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逼我!”这句话,施若风是对着栾越与沈飞说的。
当施若风自两人之间错身而过时,沈飞握住了他的手。
沈飞说:“若,不要离开我……”
施若风摇了摇头,“沈飞,那是两场火……两次的火焰,两次的命,如若说,我对你还有欠债,这两场火,是否足以让我抵债?”
沈飞沉默,只是抓握住施若风手的力气加深了许多。
“或者,你认为还要来一场火真正地把我化成灰烬,你才会觉得够?”
沈飞放开了施若风,眼睁睁地看着施若风走出了天台。
关起的门发出了巨大的声响,瞬间,就好像把几人隔在了两个时间中,想要追过去,却发现有着巨大的墙。
一直一直都有的,可是,唯有接近了,才会知道,这道墙太厚,怎么都破坏不了。
这是施若风返校的第一天,这一天里,栾越与沈飞寸步不离地跟在施若风的身后。
每当施若风接受一个人的情书时,如若送情书的是男人,两人便会在施若风消失后,便对那个男人痛打一顿,然后说,以后不允许再靠近施若风一步,如若是女人,便会威胁……
这一切,施若风都看在眼里。
在上课时间,瞧瞧地整理着手中的情书,最终,把几个被沈飞与栾越修理过的男生列为名单,从中找出了一个男人,选择为今日的情人。
心里,焦虑,苦涩……可是,已经决定的事,施若风是决不允许自己退缩。
放学的铃声缓缓响起。
红炎月走到施若风的身边,问:“今日,去我家吗?”
施若风摇摇头,“对不起,已经决定去别的地方了。”
“啊?”你,还有去的地方吗?所有的地方,已经毁了吧?
施若风咬住嘴唇,垂下头不语。
红炎月眯着眼睛,等着施若风解释,可是等了许久,他只等到了一句。
“对不起,你先回去好吗?”
当面对施若风的请求时,红炎月怎么也没有办法拒绝……
回首往事,红炎月一直一直都在后悔,为什么没有拉住施若风,这段期间的荒唐事,是施若风永久的痛,同时,也害了一个人。
施若风深吸一口气,走出教室的门,身后沈飞与栾越依旧紧紧跟随。
施若风回首,他说:“既然跟着,就要跟到底……从今日开始,直到放学为止……”一直一直看着,看着我与别人的接触……
沈飞与栾越的双手握紧成拳,指甲深入掌心,从心口到十指,微微地痛着。
施若风走到了高二,一班的教室,心跳的频率加速。
如若,那个人在,就与他过夜,如若那个人不在……
到了门口,施若风对值日的学生问:“请问,秦简同学在吗?”
秦简,高二,一班的坏学生,凭着家里有权有势,便在学校欺负学生老师欺负的不亦乐乎。
当这样的秦简遇到了沈飞与栾越依旧被修理了,而且修理得最惨。
因此,施若风第一个找上了这位被修理得最惨的学生。
值日生红这脸回:“在保健室里。”
没等施若风向保健室里走,一个回身,便看到了向教室走来的秦简。
施若风漫步到秦简的面前,轻声道:“今日,我可以去你那里吗?”淡漠的语气,在走廊中散开。
施若风说话的声音并不大,可是足够让沈飞、栾越、值日生等人听到。
刹那间,走廊上静默无声,俨然被这一句话话语震撼到了。
这是施若风颓废,萎靡于肉体欢愉中的第一日。
其实,并不欢愉……这是错误的根源。
四五节
当秦简听到施若风的话语,第一反应是愣怔,然后,便是兴奋地把施若风抱入了怀中。
男性带着汗味,夹在着丝丝香水的味道,让施若风感觉厌恶。
秦简瞪大双瞳,问:“你说的是真的吗?”
