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陈琳一起坐摩的去鹊桥,收敛了那些婉转哀怨,重回往日活泼开朗的性状。从没爱过,何谈失恋?无病呻吟,让人不齿。
陈琳对我冷眼旁观,却转移话题,不曾提醒我想任何不愉快的事。
到了鹊桥,我刻意地离他的办公室远远地,跟陈琳对着客人肆意评价,在心理上分析他们贫富的悬殊。不一会儿,客人渐多,而我手下的几个女孩子也渐渐聚拢来。
莫言最积极,“廖姐,我到了!”
“知道你到了!”我点头。看看时候差不多了,打算去跟任蕊商量。
领班的包厢都分片管。我是从任蕊和崔心妍手里抢过了地盘。至于裘姐手下,都是些出台的、年纪大的,我根本不能和她有合作。
任蕊见我过去,很是熟捻。
“廖姐!”
“有人吗?”我微笑着维系和她的熟络,“今晚能不能先安排我的人?这两天我都没有上班。”
(bsp;“知道,”她笑,“不过唐哥交代过,你的台他选。”
她一定是不知道,那个人已经放弃了对我的管束。那种安排已经是昨日黄花。
我点点头以示理解,却百般不情愿地,要走向他,讨个活路。
胡朋在他的门口守候,远远地见我过来,笑着点头。
一想到会再见到他,心里就莫名地涌起紧张的空气,似乎那房间里正坐着的,是一个极端危险的人物。
我悄不声地随胡朋进去,胡朋还算帮忙,似乎察言观色看出了些端倪,主动帮我问他,“唐哥,廖姐的台怎么安排?”
他的目光左顾右盼,始终不曾正眼看我,似乎我卑微渺小到不值得他一视。那出奇的冷静和着冷漠,让我望而生畏、望而却步。
“随便!”他冷冷地撇下一句话。
而后站起身,对我如透明的空气般视而不见,“我去梦龙,晚上盯着点。有事给婉婷打电话。”
说完,默然越过我,冷然离去。
我下意识地追出门去,看见灰暗灯光笼罩的阴暗长廊,他的高大身影寂寞萧索,伟岸身躯茕茕孑立。突然想起他说的那些话,竟然心上生出了莫名的同情。他,原来和我一样,是匆匆过客,孤独的鹰。他并不是想象的那样孤高桀骜、残忍无情,他的心也是脆弱的、柔软的、无奈的,饱含需要真心的热情,在这黑暗世界里,他也需要人去疼惜。
而我,真的伤害了他吗?真的让他因为残酷的等待和拒绝,而心如止水了吗?
爱,本没有名字。当你知道它的名字时,爱你的人,已经离你很远很远了……
胡朋对我尴尬地耸耸肩,一脸同情:“廖姐!您随便吧!”
随便可不是一个好字眼。
这么大个歌厅,如我莽撞,无人安排,一定是慌乱不堪。
但我还有陈琳,还有莫言,还其他几个小姑娘。我不坐台没关系,人家都要吃饭的。我并不是一无是处、毫无能力,我生活在黑暗里,却有向往光明的心,即使是那么可笑地,甚至想把光明带来。
甩甩头,那股倔强的脾气又上来了。我是伤害了你,漠视了你。但我都赔礼道歉了,好歹也要给我个机会。因此疏离我,冷漠我,想让我自生自灭?不罩我了是吗?不罩就不罩,我自己干!
我廖冰然,不会死这么快的。
五十三冷若冰霜2
回到大厅,见到任蕊,一脸坦诚。
“任蕊。从今天开始,我没有靠山了,不过,你可一定要帮我啊。”
一向与她和睦相处,我受宠时也没有得罪过谁,现在更希望,我落难时无人落井下石。
但是我万万没有想到,她居然很冷。
“廖姐!别这样说话啊,”她闪着狡猾的笑,“这么客气,谁不知道有唐哥护着你,我哪有那能耐,还能帮到你?”
听着心里总不是滋味,像是奚落我如落水狗般狼狈,却又隐了针锋相对的锋芒。欢场的女人加上混过黑社会,说话是种艺术,也很有水准。
我暗暗思忖她的立场。看她笑颜依旧,为何,入我耳的,总有几分刺耳?
我淡淡地笑,“虎落平阳总容易被人欺,我呢,好歹希望你帮我一把。如果将来能翻身,一定不忘报答。”
“您倒真是客气!”她落落大方的笑着,四面八方都看不出假意。悄拉我到一处假山附近,低声对我耳语,“廖姐,不是我说你。唐哥怎样对你,大家有目共睹。现在你跟他闹成那样,这边有多少人都要趁虚而入。我帮你没有问题,只不过我就成了别人的眼中钉。你也知道,我在这里算什么,不过是混一天算一天的主。现在唐哥不罩你了,你知道吗?——”
她左右观望一眼,凑近我耳语,“要小心赵婉婷……”
我的心里不由得一激灵。那双恶毒的眼,总有将我生吞活剥了的梦想。她对我,是刻骨铭心的恨。
也许我真的不应该出现。真的不应该从天上坠落到这里。我不是任何人的天使,但现在却有这么多人,因我而下了地狱。
裘姐翩翩然而来,见到我满脸含笑。
“小廖啊。”
对这个女人,我向来敬而远之。她扇过我耳光,那声脆响到现在都是不堪的耻辱。但,她的身份我也早知,对她,我还是要有分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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