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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治想要推辞,还未张口,夫人又说道:“我们家也有位姑娘在日本念过书的,我请她过来,一起用餐。你们二位聊聊。”
修治心里“咯噔”一下,随即点点头:“谢谢您。”
彩珠唤丫鬟:“去请明月姑娘。”
他听到她名字了。
修治坐回座位上喝茶,心思不在那里,不知饮了多少,口中含了茶长,睫毛格外浓密,尖尖的下巴。那是他年少时就爱好并习惯了的审美,根深蒂固,难以改变。自己可能都感觉不到。亲热的时候,不时会叫错名字,女郎便会问他:谁是那个明月啊?
他被香喷喷的福寿膏和依依呀呀的戏文弄得舒坦了,就会耐心地想一想答案,然后笑着总结道:“一个笨蛋。”
“笨蛋让你爱成这样,把别人当成是她?”
“谁爱成哪样了?我烦的紧呢。”
“人在哪里啊?”
“在家。”
“回去就会想起以前的事儿,就不高兴。”
“在我这里您是高兴的?”
“你要是再问,我就不高兴了。”
……
第二十九章
美人凑到他漂亮的脸旁边,嗅一嗅,弄得他发痒,闭着眼睛笑了,把她推开:“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我非奸非盗,就是想要跟您啊,提个醒。”
“听着呢。”
美人听出那因为纵容和慷慨而拖长的声调,因而放心的要求:“剧院老板给我的《春闺梦》开了十五天的座儿,第一次挂头牌,怕,怕倒彩。”
显瑒仍闭着眼睛笑笑:“哪有人第一次挂头牌不被倒彩的?这么着急要红?”
她名叫顾晓亭,十八九岁的评剧小旦,从小在戏文里面习字学道理,在舞台上学走路和做人。她那身子柔软温暖,说话一字一嗔,像台面上章节里的每一个女角儿。顾晓亭绾了一个兰花指,故事和情绪随即被那贝壳一般的细细小白牙齿吟唱渲染出来:
“花开四季皆应景,王爷听奴家说分明:
我若身在乡野小村旁,伴着屠户放牛郎,
麻裙粗布做衣裳,半句怨言不敢讲。
只是如今我要绫罗绸缎作凤裙,
东海的芍药,南海牡丹根,西海的灵芝草,北海老人参。
玳瑁鳞,珍珠帐子玛瑙枕,琉璃盘子翡翠盆。
金玉满堂我一笑,什么宝贝信手招,
只因我榻上那个人,他啊,他……”
显瑒早睁开了眼睛,半皱着眉头半夹着笑,看着那插科打诨荒诞不经的顾晓亭,他接口问道:“你榻上的人怎么了?”
美人脆生生地脱口而出:“他是个聚宝盆!”
他听了哈哈大笑,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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