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能告诉我，为什么你身为武帝的钦刀侍卫还只有地灵境吗？”秦延问。刚才在和刘兰较量的时候，刘兰说其他钦刀侍卫都是乾道境的高手。可是为什么段云飞只有达到地灵境的层次，他不能理解。
“其实原本我的武道境界是所有钦刀侍卫中最高的。当年天门之战开始之前，我是武宗境一重的武者。实力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除了陛下，没有人是我的对手。”段云飞回忆起当年的辉煌，对比现在的处境，眼里闪烁过一丝暗淡。
“天门之战是怎么回事？”
秦延纳闷。对于生活在和平世界和平年代的他，不了解什么战争。不过，在他眼里，武南虚域很像武侠小说里的什么谷，什么州的，武侠小说里的战争一般都很有意思。至少秦延很喜欢看武侠小说里比武群殴的情节。
“当年天门之战是陛下奠定他武帝地位的一战。那一年，上一任帝王青帝焚烧青州，民不聊生。陛下刚好在时空之尘的虚境中修炼完无极真经前三十卷，实力达到武宗境九重巅峰。”
“所以他出来以后与青帝决战并获得胜利，将青帝赶下台，自封武帝，是吗？”秦延记起来小说里的内容。段云飞说的他都看过。
“最先发起反抗是在陛下出关的前一天晚上，我在天庭斩杀了三千名武将。当时青帝的大火已经烧了三个月，必须有人反抗青帝的强暴，否则整个武南虚域至少会有一半的百姓死伤。可是，几乎所有的武者都很懦弱，敢怒不敢言。那一天晚上只有我一个人在战斗。”
提到“懦弱”两个字的时候，段云飞的手握得紧紧的，差点把手中的茶杯捏碎。
“然后呢？”秦延问道。他已经听得入迷了。
“青帝手下和最高战力天卫是武宗境二重的强者，我和他激战数小时未能战胜。”段云飞说到这又喝了一口茶，抿了抿嘴唇，继续说道，“我并不知道陛下会在哪一天出关。我当时和天卫在僵持。他是武宗二重，我是武宗一重巅峰，虽然差距不是很大，但我已经处于劣势。
“到了第二天清晨，我和天卫已经决战十个小时，青帝派来另外三名武将帮助天卫，我完全抵挡不住。虽然是在天庭战斗，但我能感觉到武南虚域将要被烧尽的绝望。时不时有哭喊声传到我耳里，我心里说不出的感受。
“又鏖战一个时辰，我的手发不出力了。身上有三十处刀伤，腰间有一处被天卫的冰火戟刺伤，时而又火烧之痛，时而又是寒冰刺骨。天卫最后给了我一击，我确定自己没有胜算了，那一招把我打落云端，我从空中坠下。
“地面上的大火之烈能传至万米高空，坠落的时候，我能感觉到背后火烧的灼热。这时候，有一滴水滴落到我的脸上。天上突然放出异彩，有一道彩霞，一道我难以忘记的粉红彩霞出现。
“继而，风雨骤起，浇落青州。我看见天上的阳光和彩霞没有退去。这场雨是有人借来的水，这是我当时唯一能想到的。彩霞之上，有一个黑点离我越来越近，靠近我，把我一把托住。”
段云飞越说越激动，面上放出光彩。
“那人就是武帝，对吧？”秦延听懂了，段云飞等待的救世主出场了。
“嗯。陛下恰好出关，引东海之水前来救火。他接住我以后，我们乘麒麟返回天庭再次决战。当时萧陛下已经步入武宗境九重巅峰，仅仅数十回合便打得天卫手足无措。我们取胜。”
“可是，这和你堕入地灵境有什么关系吗？”秦延打断段云飞的兴致，他自己差点被带偏，就快忘了原来要问的问题是什么。
“最后我们要解决青帝的时候，青帝取三千名武将，两百名文官的魂魄，加上天卫的元神，一并拿来施展千魂阵。这是不到万不得已不能使用的本事。一来千魂阵是在太过残忍，施展时必须有数千名乾道境以上武者的魂魄，二来千魂阵的威力太过于强大，一旦发出，毁天灭地。
“青帝是下定了决心要致我们于死地，而且还要整个武南虚为他陪葬。我们唯一的办法，是在半个时辰之内解除阵法，消除三千名亡者魂灵爆破时带来的影响。
“可是，这意味着需要一名武宗境五重巅峰以上的强者牺牲三百年修炼的武道对阵法进行封印。除了陛下，没有人拥有如此能力。”
“最后牺牲的是你吧？”秦延猜到了段云飞后面想要说的内容，“可是，你也说了，需要一名武宗境五重巅峰以上的强者自毁修为才能破解阵法。方才提到和天卫战斗的时候，你不是说当时你的武道境界武宗只有一重吗？”
“我消耗的不是三百年的修为，而是毕生的修为。”段云飞说，平静的面孔下藏着忧伤。
“为什么你要自毁修为呢？当时武帝不是达到了武宗巅峰吗？”
“从前陛下还没有获得时空之尘，没有遇见南山老祖和他修行前，我是陛下家中的门奴。“段云飞说，”我是个孤儿，原本应该流落街头饿死的。陛下收留了我，让我在他家里帮忙干活，有时带我一起练武。陛下对我有恩，所以我不能让陛下牺牲。他比我更有杀伐决断，我相信有他在，不只是青州，整个武南虚域都能治理的风调雨顺。”
“所以你就耗尽毕生功力，将阵法封印了？”秦延明白了前因后果，觉得故事应该结束了。
“不仅是耗尽功力，要不是陛下帮着护法，我可能连元神都会灰飞烟灭。封印阵法以后，我的元神受到重创，于是陛下请求刘家用他们的传世火莲帮我的元神涅槃重生。
“当我的元神即将恢复的时候，青帝施展阵法的地方出现波动，我的元神也出现了疯狂吸食火莲精元的异状。这时候所有人才意识到，青帝没有真正毁灭，而是依附在我元神上，借我恢复元神的机会吸取火莲精元重生。
“就算所有护法拼命阻止，也只有保住火莲十分之一的精元。而火莲是刘家的传家宝，千年成苞，千年开花。我这一次异状，另火莲回到花苞的原始状态。这样一来，刘家修炼火功的根本依靠瞬间化为乌有。我也因此成为众矢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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