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没治了,易锋不文不火地骂道:“你啊,真是个姜两瓶!”后来想想这样说不够,他又补了一句,道:“你啊,我下次还要找你谈。”
姜一冰觉得攻不下易锋,就没趣地走了。
易锋知道姜一冰的用意,这个人肯定是替人来当说客的,目的是逐步拉笼他。想想这个姜一冰实在是可恶,这种纪检干部也真是要命。
15
这时,他又想起另外一个人,卢北夫。他得把自己身边的这几个干部搞清楚喽,于是,便给蓝屏山拨了个电话,让他到自己办公室里来继续谈卢北夫的事。
蓝屏山进来后,就把门反扣了。
易锋道:“刚才姜一冰来了,说是叫我去和郝有弟邬德关他们去吃饭。”
蓝屏山道:“这个家伙,整天就是搞这些名堂。他已经被我说过好几次了,你别理他这一套。”
易锋道:“你说的卢北夫的事,怎么样?”
蓝屏山道:“卢北夫的事,和姜一冰不一样。他倒没有姜一冰那么懒懒散散,毕竟他是纪委常委、监察局副局长。卢北夫是部队转业的,在部队里干的是个副团级,转业到地方,到我们纪委就给安排了个纪委常委兼监察局副局长,享受的是副处,安排的职务是副科,降了两级使用。”
易锋道:“这我知道,我也是部队转业的。我在部队干的是正营,没干到副团转业了,所以到南州市纪委时,干的是一般干部呢。”
蓝屏山道:“按说卢北夫的安排也不错了,现在纪委也不算太差。可他总在背后发牢骚,说在部队是副团,按理应该安排副县级,至少得干个正局级吧。你说好笑不好笑?”
易锋道:“他工作上怎么样?”
蓝屏山道:“刚来时,他是分管案件的,但也没有办过什么像样的案子。当然,没有办什么案子不怪他,我们纪委就是这么一个状况,你想办案也没法办。我们得听上面的嘛,关键是纪委书记,而纪委书记还得听市委书记的。所以我们也没谁说他不对。但是,至少他也没有什么特别大的成就吧,因为这几年没办过什么案子呀。要说起来,也就办了几个科长什么的,就算有个把局长副局长,也是检察院或公安局那么已经发案了,再到我们这里过过手续而已。自己主办的大要案,还真是没有。可他总是千方百计地抬高自己,说自己这几年来办案方面如何如何辛苦,如何如何有成绩,他的目的,就是想搞个纪委副书记干干,或者早点把他推荐出去,到哪个部门去干个局长。”
易锋听了没说什么。
蓝屏山就继续道:“后来副书记调整过了,但还没有轮到他,也没有把他给推荐出去。于是他就不想负责办案了,说办案太辛苦。后来,我们就让他分管信访工作和宣教工作了。分管这摊后,他和宣教室的副主任姜一冰倒搞得火热,两个人也常出去吃吃喝喝。不过,卢北夫去得要少一些。他知道单位里对姜一冰的印象不太好,我们也批评过几次了,他不敢太放肆。但是,最近听说他和姜一冰一起,和青云江电厂的骆财生搞在一起了,他们一起在饭店里出现过几次。而且,骆财生也专门到纪委来找过卢北夫,没事就坐在他办公室里聊聊天,加深加深感情。因为我们纪委查过骆财生,大家对他都有些戒心。看到他们在一起,就很有些想法。最近你来了以后,卢北夫听说你这个人比较顶真,有些事情他不敢做得过份。也没见骆财生到他办公室里来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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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锋道:“具体违反纪律方面的问题是没有的?”
蓝屏山道:“没有。我们说他和骆财生关系好,也是一种猜测而已。”
易锋道:“那么骆财生呢?他这个人怎么样?”
蓝屏山道:“这个人?这个人说来就话长了,我怕你没时间听。”
易锋端起茶杯,一边喝一边道:“说到哪里算哪里。”
蓝屏山平时话少,没有给人说故事的习惯。但今天易锋要让他说,他也只好做一回说书的。其实,骆财生这个人的一生是富有传奇性的,要把他的事给从头到尾说一遍,也不是一件没趣的事。
16
骆财生出生在青云江边的一个小山村里,据他们村里的人说,在全村几十户里面,他们家的条件算是比较好的,所以从小也没有吃过什么苦。他的爷爷在国民党统治期间,曾经上山为匪,抢劫了不少财物。国民党警察一直准备消灭他们,无奈共产党的军队打了过来,把国民党赶出了青云,赶出了青云江两岸。他爷爷也偷偷回了家,当时有正义之士举报到政府,他爷爷就被解放军给抓了去。他奶奶动用了不少家财,四处活动,后来,终于找到了一名县里的干部,帮了大忙。他爷爷抢劫时,所抢的对象大多是地主或商人,所以就被当作一种正义的行为而无罪释放。
张家躲过这一劫后,家业就渐渐业旺起来。当初抢来的一些财产,现在就光明正大地变成他个人所有,而且在置办家产,疏通关系方面,发挥了非常重要的作用。骆财生的父亲和叔叔都先后加入了共产党,他叔叔还参加了解放军,提了干,转了户口,后来就转业到江苏南京工作。骆财生的父亲呢,经过一番活动之后,也到公社里当上了一名干部。
父亲当上公社干部后,骆财生已经五六岁了。这个时候,由于父亲在公社里工作很忙,而且离家里远,晚上一般都不回家。每个星期最多只回来一次。但是,他母亲很年轻,还只有二十四五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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