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场哗然寂静,这是秒杀,绝对的秒杀!
。。。
客厅里时不时传来低低的笑声,显然是被刻意处理过了,尚嘉年终于忍不住拉开了书房的门,灯关着,电视屏幕明灭闪耀。程锦背靠着沙发随地而坐,两腿从茶几下面穿过,脚上的拖鞋摇摇欲坠。
扫了一眼电视,四五个大人和几个孩子在指手画脚,她把电视的声音调的很小,不仔细听根本听不清他们在讲什么,但她还是看的乐不可支,两手捂住嘴掩耳盗铃。
家,是一个可以让你彻底放松的地方,你无需防备、无需伪装、无需客套,你可以不顾形象的怎么舒服怎么来,他是不是应该高兴自己可以让她这么自在?
白天的时候同事不住的盘问是怎样的人让他动了结婚的念头?这个问题尚嘉年扪心自问了千百遍,无果。
就是在那么一瞬间,他想结婚了,而她出现了。他们彼此需要,然后便有了这一纸婚姻。
很多事,找不出因为,得不到所以。
“地上凉,坐沙发上看。”是自己老了吧,要不怎么会像爸爸妈妈教育小孩子一样的管东管西。
“哦。”程锦迅速的扶着茶几就站了起来就没了下文,眼睛就没舍得从电视上离开。
尚嘉年径直坐在了沙发上,他倒要看看这女人能站到什么时候,他敢肯定她完全没意识到他的存在。
地板的某些地方还残留着点点的水痕,亮晶晶的,应该是刚拖地不久。虽然厨艺不怎么样,但她很会做家务,自从她住进来,家里总是窗明几净一尘不染,看来娶她真是明智之举。
婚姻,总比爱情实际。
有些近视但又不戴眼镜的他习惯性的眯起眼睛,有些模糊的身影立刻变得清晰:半长不短的马尾,简单的运动装,一米七的个子挺拔而帅气,她不是时下流行的骨感身材,但也称不上胖,只是比别的女人稍显结实一些。
某人的坦白之声又要在耳边响起,尚嘉年赶紧把视线移到电视上,现在还不到他兽性大发的时候。
“啊啊啊哦……”稚气清脆的声音响起,儿童版的《忐忑》开始上演,看着六七岁的小姑娘的各种忐忑表情,尚嘉年冷汗直流,他实在接受不了这首令人幻灭的神曲。
“哈哈哈……”见程锦捂着肚子笑的前仰后合,尚嘉年无奈的摇摇头,他以后绝不允许自家闺女如此有才。女儿?电火石光间心生无限期待,这个愿望应该不会太远了。
节目终于结束了,程锦使劲的拽拽自己的脸,她的肌肉都笑僵了,《欢乐集中营》果然是治愈系,快不快乐都可以看。
“笑够了?”
不轻不重的声音随风而来,程锦迅速的回头,一脸的惊诧:“你怎么在这儿?”
“周末有别的事吗?同事想和我们吃个饭。”尚嘉年答非所问,他总不能说你笑的太h了,我很好奇就出来了。
“啊?”程锦惊得叫出声,“见见……见我,你告诉他们你结婚了,你怎么能告诉他们你结婚了呢?”。
至于有这么大的反应,尚嘉年站起来,目不转睛的盯着程锦,“和我结婚就这么见不得人?”
程锦使劲的摇摇头,低头弓背,“不是你见不得人,是我见不得人,他们肯定会觉得你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了。”
尚嘉年的虚荣心被大大的满足了,嘴角语调一齐上扬,“这个就不用你操心了,只要我不嫌弃,随他们怎么想随怎么说。”
程锦缓缓抬头,特别认真特别怀疑地看着尚嘉年,黑暗与光亮一起聚焦在他身上,犹如隔着一层薄薄的纱,很近,很远。
她从来都不敢问为什么是她,更不会傻到认为他是因为爱她才娶她,她只是在跟自己赌一把,赌自己并没有那么差,赌自己其实也可以拥有幸福。
又是茫然无辜而又清亮的眼神,还沾着一点点的水汽,尚嘉年身体的某个地方猛然抽紧,粗鲁的指着卧室道:“去睡觉!”
“哦。”程锦快速转身,禁止自己多想,就这样吧。刚走几步又停下来,转过身来一脸为难,
“我睡哪里?”
“床上。”
“哦。”转头抬脚又落在原地,“哪张床?”
就知道她会这么问,尚嘉年闷笑,“主卧。”
“哦。”刚要转身又停住,“那你呢?”
“你说呢?”
这人能不能把话说明白了,不知道她很笨吗?程锦歪着头认真寻思一会儿,摇摇头,“不知道。”
“你不是说你睡觉会打呼会说梦话有时还会唱歌,睡相也不是太好,踹人踹被子流口水,我觉得我应该慢慢适应。”尚嘉年捂住嘴清清嗓子,努力不让自己笑出声。
“呀!”一声低呼,程锦羞愧的捂住脸,这人的记性能不能不要这么好,早知道就不跟他坦白了。
尚嘉年提步离开,以她的智商要理解他的深层含义得需要一段时间,果不其然,过了好大一会儿才听见一声长长的哀嚎,尚嘉年在书房里笑的张牙舞爪。
他们要同!床!共!枕!
程锦在卧室里不住的游走,中了魔咒似的只想到这四个字。她不断地告诉自己不能想多了,可是不能不想多啊。她一定是世上最神速的人,没牵过手没接过吻没拥抱过就直接跨入“坦诚相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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