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法律怎么回事?”他问,“我猜你行为良好被假释了?我想监狱里没有老人、也没有小女孩可以嗅啊?还是哪个律师钻法律漏洞把你弄出来的?那可怜的孩子心灵受创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你却自由自在继续为害公园!”
“你弄错了。”盖普告诉他。
“是啊,这位是盖普先生。”药剂师说。他没有添上“作家”二字。如果药剂师考虑要补充任何形容词,盖普知道他会选择“英雄”,因为药剂师读了那篇可笑的报纸头条新闻,关于公园里犯罪和罪犯就擒的经过。
失意作家当英雄不后人!
民众围捕公园之狼;
知名女性主义者之子天生侠义心肠,搭救落难女童……
因为这件事,盖普好几个星期不能写作,但这篇报道让所有只在超市、健身房、药房跟盖普有点头交情的本地人读了都大为感动。同时,《拖延》也出版了——但几乎没有人知道。连续好几个星期,银行员和店员抢着向客户介绍他:“这位就是盖普先生,公园那个侵害儿童的罪犯就是他抓到的。”
“什么侵害儿童的罪犯?”
“公园里那个呀!那个留八字胡的小鬼头。他专门欺负小女孩。”
“小孩呀?”
“嗯,就是这位盖普先生把他逮着的。”
“呃,事实上,”盖普只好说,“是那个骑马的警察逮着的。”
“还把他所有牙齿都打掉了呢!”他们快乐地宣告——到处的药剂师、银行员、店员等。
“嗯,其实是那匹马干的。”盖普谦虚地承认。
有时候有人会问:“您在哪儿高就,盖普先生?”
接下来的沉默让盖普很痛苦,他会站在那儿考虑,或许最好还是说他跑步为生。他在公园里游走,以逮捕性侵害儿童的罪犯为职志。他在电话亭附近徘徊,就像穿长披风的超人——等待灾难。这么说对他们会比他真正从事的行业更有意义。
“我写作。”盖普终于招供。失望——甚至怀疑——会取代他们脸上的仰慕之情。
药房里——情况更糟——盖普手中那盒三个装的保险套不慎落地。
“啊哈!”老人喊道,“看啊!他拿这些去干什么?”
盖普真不知道这玩意儿还能有什么别的用途。
“变态人被放出来了,”老人对药剂师坚持,“他会侵犯和玷辱无辜的人。”
这老头子自以为是得让人冒火,盖普被他歪缠得没有意愿消除这场误会。事实上,他想起在公园里强脱这老家伙裤子的一幕就觉得好笑,他对这件事丝毫不觉得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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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色胆包天(11)
隔了一阵子,盖普才觉悟,原来这种表错情的义愤并非老先生的专利。盖普带丹肯去一所高中看篮球赛,惊讶地发现收票员赫然就是蓄八字胡的小鬼——真正侵害儿童的人,在公园里攻击无助幼童的罪犯。
“你出来了!”盖普无法相信地说。那变态家伙公然对丹肯微笑。
“一个大人,一个小孩。”他说,把票撕了。
“你怎么放出来的?”盖普问,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发抖。
“没有人证明任何事,”那小子傲慢地说,“那笨丫头不肯讲话。”盖普又想起十一岁被割掉舌头的爱伦·詹姆丝。
他忽然开始认同那个被他在不愉快情况下脱掉裤子的老人的愤怒。他那种遭受不公对待的感觉是那么强烈,使他忽然觉悟,为什么若干不快乐的妇女绝望到会割掉自己的舌头。他知道自己很想当场就把蓄八字胡的小子惩处一顿。他真希望可以安排一场当众截肢,作为一种道德教育。
但后面的人群在等着买篮球票。盖普把队伍卡住了。
“往前走,大毛脸。”那小子对盖普说。盖普从那小子的用词中感受到这世界的冷眼。从那小子上唇可以看出,他又在养新的八字胡了。
多年以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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