把头埋入秦简的怀里,施若风点头。
沈飞与栾越暴怒,他们怒视着秦简,却在施若风冷然的目光暗示下,什么小动作也没敢做。
这一天,秦简把施若风带入了他的家。
沿途的路上,秦简的一只手一直以着宣誓性一般,围在了施若风的腰上。
这个人的性格极为傲慢,他看沈飞与栾越跟到了他家,便说:“怎么说来者是客,若不会介意我把他们带到房里去吧?”
施若风犹豫了一下,之后,轻轻摇头。
沈飞与栾越进入了秦简的家,与其说是家,不若说是属于秦家的一套公寓。
毕竟,情人,而且还是男性情人,这是无法带回去给自己的父母看的。
秦简让沈飞与栾越坐在了客厅中,然后,搂着施若风的腰进入了房间。
施若风懂,已经……没有办法退缩了,要做,就要做到底。
施若风的心里空洞洞的,什么也不去想,什么也不去看,当他回过神时,他身上的衣裳已经被脱光,秦简的唇正在他的身上游移。
他的动作并不温柔,甚至有些粗暴,因为猴急而引起的粗暴。真恶心……
可是,当他的手下移至自己的下体时,粗鲁的碰触下,微微的疼,明明疼,心里明明厌恶着,它依旧起了反映。
男性,都是被情欲所支配的雄性动物。这句话,果然不假。
秦简轻吻着的额,当看到额上的“飞”字是脸上闪过一抹不悦,手上的力气更为粗暴了。
秦简的唇在施若风的额,眼,脸上游移,最终,他的唇想要碰触施若风的,结果被施若风偏头躲避了。
一丝怒火在秦简的胸中引燃,他捏住施若风的下巴,强制性地让他接受。
第一天的脱轨,第一天的堕落中,施若风感到了疼,剩余的,便是报复后的快感。
一颗心,就好像死了一样,整个人,不过是活着的会走动的人形娃娃罢了。
这一天开始,施若风否认了自己存在的价值,甚至,他认为自己都不配活着。
秦简说,他想要听施若风的呻吟声,然后,施若风呻吟出声,不带快感的呻吟,带着疼意的呻吟。
呻吟声,清晰地从故意没有关严的门缝中传入客厅。
秦简的眸中闪过一抹精光,他说:“若,我会……好好儿疼你的,让你……忘了那两个人。”“忘”这个字说得极为大声。
故意的,一切都是故意的……
施若风懂,迷蒙的眸中什么也看不见了,却能感觉到,一直有个人,不停在自己的身上律动着。
不怕,反正,自己是脏的……
变得污秽了也好,到时候,那两个人便不会再缠着自己了,不会了……到时候,就真的自由了。
第二日,施若风是先于秦简起床的。
肚子,微妙地疼痛着,施若风想,昨日……什么措施也没做。
再这样下去,迟早会得病吧?这样,也好,看谁还敢碰他。
施若风一手捂着胃,眉头轻微皱起,向浴室的方向走去,清洗身子。
当他走出浴室时,秦简依旧没有醒。
这样也好。施若风想着,便拿起自己放在房内书桌上的背包背上,走出了房间。
客厅里,当沈飞与栾越看见施若风,便通红着双眼站起来。
两人,在客厅里整整等了一夜,心,就像是被针刺一样的痛,抓狂一样的痛……
这一个夜,沈飞无数次想要闯入那个房间,想要制止这一夜的疯狂,可是,栾越不允许。
栾越说,那一日,他亲耳听着沈飞与施若风在一起的声音,这一日……也要沈飞尝尝他那一夜的痛。
宛如,撕心裂肺的痛。
尝到了,所以,疼的,整个人都想要疯子……想要,杀了施若风。
沈飞一步步地走向施若风,双手缠上了施若风白皙的脖颈上,他说:“杀了你,我就不会痛了……”再痛,也不如现在痛了。
明明如此说着,如此想着,可是,当看见施若风阖上双眼,任由命运的安排,命运的铺路走每一步的淡然而平静的面容时,那双手怎么都没有办法掐下去。
爱的,想杀一个人……痛的,想杀一个人……恨,恨的,甚至想着如若从未来个这个世界走一遭便好了。
