匕首差点就可以刺进君无痕的胸口了,而他只是掐着白亦的脖子,冷笑,毫不在意地冷笑,“又想杀朕。”
“对,我一直都想杀了你,每时每刻都在想着怎么可以杀掉你——”只因那么深重的家仇国恨。
“给朕一个理由。”
白亦知道自己这是唯一的机会,她已经决定选择鱼死网破的游戏了。
“我是紫琼国的公主,来报灭国之仇毁家之恨。”
她冷然一笑,竟是那样的高傲清冷,遗世独立,如傲然独开的梅、清新脱俗的莲、高贵淡雅的兰。
闻言,君无痕却只是笑,笑得释然,“原来仅仅是这个理由啊……”
他真的想开了,那一晚大火淹没了整个白相府,相府中几百口人消失的无影无踪,却只有白亦一日生还,就那样,完全没有预兆的出现在他面前。
他都不用张贴告示,派人寻找,他开心他兴奋到失去理智,只是想当然的认为,是的,白亦回来了,只因我君无痕一人。
现在终是想通了,原来假白亦说得没错,那场大火毁了白相府,紫琼国的人却带走了真的白亦,呵呵,终于想通了啊,可是心里为何还是缺了一点。
明明多了什么,却又像少了什么。
白亦的匕首每没入一分,君无痕的手劲就增加一分。
这比的就是谁更狠更快吗?
白亦是这样认为的,可惜,不是。
“既然你那么想,朕就成全你——”
君无痕言而有信,他放开了白亦,在白亦诧异惊恐的眼神下,身体前倾,匕首完全没入了心脏致命的位置。
他想,他该是快死了吧。
他在心里说,白亦,你耍了朕那么多次,这次就让朕耍你吧。
他想,朕永远不会告诉你,你其实是白相府的三千金。
也一定不会告诉白亦,为何他早就识破了她的幻术,就像现在他何以坦然地面对死亡一样。
“君无痕,君无痕……”
在君无痕闭上双眼的时候,白亦情不自禁地摇着他的身体,竟破天荒地想要他醒过来。
白亦不明白为什么,大仇得报,她自己却只感觉到苦涩,好似又被人骗了一样,好似失去了什么一样。
她从来都没想过,有一天在这种情况下,君无痕宁愿自己死也要放过她,而不是选择玉石俱焚,同归于尽。
那么她呢,如果早就知道君无痕会放过自己,她还会那么坦然地刺下去吗?
答案是否定的。
毋庸置疑,她是个绝冷的女子,可她从不喜欢欠别人人情,特别不喜欢欠君无痕的。
“啊……”
白亦仰天长啸起来,簪子脱落,发随风而散……
其实她想说,君无痕是个可怜的孩子。
只是她不想去承认。
她离开了,却不知御书房的某处,书架上一个不起眼的紫玉石雕竟缓缓变幻,由最初的玉石辗转变为毛茸茸的小狗,从书架上缓缓走下。
走在空中却向是如履平地。
它每走一步,身形就大上许多,走到君无痕身边的时候已经完全变出了本来面目。
紫光灿灿,杀气腾腾,大如花豹,却在走到君无痕身边的那刻,只是温顺地像只绵羊。
君天雪还活着?
它站着时,高大威猛,那由明转淡的紫光给它笼罩上了华丽的色彩。
它趴在君无痕身旁,慢慢地舔着君无痕胸口的血液,那一双锐利的眼睛不知何时染上了一抹忧伤,泪水点点落下。
不得不说,它是高贵的,可是此时此刻却显得那么的孤独寂寞。
按照狼的习性,此时此刻,它本该大嚎一场,而不是静静地趴在那里,那么得悲哀与无助。
没有人知道,刚才它多么想飞身跃下袭击那个绝冷的白衣女子,可是主人的命令一直浮现在耳边:“不要,不要。”
主人失去意识之前的那一刻也仅仅只有五个字,不是对自己后世的安排,不是对它的安排,只有对那个女人的容忍,“不要伤害她。”
或者,它是恨着那个女人的,恨她的毫不在意,恨她绝冷的内心,恨她的冷情,恨她的一切。
没有人知道它其实是追命紫狼,君凌国国君君无痕的灵兽,一直以一个雕塑的形象呈现在这个世间,没有人会发现它。
它更不会告诉那个女人,它只想着,也许某一天有机会给那个女人致命一击也说不定,它也一直期待着那一天的到来。
……
白亦正漫无目的地徘徊在御花园,一袭白亦,披头散发,形如鬼魅。
可是,有些人就是不知死活,又大胆的可怕,挡在白亦面前不怀好意地厉声说道,“丑八怪,没想到她说的没错,你果真还活着。”
白亦将她细细打量,面前这个人一身华丽的粉红色宫装,长得也算得上高贵优雅,为上上之姿,只是眼底那抹恨意和她狰狞的面目,让她原本美丽的容颜显得骇人。
与白亦相比就黯然失色了。
要是白亦记忆仍在,一定会冷声笑道:君天雪,你的命还真大。
可是如今不知道那个“她”所指为谁,也不知眼前这个挡住自己的女子是何人,记忆里该是从未见过的,只是感觉上却恍若相识。
白亦淡淡一笑,“噢——?还真不知道我有那么丑。”
说的时候白亦那双如黑曜石般的眼睛仍是一眨不眨地盯着面前这个女人的脸颊,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了:如果我是丑八怪的话,你不就是老巫婆了吗?
“放肆。”君天雪从白亦的眼眸和话语中看到了深深的嘲讽,她恨这种眼神,明明是嘲讽她的,却在别人看来却是满不在乎的淡然如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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