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我来得及大叫,身体已经因为失衙而乱晃起来
虽然我预感到今晚自己未必能活蹦乱跳胳膊腿齐全地完成丁书琪交给的工作,但也没想到正式的工作还没开始,我就已经折戟沉沙。
身后一阵异风响过,一个男人身上清淡的古龙水味顺风飘到我的鼻间——
看着腰上环着的男人手腕和亮面西装下露出的一圈白袖,我定了定神,低声道谢。
贴在我的身后,丁书琪口中的气息拂过我的耳朵:“你自己说说,打从见了你,你摔跤摔了多少次了?你能成功活到今天,我也真是挺佩服的!”
叹口气,我单腿蹦着挣扎出他的怀抱,很想实事求是地对他说:“乙方,其实在我遇到你之前,真就没摔过跤!可是自打遇到你,侧霉事就成了我白某人的家常便饭!”
转过身去,看到雇主那略显严肃的面容,话到嘴边又被我生生地咽了回去退一步海阔天空,忍了,我忍了!
我白某人啥也不会,唯有忍功一流!唯一一次没忍住,放纵自己去接受明知没有结果的事情,结局如何?
不过一夜空等徘徊、几场秋雨林头、两排低垂的眼睫,外加几行刺眼的黑色字符而已!
瞧着我低眉顺眼单腿乱蹦的模样,乙方没了再批评我的情绪。
说话间,两匹通体幽黑的高头大马气势高傲地仰首挺胸而来。马蹄铁击在寂静无人的拍油路上,声音清脆悦耳。
看见丁书琪打的手势,穿着白色立领竖槽衬衫、黑色燕尾服,扎着黑色领结的车夫勒紧了黑色的马缰。
右侧的雄马喷着响鼻止住了脚步,左侧的那匹状似亲昵地用头蹭了蹭同伴的耳朵,同伴却状若不耐烦地抬起右前脚跺了跺地面。
清脆的嗒嗒声落,坐在车上,车夫用右手举起高高的黑色礼帽,冲我和丁书琪微笑着打招呼。
向车夫回了礼说了两句,丁书琪走到斜前方,捡回了那只被我不幸甩飞的鞋子,然后单膝跪在地面,扶住我赤裸的那只脚的脚腕,将鞋子仔细地套上。
他的手指轻轻划过我的脚面和足踝,一阵麻麻痒痒的感觉顺着神经线传遍全身。古龙水味道仍在鼻间徘徊,我脸颊一热,顿感浑身都不自在。
突然,他跪在地上“哎”了一声,紧接着大叫:“你的丝袜破了个大洞,脚趾都露出来啦!”
我尴尬地“咦”了一声,低头一看自己赤裸的双腿,才醒悟过来:“大骗子丁书琪,我根本就没穿袜子!”
丁书琪哈哈大笑着站起身握住我的手腕,拉着我冲向敞篷马车。
在踏扳前,他双手握住我的腰,将我一下就举上了马车,接着自己甩开长腿也跳了上来。
坐在我身边的金色软垫座位上,他臭屁地用双手将散开的衣襟猛地合拢,然后对上我的目光叫道:“看什么看?非礼勿视!”
我气结。
我还想说“非礼勿举”呢,只是这话太黄太暴力,身为淑女的我——忍了!
车夫坐在前方,背脊挺得笔直,黑色的燕尾服衣摆随风而舞,宛若雨后春燕衔泥垒筑新巢般忙碌。
车夫右手一甩,浅浅地吆喝一声,两匹马听话地向前走去。
光滑的马鬃随风摆动,两匹高头大马迎着落日悠然漫步,那速度不像赶路,反倒像是吃饱了胆美的鲜草后,与伴侣一起,在自由自在的大草原上消食散步。
加长轿车无声无息地跟在马车车后,看来就像个奇形怪状的跟班。
瞧着那两匹马矫健的身姿,我心底一阵羡慕、一阵嫉妒。
这么看来,我侧不如它们雌马可以每日与夫同行,长街走遍,落日踏遍,管它春风与秋雨!雄马每时有妻作伴,随他而停、随他而行,面对爱妻的亲昵,他还可以很臭屁——唉!臭屁的模样就像丁书琪!
与他们不同,我的孔达总是温润如玉。
他此剔会在哪里?如果是在多瑙河上泛舟,舟上定有美人相伴;如是在琴房练琴,琴凳上也定有郑眉的一席之地。
那个温润如玉的少年,在与郑眉耳鬓厮磨之余,也会偶尔想起我吗?
可就算他智商再高,又如何猜得到我此时身在何地?如果,他后悔了,想要找我……
斜阳的最后一抹光线穿过郁郁葱葱的枝叶落在马车上,缀满亮片、穿着金线的衣裙上反出的强光晃得我自己都觉得眼晕。
听着柏油路上悦耳的、富有节奏的马蹄声,我的心也跟着一跳一跳的,几乎跳出喉咙。
匆忙将视线转到路两边的景色上,我集中精神去观察那些风格迥异的花园别墅,做出一副很向往的样子来。
看见我魂不守舍的模样,丁书琪很有一番做主人的自觉:“看你看得目不转睛的,那么喜欢?这座还不算好,你看道路右边的那家,那是我比较喜欢的巴洛克风格。那家的庭园设计花样繁复,布局华丽,却又不失温馨。看没看见那座喷水池旁的天使小雕像?那是典型的文艺复兴时期……”
本来装作观赏建筑物的我渐渐被他的讲解所吸引,听着他的字字句句,再看那些遍裁植物、满是花鸟的建筑,心底不由得渭然感叹艺术家的创造力。但是,听着听着,一个疑惑涌上心头。
趁他语声停顿,我扭过头去询问:“你怎么知道得这么多?别告诉我你以前是学庭院设计的!
霞光里,他眼睫微垂,淡然一笑:“我曾想过有个这样的家,面积不大,但是可以随心所欲地把它布置成一个舒适又温馨的私人领地。”
我“哦”了一声,下意识道:“最重要的是你的家里有个维多利亚!”
他抬起眼睫,眼里闪过一丝亮光,但紧接着那道光又潞淡下去。
看着天边仅有的一点余晖,他轻声道:“时间不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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