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家书店,这个女作家因为天气太热,便脱下了头巾。没过半分钟,店家便冲过来,气极极地吼道:“把头巾披上!请你尊重我们的文化。”
在一家旅馆里,这位女作家被保安严肃地要求披上头巾。
但他一走开,她就立刻将头巾扯下来,他看到后,立即冲上来,厉声说,“披上!”
她不得不披上,但他一走开,她再次扯下来。
安再次走过来,用咬牙切齿的语气恨恨地说“披!”然而,他走后,她再次扯下来。想看看他们究竟要把她怎么样。
这一回,保安一脸阴沉地走来,竟然说,“我们的总经理想见见你。”
在总经理办公室,总经理对这位女作家说,披头巾是国策需要,顾客若不合作,将会给旅馆带来许多麻烦,除了罚款外,可能还被吊销执照。
老板说,她们当地人也有人认为这是伊朗文化的“病菌”!像这些出国留学的大学生,已经“开放”多了,否则的话……
老板的话没有再说下去了。但周山岭已分明从他那严肃的表情里感到了一种文化的沉重。那个女生的慌乱和眼泪,将周山岭内心的宁静一下子冲毁了。
城市的危机像一只只蝙蝠,在你看不见的地方,张开黑黑的小嘴,发出带毒的闪光……
第五章危机四伏爱情泡泡糖:“我的身体被你掏空了!”
柏克莱的宁静被撕毁后,周山岭的心重新陷入一种无以名状的焦虑和不安中。他明白,仅靠疯狂的读书或打工是能缓解这种危机的。他想到了恋爱——而潜意识里更多则是性爱。
大学时代里那个让他“情绪失控”的女人的白屁股总是在他的脑海里不时地浮泛。
周山岭很快与一个在当地做房地产中介的马来西亚华裔女子谈上了。
那个女子有着典型的南洋人的脸孔和肤色,一点也不美丽。也许正因为这样,所以,周山岭一暗示,两人很快就进入境界。
然而,不漂亮的女人有时反而更有一种压抑后暴发的激情,一种兼有柔情和骚劲十足的动感能将男人的心抛颠起来。
这个女人挑逗地告诉周山岭:以后,你就可以叫我“马婆”了。
周山岭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这个女人就淫笑着解释说,她就是一匹雌马,他想什么时候“骑”就什么时候“骑”。
就在这一刹那间,周山岭觉得这个自号“马婆”的南洋女子的淫笑很美,是那种放荡的有着万种风情式的“大俗美”!
叔本华说,“女人仅为男性的弱点和愚蠢而存在,却和男人的理性毫无关系。”
周山岭认为叔本华真是一个懂女人的家伙。因为,在“马婆”那里,周山岭的理性彻底抛弃了。他就像吸鸦片一样,不停地从她身体上得到片刻的麻醉。
瓦莱汀说,“聪明女子是这样一种女性,和她在一起时,你想要多蠢就可以多蠢。”
周山岭做到了,他直截了当地对“马婆”说,我来你这里,是为了让自己的理性休息,可以随心所欲地“蠢”一下,放心从你的感性(肉体)上获得享受和启发。“马婆”哈哈大笑说:一个不能使男人感到轻松的女人,即使她是聪明的,至少她做得很蠢。即使她是漂亮的,至少她做得丑陋。
周山岭一下子怔住了:这个“马婆”很自信啊。
“真美!”周山岭脱口而出——后来在跟人家做“性派对”活动时,不管碰到什么样的女人,他都能以“欣赏”而不是“挑剔”的态度去对待,因为每个女人都有自己独特的美,而女人的美是要靠男人去“发现”的。
“马婆”当然很高兴周山岭能够“欣赏”和“发现”她的美,但她并不因为对方的赞美而迁就他。她仍然有着自己的原则,特别是在经济问题上,她从来与周山岭都是实行aa制——简单地说,一起去吃饭或看电影,各出各的钱。
“马婆”有较好的工作,经济上比周山岭强多了,但她并不认为自己有责任可以分担他的那一份。而周山岭也习惯了这种aa制——没有迁就,不支援他,就逼着他在经济上独立;而且两人没有谁欠谁的感觉,人活起来也就会轻松一些。
即便“拜拜”了,也只是“挥一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在美国呆久了,周山岭很清楚:如果迁就多了,个人就会对自己的时间和资源失去控制,而“失控”就会在人的心理引起焦虑不安的反应。
记得有一次,周山岭写信给芝加哥大学的一位老师,请求这位老师把周山岭的一篇论文复印一份寄给他,因为总共不到十页,也就没提费用的事,结果这位老师把原文寄来,说“你自己复印后再把原件寄回吧”,还骂周山岭“不公平”,这件事,让周山岭印象太深了。
不过,周山岭虽然与“马婆”实行aa制,双方没有“谁欠谁”的感觉,但有一件事,还是让周山岭很不高兴,觉得这个“马婆”也太厉害了——爱情虽是泡泡糖,可是这颗糖含在嘴里总应该有一点甜味才行啊。
原来,周山岭的一位新来的有钱的朋友,到了加州后,就要买房,问周山岭认不认识这方面的朋友,给他出出主意什么的。
周山岭就高兴地推荐了“马婆”,并自以为是地说,她是华裔,很热心,可以免费问她。
一个月后,这个朋友打电话给周山岭,说,你不是说她是免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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