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说去,你就是要我放过那个小丫头。」
「不可以吗?」越紫非笑了,声音却凉过春日寒风。
他这种笑法,令越彦心里更加发毛。
他不小心想起来,有那麽一年,他兴高采烈的带人去狩猎,不小心越界射杀了老三养的一只金毛虎。
老三得到消息赶来,看见那老虎的屍体时就是这种笑法。
他虽然看得毛骨梀然,却也不以为意。
不过就一头老虎,只要老三开口,就算赔十只,也没问题。
偏偏,老三只是笑。
隔日,驯兽师来报,他庄园里蒙养的野兽全部不翼而飞,里面包括了皇帝陛下寄养的许多珍禽异兽。
他至今还是想不透那些数量惊人的野兽究竟是怎麽消失的?
这种事情可大可小。
原本他想自认倒楣,多买几只野兽填回去就是了。
谁知道,隔墙有耳,消息迅速传到陛下耳里。
他当然被找了过去。
最後这件事是怎麽了结的?
在老三非常鸡婆的「良心」建议下,陛下只要他赔「区区」三千万两的银子,上缴国库。
三千万两啊……那几乎是他半个身家。
事後他想了又想,他那不翼而飞的野兽和三千万两,绝对和老三脱不了干系。
从此,他避这个弟弟就像避蛇蠍一样。
这次要不是大哥答应给他好处,打死他都不想再跟这弟弟有什麽牵扯。
都怪自己被大哥许的好处蒙了心,他怎麽会忘了老三那奸险、深沉又隐晦的个性?
这次他要是不给面子,老三会不会事後又会使出什麽手段来整治他?
想到这里,寒毛顿时根根竖起。
他很明快的下了决定——打退堂鼓。
又说了几句不着边际的场面话,越彦飞也似的走人了。
看着瞬间净空了的街道,繁德儿不无狐疑。
刚刚还在耀武扬威的人,居然被越紫非三两句话吓得像狗儿夹着尾巴逃了。
「这件事,就这麽了结了?」很难置信啊。
「不然呢?」
越紫非的不以为意丝毫不像装出来的。
「那位爷不像肯随便罢手的人,往後他会不会找什麽名目来报这个老鼠冤?」
怎麽想都不放心。
宁可得罪真小人,都别得罪伪君子。
「这是在替我担心吗?」
「你少臭美!」
「说你笨,你这下又变聪明了,既然看得出来他是那种有仇必报的小人,还去招惹他?」这世间最毒的不一定是女人心,男人要是牵扯上自身的利益,对付起对手来比女人还狠辣。
「当时情况紧急,我也不想把场面搞成那样。」没有人想到处树敌好不好。
「少爷,小小姐是为了救小的一条命。」巴大贝跳出来替繁德儿说话,神情充满感激。
瞄了眼巴大贝肿得老高的脸颊,点了点头,表示他知道。
「说你聪明却又是猪脑袋,你还真是笨得很彻底,老贝怎麽说都是我的人,越彦打狗也会看主人的,你干麽替他出头,关你什麽事情?他是你老爹吗?有没有想过自己会是什麽下场?犯得着吗?」
繁德儿语塞了。
这点她真的没想过欸……
但是要她眼睁睁看着人在她面前受苦甚至人命消失,她办不到。
「我就是办不到。」
「办不到?」他的脸整个发黑。
「人命珍贵……算了,跟你说你也不会懂。」
越紫非抓住她的肩把她狠摇了一下,「你以为我希罕在这里吗?要不是……要不是你救过我,我连理都懒得理你。」
「谢谢。」她躬身作揖。
她是恩怨分明的人,该道谢的时候绝对不会把谢意当成大卤蛋吞下肚。
「我只是心血来潮,你可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他嚅嗫。替她挡了这麽一回,纯粹出自佛心。
「知道了。」她万般不是滋味。
亏她方才还感激得要死,这臭男生,刚刚还存在心里的感激之情,因他一句话跑了个精光。
一丁点都不剩了。
拿热脸去贴人家冷屁股的感觉真叫人一肚子气。
「没事,那我走了。」
她自个儿闹着小瞥扭,可惜人家完全不察。
「走?走去哪里?就这麽想离开这里?」听她说要走,阴沉深黑的眼眸,气势令人不敢造次了。
「你骂也骂了,要道谢我也谢了,不走,我还留在这里碍你的眼吗?」
咕,她没那麽厚脸皮好不好。再说,那位二爷会不会再来找越紫非麻烦,还是个未知数……总之,这里说什麽是不能留了。
「你不会是担心越彦会回头找我的碴吧?」第一次出走是她自愿,这一回,她还是要走,理由恐怕没那麽简单。
「你又不是没本事的人,我干麽要怕那个混蛋去而复返?」她昧着心否认。
「知道我有本事还敢走?你放一百二十个心,那家伙跟我大哥本来就斗得不可开交,短时间内他不会再有兴趣来这里找我这个处於劣势的兄弟。」
两个有强烈权力欲望的兄弟,冲突的结果,要不是两败俱伤,要不就是舆国公府世族的溃亡,谁也讨不了好。
「给你三分颜色,你就开染坊了啊?」早知道就不要当面夸他,这尾巴翘起来啦。
不过,他真可怜,出生在贵族世家中,兄弟晴斗,家人不亲,这样的他跟孤儿有什麽两样?
甚至,比孤儿还要可怜。
「反正,没我的命令,你不许走就是。」他牙齿咬得咯咯响。
之前不告而别,他已经不追究了,现在又想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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