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猴躺在草地上,闭着眼单手扶琴吹着。
我点上烟,抽起来。过了会,又点上一根塞在他手里,踢了他一脚:嗳,我问你个事。
口琴声顿住,眼倒还没睁开,吸了口烟问:什么事?
我妈说,你快要办了,有这事吗?
。。。。。。,沉默。
噢,我点了点头:什么时候也带来给哥们看看啊。
有你什么事?老猴有点不耐烦。把一只手枕在头底下,夹着烟的那只伸到旁边,手指点点弹烟灰。
那什么。。。。。。我笑:你还不好意思啊。
我没有。老猴粗声粗气地说。
你老实说,是不是搬人家家去了?。。。。。。是不是就你陪着看病那朋友?
。。。。。。你问那么多干吗?
我。。。。。。我拿手拔着草,想来想去,想来想去:我。。。。。。
老猴睁开眼,支起半个身子审视着我:你怎么拉你?恩?湿哒哒地冻着了?
我把脑袋都快埋到膝盖里了,过了好半天,才问:老猴。
恩?
你说,喜欢上一个人应该是什么感觉?
空气一窒,老猴就愣了愣:你喜欢上谁拉?
我。。。。。。我没有。
啊?
我就想问问你,怎么才算喜欢?
你好端端地问我这个干吗?
这不是你经验多嘛。切,我有点恼羞成怒了:不说就算了。
过了会,我又忍不住说:也没见我问别人啊,难不成问我妈去啊?
老猴拉开啤酒,喝了几口:好,那我告诉你了,你得告诉我你相中谁了?
那你别说了。我拿过鞋来,倒倒石子,扯开鞋带就开始往脚上穿。
老猴叹了口气:得得。
我就停下来,静静地看着他。
他仰头望着天,出了会神。
喜欢,嘿嘿,这还真不好说。。。。。。老猴想了想说:我觉得吧,其实每个人的感觉都不太一样。有的人是恨不得天天粘一块,有的人是只要远远地看一眼就够了。有的人死去活来的,有的人淡了八鸡的,这。。。。。。这真的不好说。。。。。。
那你什么感觉呢?
我?老猴低下头来看着我,我点点头。
我。。。。。。老猴犹豫了一下,看了我一眼,又把头仰了上去:我觉得。。。。。。喜欢就象虎口脱险。
56
害!
我一侧头,对上金毛狮王的一双碧蓝猫眼:奥,害!
这是陪同洋鬼子欧资团来考察旷明县工程的俩翻译之一,刚来中国几个月,汉话说得不溜,但用英文跟高总和事业部的精英们交流是没问题的。这个酒会上觥筹交错衣香鬓影,人人站着手里捏着高脚杯,小里小气地嘬上一口,侍者们托着闪闪发亮的银盘子晃来晃去,自助餐台上全是一小样一小样拿手拈着一口就能吃完的小点心。远远地阵阵朗笑,三两精英簇着高总和胖团长正愉快地交谈着。胖团长是个法国人,表情手势都特多,不能多看,否则就跟看人打了一套伏虎罗汉拳一样眼前全是重影。旁边站着的另一个翻译莫小姐也是一张嘴必要耸肩歪脖抽脸皱眉,也不能多看,否则就象背上也长了跳蚤一样,光想伸手进去抓。
你,要吗?金毛狮王冲我举举杯。
(bsp;我拿过旁边的杯子摇摇头:我有这个。低头吹了吹,喝了一口。
茶?金毛狮王探了探,看着上下漂浮的茶叶很高兴:我,喜欢。
那我给你兑点?本是一句玩话,谁知道人当真了,眼睛一眯猛点头:好,好。
嘿,我笑了,往她装着香槟的杯子里就倒了一点清褐色液体,心想这他妈什么味啊。
好!喝了一口,闭着眼睛品味着,再睁开就赞赏了一句。看我正看着她,把杯子一推:你,要吗?
我心说,骗谁啊你,赶忙摆摆手,做了个转方向盘的姿势:我呆会还得送你们上山。
她点点头,继续自己喝上了。喝完了还跑去又倒了半杯白的,接茬又兑了我这半杯黄的。坐我旁边接着喝。
我叫苏三。
喝,你老家洪洞县的?
我特,什么?她睁大了猫眼。
没什么。我摆摆手,心想这跟你解释起来就太费劲了。
苏三一指高力强:穷说,你叫炮。嘿,我一听就乐了,原来她管高力强叫穷。看这名给起的。
对,王炮。
苏三做了个写的动作:怎么,写?
我沾了茶水就在桌上写了两字:那。
嗖,她恍然大悟道:我想的是。。。。。也从杯子里沾了水,写了个paul字出来说:这个,paul。
我掏出烟盒刚抖出一根来,忽然省悟,递到隔壁的面前客气了一下。
苏三倒老实不客气地捻了一根,我给她把火点上。再自己点上一根,叼在了嘴里。依然两眼发直地看着前面。就见莫小姐飞快地说着什么,然后高力强说了一句,众人猛地爆出一片长笑,几个都前后仰合,莫小姐更是掩着嘴都快软到高力强身上了。高力强扭头和别人说了几句,转过来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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