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太年轻了,”那警察对他说,“这个叫盖普的,在公园——是哪儿的公园呀?——抓到一个性侵害犯——专门欺负小孩的。就是他。你是做什么的?”他好奇地问盖普:“我是说,有点奇怪是不?”
“奇怪?”盖普道。
“行业啊?”警察道,“你是做什么行业的?”
“我是作家。”盖普道。
“啊,对啦,”警察想起来了,“你还是作家吗?”
“是的。”盖普承认。他知道自己起码不是婚姻顾问。
“哎呀,真难以相信。”警察道。但他还有疑问;盖普看得出还有事情困惑着他。
“当年我留着胡子。”盖普主动提供线索。
“对了!”警察喊道,“你把胡子给剃了?”
“没错。”盖普道。
警察在巡逻车后的红色刹车灯下会商,他们决定让盖普和丹肯搭便车回家,但他们说盖普还是得拿出身份资料给他们查证。
11劳夫太太(9)
“我认不出你——根据照片——没了胡子。”年长的警察说。
“唉,那是好多年前的事了,”盖普惆怅地道,“而且是在外地。”
盖普想到穿长袍的小子会看到他住的房子,有点不安。他担心这小子会有一天跑来,需索什么东西。
“记得我吗?”那小子问丹肯。
“恐怕不记得,”丹肯很有礼貌地说。
“嗯,那时你快睡着了,”那小子同意。他对盖普说:“你对小孩太紧张了,老兄。孩子不会有事的。你只有这个孩子吗?”
“不,还有一个。”盖普道。
“老兄,你该生一打小孩,”那小子道,“那你就不至于为了任何一个紧张成这样子,你知道吗?”盖普听起来,这跟他母亲的波西生育理论很接近。
“下条街左转,”盖普告诉开车的警察,“然后右转,街角就是了。”另一名警察递给丹肯一支棒棒糖。
“谢谢,”丹肯道。
“我呢?”穿长袍的小子道,“我最喜欢棒棒糖。”警察瞪他一眼;但他一转背,丹肯就把棒棒糖给了那小子。丹肯不喜欢棒棒糖,向来不喜欢。
“谢谢你,”那小子压低声音说。“瞧见了吗,老兄?”他对盖普说,“孩子最美。”
海伦也一样,盖普想道——她站在门口,灯光从身后照过来。她蓝色的拖地睡袍有可以翻下来的高领,但海伦把领子竖起来,好像怕冷。她也戴了眼镜,所以盖普知道她一直在张望他们的踪影。
“老兄,”盖普下车时,穿长袍的小子用手肘顶他一下道,“那位漂亮小姐脱下眼镜是什么模样啊?”
“妈!我们被捕了。”丹肯高声对海伦说。警车停在路旁,等盖普进去拿证件。
盖普道:“我们不是被捕,我们是搭便车,丹肯。”他气鼓鼓地对海伦说,“一切都没问题。”便跑上楼到自己的衣服里翻找皮夹。
“你出门就这个德行?”海伦在他身后喊道,“穿成这样?”
“警察还以为他绑架我。”丹肯道。
“警察到劳夫家去?”海伦问他。
“没有,是在爹把我背回家的路上,”丹肯道,“哇,爹真是个怪人?”
下载
盖普咚咚跑下楼,冲出门。“认错人啦!”盖普对海伦嘟哝道,“他们一定是在找别人。看老天分上,别生气。”
“我没生气。”海伦针锋相对地回应。
盖普把证件拿给警察看。
“唉,真想不到,”年长的警察说,“真的只有,不是吗?我想这样方便一点。”
“有时也未必。”盖普道。
警车开走时,那小子对盖普喊道:“你不是坏人,老兄,只要你学会放轻松。”
盖普对海伦身体的印象,瘦削、紧张、在蓝睡袍里颤抖,都不能让他放轻松。丹肯已经清醒,开始喋喋不休;他很生气,盖普也生气。黎明前的厨房里,海伦冷冷地看着他们吃。丹肯在叙述一部很长的电视长片的情节;盖普怀疑那其实是两部电影,第一部没播完,丹肯就睡着了,等他醒来,第二部又已经开始。他试着构思,如何把劳夫太太的活动穿插在丹肯的电影里。
海伦没问任何问题。盖普知道,一部分是因为丹肯在场,她不方便说。他们都很庆幸有丹肯在;等到他们可以自由交谈,漫长的等待可能会使他们变得比较和气,也更谨慎。
天亮了,他们再也等不下去,开始透过丹肯交谈。
“告诉妈咪他家厨房像什么样子,”盖普道,“还有告诉她狗的事情。”
“比尔吗?”
“没错,”盖普道,“告诉她老比尔怎么回事。”
“你们在的时候,劳夫的妈妈穿什么衣服?”海伦问丹肯。她对盖普微笑:“我希望她衣服穿得比爹爹多。”
“你们晚餐吃什么?”盖普问丹肯。
“卧室在楼上还是楼下?”海伦问,“还是两边都有?”盖普试图用眼光对她说:拜托别开头。他觉得她正在把陈旧而破损的武器推到伸手可及之处。他有一两件保姆的把柄握在她手里,她似乎正设法把保姆的话题挪动到攻击位置。如果她把那几个伤人的名字掏出来谈,盖普丝毫没有还击的工具。海伦没跟保姆做过见不得人的事;还没有。盖普心目中,哈里逊·傅莱契不算数。
11劳夫太太(10)
“他们家有多少支电话?”海伦问丹肯。“厨房里有电话吗?卧室里有电话吗?还是只有卧室里有电话?”
丹肯终于回自己房间后,盖普和海伦只剩不到半小时,瓦特就要醒了。但海伦已经备妥敌人的名单,只要你知道旧创所在,这
阅读盖普眼中的世界最新章节 请关注书趣阁(www.sqge.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