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啧啧称奇:“好吃,比沈阳那些潮州酒家都做得好,跟谁学的。”
致寒一笔带过去:“我在广州有一些做餐饮的朋友,随便学一学就有了。”
撒娇地瞪他一眼:“记不记得嘛。”
谭卫文点头:“记得。”
致寒心花怒放:“那,你晚上陪我去看电影。”
男人顿时一脸苦相:“看什么电影。。。”
他不喜欢看电影,不喜欢看电视,平常只看书,还有一副煞有介事的眼镜,偶尔拿出来戴一戴,戴上后表情异常慈祥。
事实上他这辈子,只陪两个儿子去看过动画片电影,乔樵和弟弟两个看,老爸歪在一边,打瞌睡,从头到尾没有一分钟是清醒的。
上一次周致寒要求去看电影的时候,他大义凛然地说:“要钱要命随便你,看电影不行。”
理由是电影院睡觉太吵,而且姿势不对,回来腰酸背痛。
但是谁要你老人家去电影院睡觉啊。
致寒晓得他固执,嘟嘟嘴,妥协了:“那我自己去好了。”
谭卫文埋头吃,应了一句:“明天白天。”
还有:“叫司机送你去。”
周致寒无可奈何:“我三十几岁了好不好。”
他面无表情:“安全第一。”
吃完饭在书房坐下,他证明了自己的确没有忘记周致寒的生日。
他送了一套房子给她。
尚东宏御,一百三十平方米的电梯公寓,价值两百万左右,价钱还在涨。
全额付过了,合同和产权资料还没有签,等周致寒自己去。
她把那个大资料夹里的文件翻来翻去,百思不得其解。
“珠江新城的房子?”
沈阳没有珠江新城,只有铁西新城。
珠江新城在广州。
致寒望着谭卫文,等他一个解释。男人从眼镜底下看了看她,伸手摸摸她的脸,说:“生日快乐。”
致寒把资料夹放回桌上,叹口气:“你赶我走么。”
谭卫文把手里的书合上,也叹口气:“女人真的很难伺候。”
再把书拿起来看,轻描淡写说:“我将来会老的,老了就退休了没什么事,要是你愿意回广州去,不用再买房子了。”
致寒不知该哭还是该笑,握拳打他一下:“谁说我要回去。”
他耸耸肩:“那租出去也好,是你的了,随便你。”
说完这一句他就紧紧闭上嘴,全心全意看资治通鉴,那意思好像就算人家拿起子撬,他也不会继续这种没有意义的谈话。
良久,他说:“过几天,我要去一下广州办事,你也一起去把房子手续办了吧。”
去广州办事?是不是和顾子维今天来访有关的事?
致寒坐在他对面,静静的。心里有多少动荡起伏,外人丝毫看不出来。
这绝对不是两年来,周致寒第一次起意想到去广州。
她在沈阳过得很好,谭卫文不是极有趣或懂得温柔体贴的男人,事实上他对女人的经验,少得令周致寒惊讶。
但他身上有一样大多数人都匮乏的东西,就是安全感。
他说出去做什么,就是出去做什么,他说什么时候回来,就是什么时候回来。
谭卫文所答应的事,除非天灾人祸,否则绝对不会落空。
他做不到的,从来都不会说。
至少,在周致寒的所知所见范围内如此。
他们住在沈阳以南的锦绣山庄,独栋别墅,谭卫文买下后空置了三年多。
到沈阳第五天,他带她去看这个别墅,里面差不多已经要长蘑菇,解释说,这个楼盘开盘的时候,因为和开发商关系很好,对方一再推荐,价格只需要市场的五成,所以就买了,然后乔樵和弟弟上大学的上大学,出国的出国,孩子一走,他和前妻自然就分开住,孤家寡人,房子实在没有用武之地。
而后语带欣喜:“你来把装修搞搞吧,喜欢什么样子就什么样子。”
周致寒说好。
装修期间他们在市中心的一套公寓住,等她基本习惯了一下北方的生活,谭卫文在金域食府,筵开四席,将她隆重介绍给谭家一大家子人。
光打招呼就打得周致寒头晕眼花,但她一直温言带笑。
穿香奈儿套装,花了好几个小时化一个跟没化很像,但比没化当然好看的妆。
跟职场新兵见第一个大客户一样诚恳惶恐。
沈庆平是孤儿出身,他没有任何亲戚给她见。
没有人承袭天生的资格去问,你们什么时候结婚,让他们反思一下自己的关系。
但是谭家的人,个个都这样问,周致寒只好抿嘴,望着谭卫文求助,男人一笑。
哥哥嫂嫂,弟弟弟媳,表姐表姐夫,二姨妈三姑父。
还有一个九十有二的老爷爷,谭卫文的爷爷,已经没有太清醒的时候,但是见到周致寒居然咪咪笑,饭桌上示意她多吃菜,大家都吃一惊,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最印象深刻是见到谭卫文的前妻,敦敦实实一个女人,慈眉善目,不比男人经熬,她显老,第一眼,致寒还以为自己见到广州的任太太,细看容貌其实不像,只是坐在那里都像一尊佛,悠如自在,手腕上套两个翡翠镯子,水清种好,是一等一的货色,其他穿着顶戴,生花带翠,热闹非凡,但都和品位两个字没什么关系。
她不见得喜欢周致寒,可也不见太明显的敌意,在周致寒的眼里,她和其他谭家人亲热融合,不分彼此的姿态难免有一点刻意,但如此不过自卫而已的程度,已经让致寒很感激。
她真的花所有时间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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