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隐身上的龙纹,无疑非常古怪。
素练双手环胸在一旁看着,虽然什么都没有说,并不代表她不去想不关心,相反的她的不安决不会比苍帝来得少。
假如有她出力的地方,她一定义不容辞。
但她一个清白的姑娘,愣是盯着男人没穿衣服的身子看,虽然这个男人有可能成为她的夫君,仍觉得实在忒厚颜无耻了一点。她识趣地往后一拐,准备破门开溜。
下一刻,朔隐随意将衣带一系,飞快地旋身绕到素练的正面,细狭的妖眸扫了过来:“姑姑这是准备去哪?还没有过门的女孩,便这么急着看夫君的身体了。吃干抹净了以后还准备不负点责任地溜了?”
他言语间还是从前那副漫不经心的调侃之意,斜眼瞥见她眉头紧皱,稍稍一愣,随即抬眼笑意吟吟地道:“我的身体无妨,阿苍你多虑了。”
这话是说给苍帝听的,同时也是说给素练听的。
度劫之日越近,越心绪不宁。就好像有什么冥冥注定的事,将要发生。
至于是注定了什么事,朔隐知道,苍帝知道,天君知道,仙界里的人都知道,而唯有她被蒙在鼓里。
一只优美的手伸过来,握上她的手腕,朔隐看着她浅浅一笑:“姑姑这会也饿了吧,我去做些吃的。”
用手抹了一把脸,努力赶走坏心情,素练冲他眨了眨眼:“呐,妖孽,虽然你真是很了解我的肚子,但是你用那一双做毒药的手来做饭,这会不会吃死人?”
他纤细的手腕抬起来扶着门框,另一只手指依然留恋地停在她侧颈揉了揉,触感是那样熟悉温暖,只属于他们之间的温存。朔隐低下头好笑地瞧着素练:“天下人说我是毒公子,吃我做的东西,必然是要死的,不过我大概还舍不得你死,所以就乖乖呆在我身边吧。”
虽然这个女人身为仙人,却丝毫没有作为仙人觉悟。仙人无需进食,仅依靠凡间供奉的香火,便可维系生命。而不仅她一日三餐准点开动,而且对食材的要求也特别挑剔,久而久之下来,连带他的厨艺神经都锻炼得十分发达。
这样的习惯,千万年了,他一直都是记得。
走到山崖边吹风,任凭绵软的风拂过脸面,依旧吹不散心中的躁动。
素练站脚的地方是悬崖边上一块向前送的大石,从侧面看过去,形状就犹如鸭子嘴,而她就站在鸭嘴的喙上。
悬崖对面是一条接连天地的瀑布,大约百丈宽,那是天界银河里的水从九天倒挂下来,便汇到了山谷里的聚了一池波澜的潭水。潭水碧绿清澈,远远望去,宛如一整块上等的青玉。
接着素练听到身后响起脚步声,她转过身去瞧见苍帝手中提来一只玉酒壶,笑了一笑道:“苍仰你真是好兴致,但是特意在度劫前邀我过来,想来不是只有吃酒聊天这么简单吧。”
苍帝在她身边盘膝坐下,倒不看她,兴致盎然地赏起悬崖上一棵枯树,聚精会神地看了好一会,才随性说道:“我早些日子去了司命仙官那,偶然见到命格簿里的命相有变,便也觉得奇妙,这命格是与姑姑相关的,我想有些事多半是该让你知晓。”
素练咦了一声,轻快道:“你是说命格簿里关于我的记载有变?”
苍帝笑了笑道:“不错。昔年我与姑姑交好时,对她也算认识得深。你与她十分不同,雅然之气却比她更像紫竹精飞仙的,这话大概有人对你说过。你不是当世之人,那么在来这里前,你是否见过一个人?”
素练一抹眉毛:“谁?”
“九天真王。”苍帝顿了一下,接着说道:“你前世死前,转生到仙界之时,是否见过九天真王?”
她永远不会忘记,那夜宛如黑玉般男人立于九天之上,他说:
——对我献出你的生命。
——我是九天真王。
她记得她的前世死在了九天真王的怀里,九天真王俯下来在她唇上一吻,说:
——记得你叫素练。
——只是我的素练。
再睁开眼,她便以一个全新的身份重生。
素练闭上眼,缓缓地吐着字,简洁有力:“对,我的确是见过他,就是他送我来这个莫名其妙的地方。”
她一点也不稀罕做什么神仙,假如做神仙和回现代两个选择同时摆在面前,她一定毫不犹豫地选择后者。
苍帝一笑:“从司命仙官那归来,我便听得一个消息,姑姑将司乐鸢洵给绑了。世人自是以为姑姑是为了觊觎他的美色,可我却知晓姑姑此番而为是为了鸢洵手中那一把琴。”
跟聪明人谈话,说一而知三,绕弯子也大可不必,素练便也直言:“这些你又是从何得出的?”
苍帝自顾自斟了一碟清酒:“中天有四司,司乐,司命,司籍,司礼四位仙官,皆从属天君,位份大概能及得上中天以外的四庭太子。东西南北的四庭太子便是姑姑所认识的极炎,朔隐,曜魄还有我。
姑姑大概还不知,你所绑来的司乐大人,论辈分虽是与我和朔隐齐平,但他的位份却在我们之上。假如不出我所料,天君大概有意栽培他,将他扶植为天界下一任的君主。
从前姑姑虽然喜爱鸢洵的风貌,但同时也忌惮他所将会处于的位份。眼下姑姑不但敢绑了他,还私自将他掳下了界,这么恣意而为的举动,多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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