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赫咽了咽,担心之情溢於言表。「香香小姐受伤的事吗?」
「你不都听到也看到了?」小赫在外头东奔西走,耳目比他灵通,听闻许多小道消息。
也许问题出在哪,就如同他的猜测。
小赫迟疑了下,瞄了眼主子的脸色,「最近城东是有一些关於香香小姐的流言蜚语。」
「说明白。」
「是老爷的那些姨娘们到处去哭诉赫府的无情无义,」再看一眼主子脸色无异後,他才敢继续往下说:「对孤儿寡母冷酷无情,知道内情的人不屑一顾,不明白过往内幕的人便跟着加油添醋,好事者更是把香香姑娘的出身拿来大作文章,说都是她给主子吹枕头风、狐媚东主,致使您不敬长辈、漠视纲常伦纪、不是人……
「咳,主子也知道城东就这麽丁点大,无聊好事的人多,流言滚啊滚的就滚成了雪球。」
直听到赫韫冷冷哼了一声,小赫顿时呼吸有点困难,他真是怕极了这个主子的眼神。
平常无害的时候就已经君意难揣了,刚刚哼那麽一声,他就知道有人要惨了。
别人不知道香香小姐在主子心中有着什麽地位,但他从小看到大……虽然就两年光阴而已,但是,他小赫聪明伶俐,看人最懂察言观色,他家主子可以不要他小赫、不要赫泉,甚至可以不要这偌大的家业,却不能没有香香小姐。
可惜的是,连他们这些下人都看得出来的事情,另外一个主儿却全然不知情,教人扼腕的好想去把她的脑袋摇一摇。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从明日开始你就是她的长随。」
「主子……」
「有意见?」
「不敢。」
「她要是破了块皮,你就不必回来了。」
心里咚一声,小赫一脸紧张,「小的遵命。」
「下去吧。」
待小赫走後,书房又再度剩下赫韫一人。
这事闹得满城尽知,对於自己的名声会不会臭掉,他丝毫不在意,他们错在不应该把主意动到他一心想纳入羽翼下保护的人。
对别人仁慈,通常就是对自己残酷的开始。
原本他是想睁只眼闭只眼的,如今为了保护他想保护的人……他眼神微动,修长的眸中闪过异光。
那麽想要这幢宅子吗?
哼,那他就给。
困在府里不能出门,这实在是香宓所始料未及的,府里任何一条路、任何一个院落她都去得了,出入自由,爱走几遍就走几遍,唯独走不出赫府大门。
想要有代步的工具,谁知马厩的马夫却来请罪——
马房的马突然莫名其妙的集体泻肚子,所以今天没有马可以拉车出门。
今日一早就到她跟前的小赫替马夫缓颊,「人有失手,马有拉肚子的时候嘛。」
那轿夫呢?她疑惑。
晚冬则言词闪烁的说:「今天是休整日,轿夫都不在府中。」
看她失望的表情,小赫又说:「要把人叫回府吗?那些轿夫们十天半个月回不了家,生下来的孩子都不认得爹了。」他故意动之以情。
人都休假了,当然不好再叫回府,可是要出门的「工具」很不巧都在同一个时间故障了,但以为这样就难得了她吗?
她还有两条腿。
但谁知门房苦着捏皱的包子脸贴在门上哀求她,「香主子,你就别为难小的了,小的奉命不能让你出门。」
抓到凶手了!「你的脸真难看!」她用力的说,说得牙根都泛疼了。
「是是是。」说他丑到天怒人怨被马吐口水都没关系,只要香主子不出门,什麽都好。
逼出真心话後,香宓转身就走。
哼,她真要出去,谁拦得住她,以为这麽做她就没辙了吗?她是心软不想为难这些下人,真要找人出气,不如去找祸首!
「香香姑娘,不如咱们就回院子吧,做做女红、晒晒日头,还是我让厨子做几样小点,这样比较好打发时光?」小赫替她把「後路」都计算好了。
她旋足,小赫差点撞上她。
「你这麽尽心尽力的替马房、轿夫、门房说话,你倒是说说看,你到底拿了人家多少好处?你是谁的小厮?」这胳臂往外弯,赫韫派来的细作!
「小赫是香主子的小厮。」
「你回去跟赫韫说,你被退货了!」
和她相处了两年,小赫早就习惯了香宓的黑色喜感,「香香姑娘,你这不是让小赫去死吗?」才上任不到一个时辰,他很难向主子交代。
「那你就给我闭嘴!」正在火头上,挡她则死!
做什麽错什麽的小赫真的安静了,他乖乖闭嘴的和新主子保持半步的距离,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
以为要花上一番工夫才能找到那个没事想把她拘禁在府里孵小鸡的贼头,哪知道他正在送客。
紫黑色直裰,黑紫交映,在凤京里能穿这种衣服的人不多。
见她走进来,那人止住了步子,俊美得有丝邪气的笑容起先不经意的从她脸上掠过,接着突然定住眼,噙着嘴边的笑容也凝住了。
目光接触到那人深沉的凤眸时,香宓的膝盖不知道为什麽突然的麻了一下,腿一软,她差点扑倒。
她硬着头皮,垂睫敛眉的行礼,「不知道有客人,唐突了,民女先告退。」
赫韫淡然的介绍着。「这位是摄政王;这位是草民的义妹。」
在外人面前,为免起争议,她是赫韫的义妹。
「见过八王爷。」
这位八王爷是争议性很强、很引人非议的人。
他是先皇的弟弟,现今皇帝的皇叔,坐拥摄政大臣之位,内阁的首辅。这位摄政王他卖官鬻爵、增收田赋、兼并土地,个性嚣张跋扈,满朝文武百官都看他脸色行事,很明显的表现出奸臣贪污弄权、狠角色的样子。
据说这位王爷也曾经非常的「安份守己」过几年,对朝廷有过一点贡献,但是这两年来不知何故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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