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纱。”秦牧下意识叫住严沙纱。
严沙纱停顿一秒钟，才转回身看向秦牧。不要说出口，就这样吧，这样已经足够了。
再有任何不舍只会没完没了，算了，还是就这样吧。秦牧和严沙纱默契地做出同样的选择，放弃了一起乘坐“一生一世”车的暧昧提议，轻轻摇摇头，说：
“没事，我是想告诉你，天凉了，下次如果谁叫你下楼，记得套件衣服。”
“好。”严沙纱鼻子有点发酸，吸了口气才又说道，“你慢点开车。”
“放心，走了啊。”秦牧对严沙纱挥了下手，便按下车锁，拉开门坐进了车里。
严沙纱看着眼前这辆可能再没有机会坐上的车，不是没有遗憾，可是她只是眨掉眼睛里的水雾，稳稳地站在原地，直到秦牧的车开远。
第十二章
更新时间201331919：03：24字数：2115
第二天，窦天楠正在公司写工作邮件的时候，他放在手边的手机响了起来。窦天楠瞥一眼来电显示，只见手机屏幕正中间显示的是“妈办公室”四个字。当看清这几个字，窦天楠不禁眉间微皱，只是任手机兀自响动，目光又重新落回电脑邮件上。
不一会，手机铃声断掉，窦天楠办公室的座机又响起来，尽管窦天楠有所顾虑，但他同时也担心是别人有公事找他，于是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把电话接了起来。
“喂，您好。”
“天楠，你那么不想接妈妈电话。”窦天楠最怕听见的声音还是从电话另一端传了过来。
“妈……我开会呢。”窦天楠说完，反应过来自己接的是办公室的电话，便又补了一句，“刚才我同事在旁边跟我商量事。”
“那现在你有时间和妈妈说几句话了吧？”
“你说吧。”
“你什么时候回公司？”
“我不是说了么，等我手上这个项目结束了，我就回去。”
“8月份的时候我和你爸问你，你说大概两个月，现在可是两个月了。”
“我知道，不过照工作计划我还需要两个月左右。”
“等两个月之后，你是不是还想说，再两个月？”
“妈。”
“是什么这么吸引你，让你一直坚持自己在外边？我和你爸已经容忍你一年多了，公司正需要人，你不能这么没有责任心。你看看聂家、严家、池家的几个男孩子，哪个不是在圈子里竖立了影响的？就连米家还有池家的女孩都在帮忙家里的事业。还有姜家的女孩也准备进家族公司了。天楠，你是家里唯一的继承人，你怎么可以还凭你的喜好任性而为啊！”
“我说话算话，就两个月，到12月我就回公司，还不行么？”
“天楠，别以为妈妈什么都不知道，你一直在和你学校里一个小姑娘来往，是不是？你之所以不肯回来，一定是和她有关系，唔？”
“你又让人盯着我？”窦天楠心里一堵，忍不住咳了两声，随即转念想道：不过他们似乎还不知道沙纱的身份，否则恐怕就不是这种态度了。
“这个城市说大不大，说小其实很小，不用我让人刻意盯你，有人看到了就会告诉我。我记得以前说得够明白了，除了你的婚恋对象，其他事情你想怎么样我们都有商量的余地。”
“既然你们在乎的只有我娶个什么样的人回家，那回公司的事就别再勉强我。”
“这不可能。我不会让你在外边随便和什么人胡闹。”
“我和谁吃个饭就能代表什么了？你们别草木皆兵的行吗？我留下只是想把我这个项目完整地处理完。”窦天楠耐着性子说道。
“那你告诉我，你那个游戏，什么情缘的，难道不是你为了帮那个丫头才制作的？”
“你说什么？”
“我说的已经够多了。这一次，我只是查了你和她近期发生过什么事，并没有往深了查她这个人，这是我能做的最大让步了。毕竟我也不希望，当年的事再重复发生一遍。”窦天楠妈妈的语气猛然重了几分。
“妈，你威胁我？”窦天楠气极反笑，只是笑容却带了悲伤。
“当年也好，现在也罢，我都不是故意要怎么着，要不是因为你，我怎么有那个闲心和个小姑娘计较。”
“好，好，这么说全都怪我，全是我的错。”窦天楠的情绪瞬间爆发，没经思考就脱口而出，“我不妨告诉你实话，你拆散了我和棠梨，就注定我不会乖乖听你们安排我的婚姻。你想让我和左葭在一起，我偏不。最后左葭还不是也只选了个普通人。你们是不是特别失望？”
“对，我们失望的是你。左家在业内的能量有多大，你不是不知道，可是你却拱手把左葭让给一个外人。不过说起来那孩子倒是和你一个路子，只顾追逐自己喜欢的东西，却一点事业心也没有。”
“其实要不是因为她是左家的人，而你们又只是为了你们的目的，也许我和左葭也不会分手，她和我有相似的地方，她能理解我。”
“你心里始终恨妈妈，是吗？”
“棠梨是我的初恋。”窦天楠避而不答。
母子两人一时间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楠楠，你高二的时候就从家里搬了出去，而且这么多年都执意不肯搬回来。”窦天楠妈妈见强势无效，再开口便改了策略，语气也软化许多，“你自己数数，一年里你回家的次数能有多少？你以为妈妈根本不在意吗？”
“……”
“我是你的亲妈，我当然也想你自在。可是你生在窦家，是你爸爸的儿子，你只能承担家族的荣耀和压力。你不想联姻，妈妈可以暂时不管了，只是你也不能再流连外边的野花，你必须回家、回到公司来。楠楠，算妈妈求你了，你回来好不好？”窦天楠妈妈的声音已经有了哭腔。
电话这边，窦天楠只觉分外压抑。他心里很清楚，妈妈事实上并没有想哭，只是干打雷不下雨地装装样子，可他还是会有一丝心软和心酸。而另一方面，他忽然也在想，如果严沙纱有一天能接受他、和他在一起，那么她来到家里面对他这样一个看人只认背景的妈，面对她的自私和刻薄，该有多少委屈。
“妈妈答应你，你回到公司之后两个月内，还可以和你现在的公司有联络，妈妈支持你有始有终地完成你的项目，只是不要再见那个女孩了。至于棠梨的事，是妈妈没有考虑你的感受，妈妈跟你道歉还不行吗……”
对于妈妈又说了些什么，窦天楠已经没有什么概念了，他只能听见有说话声从电话那端不断地传过来，却一个字也听不进去。也许是长久以来积压得太多，窦天楠这一刻的无力感就好像是压弯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让他心累到几乎难以喘息。他不得不自嘲地对自己说，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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