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吉塔深深地凝望琪琪的背影消失在门里,然后转头对悟天说:“请你转告你的母亲,我接受她的好意,而且请她放心,我会照料好卡卡罗特。”
“我一定告诉妈妈。请您和爸爸多保重。”
“再见。”他们又一次握手,在不言之中转交了至爱之人。
接着,出乎其他人的意料,特兰克斯跪在他的面前:“您能祝福我吗,爸爸?”
“好,”贝吉塔伸出右手抚摩他的头顶,柔顺的发丝在掌下沙沙作响,他的声音里并没有惊讶,眼中也没蓄着泪水,却仍然因为深沉的感情而微微悸动。“我看见你真诚的心,特兰克斯。你秉承了赛亚人的传统,你是最好的儿子。我祝福你和你的爱人,会一直祈祷保佑你们免遭灾难。现在,我要送一样东西给你——作为结婚礼物。”
他伸手从衬衫的胸袋里掏出一张折起来的纸,特兰克斯接了过来,打开,布尔玛和悟天也一起看着——
是那张素描的风景,贝吉塔亲手画的,他的故乡。
这回轮到特兰克斯惊讶了。“您送给我?那您自己……”
“即使不看,那风景也一直留在这里,”贝吉塔指指自己的心口,“过去的五十多年来,我日日夜夜都想念着那里,为此我甚至忽略了你。”
他的声音轻颤,说到最后一个句时已变得喑哑:“现在我把它送给你,因为不管去哪儿,我都会把你和故乡一起留在我的心里。”
特兰克斯站起身,什么也没说,他把那张画珍重地折好,按在自己的胸口处,此时脸颊上已经印下两道泪痕。
莱卡和佩佩过来了。
佩佩拿出了那只旅行背包,两年来孙悟空一直背着它,里面装着历尽艰辛找到的六颗龙珠。她把背包重新帮卡卡罗特背好,想说点什么,一开口就哭得像个小泪人,只能拍了拍爷爷的手,表示再见。
贝吉塔看向莱卡:“不用担心什么,只要你爱她,一切都会好的。”
莱卡踌躇着,手深深地插在裤兜里:“我还没送结婚礼物给特兰克斯呢。”
贝吉塔微微一笑:“你想现在当着我的面送给他吗?”
“嗯。”莱卡紧闭双唇,点了点头,终于把手从裤兜里拿了出来,紧紧握着什么东西。
悟饭和短笛在一旁瞧着,不知道这孩子有什么东西像宝贝似的这么藏着掖着。
等他的手指最终张开后,大家都目瞪口呆地愣在了当地。
一颗发出淡淡金色光芒的龙珠出现在莱卡的手心里,正是那颗卡卡罗特、佩佩和特兰克斯在外星星球上遍寻不获的四星珠!
第五十八章同居夜
在天黑之前,他找到了那所房子,用琪琪给的钥匙,进入了孙悟空的旧居。
半路上卡卡罗特在他怀里就睡着了,自然不会对昔日的居所提出任何意见。现在贝吉塔去哪里,哪里就算是他的家了。
贝吉塔在门边摸到了电源开关,一按,屋里亮起来了,家具被搬走后在墙上留下四方或弧形的痕印,空荡的起居室中间摆着一张餐桌,六把椅子。
今晚他们不用起火做饭,卡卡罗特在婚宴上那顿大嚼够三天不饿了。
他自己也不饿,但检查一下食品储备还是有必要的。左手是厨房,里面的锅碗瓢盆几乎全在,也许琪琪只是拿走了她心爱的围裙,女人总是更喜欢在新厨房里放新盘子。贝吉塔拧开水龙头,有水。大冰箱还在嗡嗡地响着,里面放满了面包、牛奶、果汁和各种罐头:汤,沙丁鱼,牛排,还有各种蔬菜。在一个橱柜里贝吉塔也找到了米面和调料,还有餐具。
右手是洗衣间,一台老式的大洗衣机静静的靠墙立着,旁边放着几个盆子桶子。墙上有一张纸,上面密密麻麻的写着字。可能是怕他们两个男性不会用,所以特地写了说明,好让他们照着做,不过琪琪忘了一点——贝吉塔只认识赛亚人的文字。
中间是大卧室,一张木制大床,褥子、枕头、床单、被子一样不缺,少了两个半高的柜子,但大衣柜还在。贝吉塔握住木把手,轻轻一拉,“吱呀”一声门打开了,卡卡罗特的衣服仍整齐地摆放在上半层,有现在穿的儿童装,也有以前穿的成人装,细心地分成两大摞。贝吉塔发现柜子的下层还多留了几床被褥。琪琪不愧是操持家务的好手,什么都替他们想到了,必要的东西都有了。
卧室侧墙上有一个小过道,通向两扇门,是卫生间和浴室,不太大但是很干净。
他又去楼上转了一圈,悟饭悟天房间里的床和柜子还在,佩佩的房间东西都搬走了。贝吉塔觉得只用楼下就够了,他检查了上层的门窗都关得好好的就下来了。
贝吉塔让卡卡罗特平躺在大床上,盖上一层被子继续睡,自己脱去衣物进了浴室。他把门敞开着。这样,如果卡卡罗特睡得不安,他就能听到。
光洁的浴缸在灯下显得更白了,贝吉塔拧开金属龙头。他试了一下,左边是热水,右边是凉水。调好水温后他在浴缸里惬意地半躺下来,闭上了眼睛。
浸泡在温热的水里,他的感觉很好,很安全。
弗利萨再怎么快,也得在宇宙里飞上两三个月。45天之内他什么都可以不用担心。何况等弗利萨赶到这里,卡卡罗特早已恢复成年形体了。
这要多谢莱卡,没想到他在遇见佩佩前在那湖里游了个泳竟发现了龙珠。
他们约好明天晚上见面,找个荒野地,唤出神龙,让卡卡罗特复原。还有一个愿望可以先存着,等弗利萨人闹完也许用得上。
安全和惬意,但并不是两年来的第一次,而是送卡卡罗特来地球的那天起,这五十四年来的第一次。失去故乡和族人也不能表露任何悲痛和愤怒,听命于仇敌去攻打无数的星球,唯一让他能在恐惧和死亡的阴影里挣扎着活过来的,只是一线渺茫的希望——卡卡罗特还活着。
他想起在很久前的一个深夜里,他曾潜入品彻特的研究室,耳朵里充满老家伙的鼾声。这个满脑子都想着怎么爬上第一科学官高位的傻瓜,正在奉弗利萨的命令研发新的电脑系统,以供承担更多飞船和星球的联络与监控。弗利萨是个权利狂,品彻特得凭空造出一套精密的系统来满足他变态的控制欲。可惜品彻特的才能和野心是两个极端,老而无用的废物熬了三天三夜,翻遍了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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