沈飞没有下的下去,因为,他太爱施若风,可是,栾越敢下手。
栾越的手附上沈飞的手,狠狠地掐着。
栾越说:“为什么,那一场火没有烧死你呢?如若……你死了……”我就不会如此难受了。
施若风是祸害,害人的祸害,让人心痛的祸害。
不知是从何时开始,栾越发觉到自己喜欢施若风,不强,微弱的喜欢,喜欢的同时带着厌恶。
眼睁睁地看着沈飞为了施若风而疯狂,亲眼看着自己的哥哥为了施若风日日萎靡烂醉,便觉得,施若风是祸害。
祸害,就要死,省的伤了别人,又伤了自己……
栾越想,施若风死了,自己就清净了,不会陷得更深了,不会变得傻了。
手下的力气逐渐加深,施若风的面色瞬间青紫,醉眸半眯,嘴唇微微地张开,毫无血色。
再这样下去不过几分钟,施若风必死无疑。
最终,当那双半眯的眸全阖上时,沈飞推开了施若风。
一只手拦着施若风的腰,另一只手扣住施若风的头,唇碰上他的,轻轻地渡着气。
沈飞说:“哪怕是要杀了若风,也只有我能做,至于你,永远也不要想着再一次地碰触施若风。”语毕,沈飞带着施若风离开了这间客厅。
走到大街上,沈飞茫然着,要把施若风带到哪里去。
如果可以,想把施若风带到一个孤岛,没有人烟的孤岛,如此一来,便再也没有人能看到他,而他再也找不到可以出轨的人了。
孤岛……
沈飞打的,坐上去,他想说,去落成的海滩时,施若风睁开眼,先他一步,道:“去天凤学校。”
沈飞的瞳孔收缩了一下,焦躁的眸子与施若风的对上,当看入那双空洞的眸时,言语总是无法从那微启的红唇中吐出。
昨夜的事,在天凤学校闹得人尽皆知。
许多人都认为,秦简是特别的,可是特别的,也不过是那一夜。
这日的中午,秦简邀施若风共进午餐,结果被施若风拒绝了。
施若风对待秦简的态度极为客气,就好像昨夜发生的一切,全部是虚幻。可是无论如何,施若风身上的痕迹是不会消失的。
秦简忍受不了施若风的冰冷,一只手抓握住他白皙的手腕,大喊:“若,你是我的!别忘记我们昨天晚上……”
“做过爱是吗?”施若风醉眸微眯,随后讽笑了一声,不屑地道:“我只能对你说,在我的心里你不是特别的,你不过是我一时的性伴侣而已!”语毕,施若风一把甩开了秦简的手。
瞬间,学校里流传着,施若风刷了高傲的秦简,玩弄了他的感情,让他在学校颜面尽失。
从此,秦简暗恨在心。那双暴怒的眸子无时无刻地盯着施若风瞧,爱着,并恨着。
哪怕是如此,到施若风手上的情书是从未少过,明明知道会被伤害,明明知道不过是一夜情,可是飞蛾扑火的还是太多。
他们能得到的,不过是一个晚上的施若风。
日日夜夜,施若风都会换着不同的伴侣,时间一过,在众人的眼里就成了常事。
男人嘛,天天换个人疼爱,有什么关系。其实,也没什么稀奇的,又不是女人,何必那么三贞九烈。
做做做,做到天昏地暗,做到海枯石烂,也不会有孩子。能这样想的施若风,估计也是麻木了。
别人都说,施若风花心,比沈飞还要花心,沈飞至少几天换一个,施若风是一天换一个,然后,从来不会留恋。
天凤学校传闻,只要是男人,施若风谁都会接受。
而这一切,尽收于栾越与沈飞的眼底。他们一直看,就像是施若风说的,如若能从开头看到结尾,那么,或许会接受他们。
沈飞不会忘记,那日施若风对他说的爱语,爱你爱你爱你……明明如此渴望听到的言语,却能在无数个晚上,无数次地自施若风口中吐出,对别人的爱语。
激烈的情缠中,对方会以着迷乱的声音唤着施若风的名字,然后,惶恐不安地追问,“告诉我告诉我,若,告诉我,你爱我吗爱我吗?”
