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得这么准,没浪费一秒。”每次打电话,如果是我主叫别人,没到59秒,怎么也会拖到59秒才挂,不然不就太亏了嘛!更何况,这还是打到德国的国际长途。
在我眼里,浪费是可耻的,特别是浪费金钱。所以,我这人向来不惮以最恶毒的心态去对待那些直接或间接造成我经济损失的人。
记得有一次我跟朱辛夷去吃四十块一个人的自助餐,刚交钱我就后悔了,因为那里面水果大多是烂的,饮料也过期了,肉更是只有排骨,也不知哪知病猪上的。不但如此,店里居然还明文规定‘浪费食物,每斤罚十’!为了对得起那四十元,我硬是端来了五盘排骨,结果,吃下的不到一盘,其余全咬碎吐桌上了。
我收起电话,心情愉悦地回头,突然,一种强大的压迫感袭来,这才发现,白杨不知何时已站我身后。那种捉奸在床的奇特感觉顿时油然而生,我傻眼了,“嘿嘿,冲完凉啦?”
他直接略过我的废话,冷冷哼道:“聊得这么欢,跟谁呢?”
见他寒气直冒,我很狗腿地解释:“一高中同学而已啦,刚刚跟他开了个国际玩笑,没别的没别的。”
“把他给我删了!”白杨很爷们地吩咐。
我很娘们地回答:“呵呵,我手机上没他号码,除了一条短信。”说着又颤巍巍把他的手机给他,做孙子状:“你知道的,作为这社会最底层的草民阶级,国际长途我就是卖身也打不起,所以,我借了下你的手机。”
白杨嘴角抽搐起来,夺过手机,二话不说,往客厅走去。
我聪明地屁颠屁颠紧随其后,见他头发还滴着水,立马拿来干毛巾,哄道:“别生气了嘛,我错了还不行吗?”
他的脸色方才好丁点,接过毛巾,“我没有生气。”
我一听简直欣喜若狂,猛地抱住他一阵狂亲:“真的?”
他也环抱我,叹道:“以后接电话别弄得那么神秘就是。”
我条件发射般从他身上跳起,站得笔直,行了个不怎么标准的军礼,铿锵有力回答:“遵相公命!”
、第六章
在白杨那大概呆到晚上十点,我才回房。
冲完凉,吹干头发,差不多就十一点了。我是只夜猫,习惯了昼伏夜出,所以不到凌晨两点,一般都不会上床睡觉。
打开电脑,登上qq,白杨那亮着的头像着实令我受惊不小!“哟,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居然没隐身!”片刻诧异之后,才恍然大悟,不由恐怖地奸笑起来。时间倒带——大约三个小时前,我趁他起身上厕所之际,用他的qq给自己设了个‘隐身可见’。
想起那只‘偷来的眼’,我便特有成就感,真的!虽然我能预知这个‘第三只眼’的寿命是短暂的,甚至可以毫不夸张地说是见不到明天的太阳的,毕竟这‘先天畸形’免不了会造成日后的‘营养不良’嘛。但俗话说得好,不在乎天长地久,只在乎曾经拥有!
正当我思想跑毛时,屏幕上自动跳出的对话框及时将我拖回了现实,“睡觉。”
我一看,心中怎一个乐子了得!不是别人,正是俺家白杨。
我片刻都没耽搁,双手在键盘上飞快地敲起来,如同下级见到领导般狗腿地报告道:“收完菜立马就睡。”
“无聊!”
这话让我无比郁闷!你又不跟我聊,我想有聊也有聊不起来啊。
我瘪了瘪嘴,“没办法啊,这年头,小偷比什么都猖獗,无可奈何菜失去,似曾相识贼又来啊!我除了防小三,还得防小偷,你说我容易吗我。”再加了个可怜的表情发了过去。
他显然懒得跟我废话,“你不睡我睡了!”
我忙让他等等:“明天礼拜天,应该放假吧?”
“放”,他就一个字扔过来了,连个标点符号都不屑带。
这男人,你丫一字值千金啊?多打个字就会掉斤肉不成?我空有满腹牢骚。
又问他:“明天有空不?”
他回我,“有事?”
我说:“没事。”
“哦,没事我下了。”
如果闷可以杀人,那我早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我忍住严重的内伤,“其实有一件事啦。”然后等着他问我啥事,可两分钟过了,他那边还是没动静。没办法,我又只好采取主动出击战略:“你明天陪我逛街呗,我两个月没上街了,人都发霉了。”
“没空,找朱辛夷。”这次,他回得很快。
“朱辛夷跟她家李尚杰有约会,我怎么能破坏呢?”我偷瞄了眼旁边的朱辛夷,赶紧找借口帮她推辞。暗下决心:白杨,我今天就要把你拽上街咋的?
“钱晓乐,看来我还是高估了你。”
我没看懂,发了一串疑问号过去。
他回我,“她俩早吹了。我下了。”
白杨从不八卦,如果他说分了,那么事情就会比《焦点访谈》报导的还要真实。
这话如同一个重磅炸弹,炸飞了我脑袋所有的思考能力。等我从惊讶中醒来,打算详细询问他具体情况时,却悲催地发现他的头像已经变灰。
我只好霍地站起,用瞬间变成灯笼的眼睛死死瞪着一旁看《法律案例分析》的朱辛夷。见她这一脸若无其事样,我火气不打一处冒,立马双手叉腰过去,十足的泼妇样,指着她鼻子骂道:“好你个朱辛夷,你他妈也太不把我当人了吧,这么大的事我居然一点也不知道。”
朱辛夷莫名其妙,“你发什么神经?”
我直奔主题,“别给我装糊涂,没用!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赶紧的,从实招来!说,到底啥时候分的?”
朱辛夷冷眼瞧了我一眼,冷哼一声,鄙视道:“你说李尚杰?两个月前我就跟他分了,全世界除了你恐怕没人不知道,你该深刻自我反省反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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