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为什么每当想起来重新开始,尤其是当有个真正可以让他将这个‘重新开始’的想法具体化的人就这样地出现在了眼前,心里,都有那么多的茫然和不安,不甘和遗憾呢?
也或者,那些不甘和遗憾,只是这生命中必然会有的部分,毕竟,是要带着那么多的遗憾,生活下去。
李波冲蒋罡笑笑,正要说话,听见凌欢欢乐地喊苏纯。
苏纯急匆匆地跑进来,而她才站定,凌欢就吹了声口哨,上上下下打量着苏纯,由衷地道,“今天好漂亮!果然啊,你平时就是不肯打扮,还说自己不懂不会!看看,你就是全能嘛,打扮起来,多么好看!”
苏纯动了动嘴唇,这时王东也已经挠着头说道,“你不穿白大衣确实挺好。”
“去去,你懂什么?”凌欢翻了翻白眼,再对着苏纯道,“这身衣服太配你了,雅致而又有点俏皮,特配你气质,真好看!”
苏纯笑了笑,身上这身行头,从镶皮边儿的深墨绿色呢子宽松短款外套和同系列的呢子圆帽,颜色略比外衣淡了一号的,一字领,九分宽袖的双排方形扣的羊绒毛衣,里面更贴身的紧身纯黑色高领底衫,纯黑色长裤,到2寸根的墨绿色镶边短皮靴,除了双肩黑色皮包之外全都是凌远带着她在燕莎女装柜台走了一圈之后的指定。从他边走边看边指连号码都笃定地说明,到他拿着单据去交钱她拿出军训的速度去换衣服,到以这种形象跟他从燕莎走出来,不过是半小时。而当她心想,好,终于可以吃上这口饭的时候,才在餐厅坐下,他拿着菜谱才点了餐,就接着个电话,她只听见他说了句‘helen?’;然后就是皱眉在听,待菜上来,他管服务生要了账单便把账结了,对她道,“你自己吃吧,我有点事,走了。”想了想,又道,“生日快乐”。
苏纯在那儿自己坐了好一阵,有些恍然,心里其实颇多担心到最终,他还是没吃上这顿晚饭,看行色匆匆的样子,倒像是颇要紧的急事,正事,于是她也就点头不再罗嗦,不再为了吃饭吃药喋喋不休,心里却是叹息了一声。
苏纯犹豫着怎么解释自己的迟到,抱歉地说“我临时……”的时候,就听王东道,“生日最大,寿星不需要解释!”大家纷纷点头,苏纯心里一松,然后就见凌欢叫服务生将他们一早带来让保存在厨房的蛋糕拿来,点了蜡烛,蜡烛的小小火苗映照之下,听见他们欢乐的起哄祝福,类似越来越漂亮,遇到好情人等等不那么靠谱的祝福和来年少夜班,少凶横病人,等等靠谱的希望,他们嘻嘻哈哈地,让她闭眼许愿,
她并不扫兴地微笑闭眼,然而从来没有过许愿的习惯,这会儿,有些空白,空白之中,突然就是凌远的脸,她下了一跳,而他们已经嘻嘻哈哈地在猜测她的愿望。
灭蜡烛,切蛋糕,这会儿苏纯的手机再度响了,她颇有所待地看号码,却是姐姐家里的号码,她有些奇怪,姐姐说带学生去比赛了,谁会从她家打电话给她?或者许楠终于还是为她生日提前赶回来了?
她接起来的时候,唇角还挂着个笑容,然而,在下一秒钟,这个笑容却在听见姐姐家保姆惊慌失措带着哭声的‘苏小姐,你姐姐出事儿了’时候僵住。
凌欢王东李波俱都瞧着她抓着手机,脸上的神色从笑容消失到瞬间惨白,凌欢站起来,打量着她,却听她颤抖着声音问,“陆阿姨,哪里……”
然后,她手明显哆嗦着把手机放下,都没有关,直愣愣地瞧着凌欢,颤抖着道,
“阿姨说,我姐姐……大出血……出了好多血……昏迷了……急救中心的人,正在过去。”
她说完这句话,突然推开椅子,朝门外疯了般地冲了出去。
第十章1
长或者短的概念,在李波的脑子里,从来没有过这样奇怪的混淆。
这一段从火锅城走到背后停车场的路,究竟有多长,或者是多远呢?他不清楚,只是明晰地觉得,在这一段难说长短的路上,每走一步都麻木与虚空,而吸进胸腔的每一口空气,都冷涩而尖利。
大出血?大出血。大出血!
这个大出血的人,是苏纯的姐姐。是……许楠。
许楠。
当这个名字,那张已经久违的脸,突然间就与‘大出血’联系在一起,到了眼前的这个瞬间,李波手里的筷子和碗掉落在地上,碗里的汤汁撒在他腿上,碗在地上碎成了几片,他却浑然未觉。
王东和凌欢是什么时候追了出去,蒋罡是什么时候收拾干净了地上碗的碎片,付了账,他都看着,又仿佛这些与自己隔绝。自己站在个奇妙的空间,一边是如同在水里雾里的许楠,她的身周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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