你和关先生能来参加。”
温璐然呵呵两声,眉端无声蹙紧,道:“顾董实在是客气,我们无关紧要的二人,去不去又何妨?”
顾语犀面上有些讪讪,顿了一会儿,还是道:“上次柏澈的确是不应该和关先生动手,我再次替他道歉。”
温璐然摇摇头,作势要走,道:“没意思,这种事情,我早就忘得一干二净了,你还记这么清楚……”
顾语犀忽地拉住她的臂,声音压得低低的,道:“你还在为他而怪我?可是璐然,我跟他之间的事情,你了解多少?”
温璐然抬手一甩,回头瞟她一眼,道:“我是外人,你们之间的事情我是不了解,现在也没什么想要去了解的*,但是顾语犀,天阙这次去美国做头部手术的事,你又知晓么?关心过么?知道他是因为救了谁才……”
她看着顾语犀惊讶的神情,觉得又好气又好笑,索性不再说下去,错身离开。
顾语犀将不稳的身子靠在旁边的桌子边沿上,膝盖微微地发抖发软,她闭了闭眼,思索着温璐然刚才的话。
钟天阙、美国、头部手术、因为谁……
一些片段零零碎碎地飘在她的脑海里,渐渐地练成一幅完整的图像。
她是真的不知道,因为完全没有去想过,更没有刻意去探听过他的消息。
他迟迟不曾出现,她反而觉得自己是庆幸的,想着她走到这一步,他或许已经无计可施,晓得放手了。
可却不是这样。
温璐然的意思,很明显是指,他病了,是因为她顾语犀。
可是都到这个时候了,还要怎么样呢?她还能做什么呢?
就算他真的病入膏肓、无药可救,又与她有什么干系呢?
她早就厌倦了,这场互相报复、互相伤害、无休无止的纠缠与战争,硝烟若能散去,她的世界便能重回一片清明,这是她求之不得的。
钟天阙那样铁打的人,她是真的不相信,他会有什么性命之忧。
可是为什么,心情还是像被夏季暴雨淋过的花朵一样,饱含沉重,低低地压着,有种完全扶不起来的感觉?
她不会难过,该难过的人,也不是她。
“语犀。”柏澈找了半天才在大厅的一个角落里找到她,看她有些魂不守舍的样子,握紧她的手,关切问道:“你怎么了?脸色这样差,是不是那里不舒服?”
她抬头,对柏澈展露一笑,摇摇头道:“大概是喝了一点酒,有点晕。”
柏澈便拦住她的肩头,道:“没事吧?你喝了多少?”
顾语犀抬臂,晃了晃手中的杯子,光滑的杯壁上轻轻地晕染过一圈浓重的红色,而后慢慢消失,她道:“你看,不是很多的,而且我就是抿了一下。”
柏澈打量了一下,的确只有很少的量,她的酒量虽说是很差的,也不至于这一两口红酒就醉倒,便道:“我的几个发小今天也在场,吵着闹着要见你,你要是觉得没关系的话,跟我去见见他们吧,不用喝酒,去走个过场就好……”
顾语犀朝着他的视线望过去,见有人冲他们轻轻挥手,她整理了一下心情,道:“好,我们过去吧。”
正文至此堪以明珠还(八)'vip'
安相宜走进病房的时候,看见钟天阙床边的小桌上正放着一只手机,她走过去拿起来,感受了一下上面的温度,烫烫的,酌着她的掌心,眉目瞬间一沉,对他道:“天阙,我不是说了吗?这段时间不要用手机之类的电器,辐射会对你的身体不好。”。
钟天阙闭着眼睛,眼皮在微微地发颤,他并没有睡着,拳头在被子里握得如铁石一般紧郡。
“天阙,睡着了?”安相宜无奈地呼口气,声音放轻了些,在他身边拉了根椅子过来坐下,拿起一只苹果,慢吞吞地削皮,她已经练习挺久了,可还是做得不甚熟练,那滑溜溜的果皮在她手中总是不听使唤。
钟天阙不想也不能睁开眼睛来,他知道此刻自己的瞳孔颜色一定是深冷得可怕,头上裹着重重的纱布,像个废人一样地躺在这里,而世界的另一边,顾语犀却已经春风得意地置办着婚礼。
他想起刚才云梦迟打过来的电话。
她小心翼翼地问他,知不知道顾语犀的近况。
那样欲言又止,他即刻便察觉出有什么不对,问她怎么回事。
“她,她要结婚了……和柏澈,我觉得你应该是已经晓得这件事的,可是都已经这个时候了,你那边却没什么动静,所以……我来问问你。屈”
云梦迟说话,很少这样断断续续,也许是因为自己这边过于沉默,无形之中给了她很大的压力。
他是真的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喉咙里像是被灌了铅,又沉又痛又堵,他就这么保持着最初的姿势一直呆滞了许久,直到听到外头传来安相宜的脚步声,他才不吭一声地摁断电话,躺倒在床上。
他千方百计推迟自己的婚礼,而顾语犀却亟不可待地跳进和别人的婚礼中去。
真是……有趣。
太有趣了。
他觉得自己的每一个毛孔似乎都又笑起来,却又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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