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先生抬爱了。其实，我刚刚只是运气好一点，我看您才是判断精准。”谭沫说话时候，眼角弯弯，整个人清丽脱俗，让黄宗祥看得心头一动。

“但还是麻烦谭小姐赐教，我们去喝杯咖啡如何？”说完，招来身后保镖，几个高大男人站谭沫周围，她并不惊慌，这时，洛涵已经来到了她身边。

洛涵一袭黑色西装，清隽逼人，站她身边，莫名让人不敢再向前一步。

谭沫冲他笑笑，眼睛里情绪他一定能读懂：没关系，和之前想一样顺利。

可是洛涵眸子却一派冰凉，他没有讲话，慢慢将谭沫拢到自己胸前。

谭沫一袭黑色小礼服，白皙皮肤如上好羊脂玉，整个人站几个壮汉面前丝毫没有一丝紧张和害怕。她冲着黄宗祥点点头，示意他带路。

看着走黄宗祥旁边谭沫，她高挑身姿，此刻显得特别刺眼。洛涵轻敛情绪，跟她后面。原来，有些事情，远比他设想严重。

清脆钢琴声配着低沉大提琴，交和成悠扬音乐，整个咖啡厅人并不多。洛涵由于身份原因，只能坐离谭沫他们有一定距离桌前。他眼睛一刻都没有离开过黄宗祥，他表现得太君子，让洛涵心里有一丝怀疑。他刚刚明明表现出想要碰谭沫模样。而谭沫聪明一侧身，好像不经心一般，轻巧躲开了黄宗祥手。

她说话时候，清亮眼睛里很有神采，亮晶晶，好像宇宙中闪着光星。

忽然，黄宗祥叫来了服务生。一会儿，一支笔和一张纸被拿了过来。

谭沫很认真拿起笔，纸上边写边开口传授她计算方法：“其实，不管是几个人玩，方法都是一样。”接着她把洛涵和她讲如何应用概率论方法来玩21点，还真是毫不保留倾囊相授。她写得很认真，不一会儿，满满一张纸上便全部都是计算方法。她没注意到黄宗祥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这一切都被洛涵悉数收进了眼底。

他浅笑着喝了一口咖啡：他这位天才助理还真把别人智商当成和她自己一样了。

黄宗祥轻咳了一声，看着这满篇天文般计算公式，他想马上结束这个话题进入到他所关心正题。

谭小姐终于看到了黄宗祥不好脸色，极其善解人意问了一句：“没听懂吗？没关系，我可以再给你讲一遍。”语气切实，态度真诚。

洛涵不知道谭沫后来是怎样从研究数学问题谈到黄宗祥生日会，但是，他看着谭沫坐副驾驶席上，温温婉婉告诉他，她顺利完成了任务。

洛涵没有多余话，仅仅六个字，就让谭姑娘高兴了好半天。

他低沉醇厚声音犹如落泉入池：“谭沫，做得不错。”

————

返回酒店已是深夜，洛涵回了里间，刚准备休息，手机铃声大作，是萧哲。

“洛涵，出大事了！今天晚上又发生了一场火灾！规模比昨天大！形势紧迫，你要赶回来！相关数字我发到你手机里了！”萧哲电话那边有很强噪音，显然是火灾第一现场。洛涵听后微微皱了眉，看了一下时间，也要明早航班，改签了机票后，他想他不得不去打扰谭小姐美梦。

推门却看到谭沫直挺挺躺床上，嘴里念念有词：“284只羊遇见第5994只牛……”

洛涵站到床边，把床头灯打开。谭姑娘一头乌黑长发杂乱散雪白床单上，和晚上赌场里那幅大家闺秀模样大相径庭，洛涵直入正题：“如果睡不着就起来收拾东西，我们明天一早要赶早那趟航班回去。”

谭沫意识到肯定是发生了什么重大事情，她坐直身子：“怎么了，什么事这样严重？”

洛涵开口语调很平，但是却让谭沫觉得十分冰冷：“蓄意放火，今晚是第二场。”

洛涵不再看谭沫，长腿一迈，欲返回里间。谭沫忽然跳下床，连鞋子都没来得及穿，她很焦急跟他后面，浅浅开口：“有人受伤吗？”

洛涵扫了一眼谭沫，注意到她光着脚，眸子里漆深如墨：“把鞋子穿好。”继续道：“有。”谭沫一顿，看向洛涵眼睛，那疏离而淡漠神情一如既往，只是眼睛里，寒意渐浓，一股让人心生怯意距离感瞬间发散他周身。

“这场大火也和黄宗祥有关吗？”谭沫想起来昨晚那场火灾，心里不知为何觉得凉凉。

洛涵食指轻轻敲着桌面，浅酌了一口冰水，清冷嗓音里透着些凉：“这次火灾发生地点虽然也郊区，但是，此次烧毁不仅仅是仓库，还有办公楼和周围相连建筑物，火势很大。”洛涵顿了顿，按照这个逻辑和作案思路，他不说，谭沫应该也会明白今晚发生了什么。

“也就是说，有人不幸遇难了吗？”谭沫轻声询问。

“是。这场大火，就到刚萧哲给我打电话为止，已经有5个加班工人遇难，死亡人数可能还会继续攀升。”洛涵把整杯水喝了下去，空空杯子上，贴着壁面水珠缓缓向下坠。

“这是警告。”谭沫总结道：“这是对黄宗祥警告。”谭沫目光从杯子转移到洛涵脸上，正好对上他透彻了然目光。

“是，已经出了人命，所以他必须这个时候回去。”洛涵等着谭沫接话，他很满意她能紧跟他思路。

“是今晚。”谭沫评价。

“对，”狭长睫毛下那动若明察俊眸看向窗外，“是你可以回来受死信号。”洛涵冷声总结。

谭沫眼眸里满是认真地望着他：“你能抓到这些纵火犯背后人吗？”

洛涵听到她用是“你”而不是“我们”，略不满意，回了她一句：“谭沫，你好有一种认知：以后，有我地方，就要有你。”

机场外面，萧哲已经等了有些时候，他神色紧张望着出口，终于看到了穿着一身黑色西装洛涵和跟他旁边谭沫。

洛涵和谭沫坐后座，看着数据，车里气氛凝重。

萧哲透过后视镜，看到谭沫安静看着材料，还有面无表情洛涵，开口：“很严重，死亡人数已经上升到了16个人。还有很多人受伤。”

“直接去第二次火灾现场。”洛涵没有抬头，目光仍然锁那些现场记录上。

那些让人心碎场景，再一次出现：烧得只剩骨架仓库，办公楼，周围草木早已灰黑色一整片一整片。

洛涵目光扫过这些被烧毁建筑物，跨过警戒线，有警员看到他，叫他“洛教授。”

洛涵轻轻点头，他微微下蹲，手指轻轻擦过黑乎乎墙壁，指间擦了擦，俊眸抬起。这次火灾烧得彻底就是这里，看来是以这里为中心开始。他这些仓库位置来回踱步，很好，熟人作案，避开了所有摄像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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