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鼻的消毒水味道闻得她心酸,她默默走进,看着病床上昏迷的人,心底一阵刺痛,范小醇美丽干净的笑容还在眼前晃动,昨日她还是那么的活泼,今天她就那样无神,僵硬的躺在病床,与痛苦作斗争。
顾江坐在她病床前,紧紧的握着她的手,嘴里一直喃喃什么,她走近了才听清。“幸好不是你,幸好不是你……”就那么一句话,把她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又逼了出来。
她有些苦涩的笑。“你真的很爱她。”她有些不甘心。为什么,明明她比她先认识了顾江,明明她比她先与顾江亲近……
他没有回答她,英俊的脸上布满憔悴,眼神冷漠,“这样的结果,你满意了?”
“不满意,也不会满意!”她坚定又难过的回答。
“我以为你就是为了看这样的情景才来的。”
她没再理会他的冷嘲热讽,暗暗叹口气,“她没事就好……”至少,还是活着的。
谁知,这句话却把顾江激怒,他站起来走近她,“没事?怎么可能没事?”她看的那样清楚,他硬挺的鼻,他华丽完美的线条……他盛满哀伤绝望的眼。
她嚅嚅的张开嘴,还未来得及发音,门就被猛然推开,进来的中年女人拽着她,把她狠狠的往外拖。她慌忙转头,想去看看顾江,再看看顾江。后者却已经把头转回,她猜想,他此刻眸里,一定满满都是她。
“我已经把一切安排妥当,这边的事情我来解决,你只需要去好好读完你的书。”夏妈压低了声音凑近夏琳,道。
“妈,我不行……”她推开夏妈,摇头。
“夏琳,机票已经订好了,你到底走不走?”
她哭丧着脸,带着艰难的拼凑汉字:“妈,我已经不能去了,我对不起她。”
“你不是一直希望去俄罗斯进修摄影吗?现在因为她出了事而愧疚所以不去了?”夏妈直直的盯着她,眼神锐利的像是要把她看穿。
见女儿如此,夏妈索性把话说开,好让她死心。“你说是你对不起她,是你害了她。那么你觉得,她醒来之后会原谅你吗?如果她原谅你了,那么那个死去的臣昭君,他的家人会轻易原谅你吗?”
这话就像是一把锐利的刀子,毫不留情的划开她的心口,流淌出来的,是浓浓的难过与绝望。
走出医院,她就看见了在此等候多时,已经满脸不耐的俞潭,她转头看了看夏妈,后者自觉的先坐上车,给他们说话的空间。
“我要去俄罗斯了,今晚的飞机。”夏琳靠在他的肩头,疲惫的说。
他温柔的摩擦着她柔软温顺的头发,“等这批货过了,我就去俄罗斯找你。”
她抿嘴,“不用。”从意外遇见了俞潭开始,算来他们认识已经快一年了。两人都那么熟了,她自然是明白他的心意——只是,她从来没想跟大陆黑手党有过多交集,跟俞潭熟识已经超出了她接受范围,害怕牵连了俞潭,她才没敢把认识他的事情告诉范小醇。
虽然她嘴上是这样说,呆在俄罗斯的那些年里,她还是没有等到俞潭。她常常想,是不是俞潭出了什么事情,或者他已经死了……可是转念一想,又觉得可笑,她连联系方式和住址都没有透露给他,他怎么可能在偌大的俄罗斯,把小小的她翻出来?!
她有些闷热的擦了把汗,举起手中昂贵的单反,对着湛蓝的天空,‘咔嚓’一声——
今天天气依旧是万里晴空。
臣昭君,今天是你离开的第一百八十八天。
、第三十八章
“范总,李楚那边的事情已经解决。”刺耳的高跟鞋在干净的大理石上快速行走,哒哒哒的声音在安静肃然的公司里显得格外和谐,却又格外突兀。办公室的门被人蓦然推开,拿着文件袋的枝花头上缠着纱布,面无表情的走进来对范小醇说。
“嗯。”她头也不抬,像是对此提不起兴趣。
枝花知道,这句话才是关键,她放小了音量:“是顾总出的面。”
她抬起头,深思一番,微笑着点头,“没关系,解决了就行,你先出去。”看着他是好意的份上,她就不生他气了,生气这种东西,做多了没意思。
她转动座椅,俯视窗下一望无际的繁华都市,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只是,还未收起神,门被再次推开,是枝花:“范总,魏总的电话。”说完,把电话接起,按了接通之后,确认完毕了才递给范小醇。
她深呼吸一口,神色冰冷下来,还未等对方开口,就说道:“我没空。”
“范总,今天我生日,不赏脸一起吃个饭?”对方闷闷的笑出,带着调侃的笑意,认真询问。
她蹙眉,浅浅的叹口气,放软语调:“魏析,你明明知道我喜欢顾江,又何必这样纠缠呢?”她对这点很是遗憾,喜欢就一定要占有吗?为什么每个人对她,都存在深深的占有欲?她只想说,她不是好女孩,娶了她真的不是一个好选择。要说能忍受她,为她做牛做马的,也就顾江一人——全世界,也仅此一人了。
对方沉默半晌,轻笑出声:“什么都要搏一搏才知道结果不是吗?”
她冷笑一声,“少废话,吃饭地址。”
把地址记下之后,她拨通了顾江的电话,给他解释完今晚不回去吃饭的原因之后,她就收起手机提起包往外走,看了眼越来越暗的湛蓝天空,她眯眼冷笑,但愿这是她与魏析呆在一起的最后一个私人晚上。
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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