“……爱,爱你。”轻柔细语的回应,能把人带入天堂,同时也能把人带入地狱。
这一刻,沈飞充分地意识到以前的自己是有多傻,听到施若风承诺的爱语时有多开心,那么,他就会有加倍的痛。
从天堂上摔入了地狱,会粉身碎骨。
施若风把承诺看得如此廉价,来自于栾越的无情,而施若风廉价的爱,伤了的是沈飞。
这种痛苦的煎熬不知要延续到何时。
而沈飞并不知道,屋内,当施若风吐出“爱,爱你”这几个字时,双瞳极为清冷,然后,头,看着的是有了一墙之隔的沈飞……
故意的。
红炎月与施若风依旧走得极为近,哪怕施若风每日的生活再过糜烂,可是到了星期六的晚上,施若风总会去红炎月的家,住一两宿。
这是红笑笑要求的,死求赖求地要求着红炎月把施若风带回家。
每一个星期六,红笑笑总会问,“传言是真的吗?”
对此,施若风一向闭口不语。
红笑笑眼里滑落的是清澈的泪,心里掉落的是血。这一切,红炎月尽收在眼底。
红笑笑,应该对施若风绝望了。
晃眼间,已过了无数个日夜,转瞬间,秋过,冬至,之后,又是新的一年……
十二月二十四日,圣诞前一日,这日的天气不同于往日的冷,而是显得微微的阴沉。
这一天并非星期六,施若风与红炎月却约定好了,去他家过圣诞节。
中午,施若风看着期末考试复习的试卷,忽然,有人道:“凌若,有人找你。”
施若风眨了眨眼,从位置上站起来,向教室外走去。
来人手握一封暗红色的信,递给了施若风,信封上无一字。
这样,还算是情书吗?施若风犹豫了一下,当场揭开了信封。
信封里以着趴趴字扭七扭八地写着:速来教学楼后面的树林。
施若风深吸了一口气,下了楼梯,向教学楼的方向走去。
走入了树林,不知又走了多久,忽然,有什么东西捂住了他的鼻子,是一块面部,从中散发着淡香。
当它侵入耳鼻后,施若风神思恍惚了一下,陷入了昏沉中。
再一次醒来时,施若风发现他被人绑住了。
脚跟踮起,双手腕被落空的锁链所绑,全身的重量全部依附在这双纤细的胳膊上。
疼,手腕出奇的疼。
他被绑架了!只是,是被谁?
施若风的眉微微皱起,瞳孔中闪过一抹不解。
四处浏览了一眼,第一个看到的是一个放置东西的柜台,上面,有各类情趣用品,或者说是sm用品。
鞭子,蜡烛,口塞,按摩棒……这是最为普遍的,还有许多施若风看不出是什么的东西。
然后,“吱呀”一声,施若风听到了开门声,之后,依次走入三个人。
其中两个人的面容施若风不认识,可是却觉得有些熟悉,还有一个人是秦简。
那是施若风堕落的开始,怎么也无法忘掉这个人。
三个人贱笑着走入,相同的是他们面上的笑容,都带着一抹愤恨,与恶毒。
秦简慢步到施若风的面前,捏住他的下巴,逼迫他的自己的眼睛对视,道:“若,你错不该玩弄我的感情。”
手上的力气加深,当面对着那一双毫不在意的双瞳时,秦简愤怒到了极点。
“我看你这种表情还能维持多久!”
秦简说着,从柜台上拿出了鞭子,对准施若风强力地打了下去。
最初的抽打让施若风发射型地呻吟出声,之后开始便紧咬住唇瓣,不愿出声。
这几个人都是曾经与施若风有过露水之交的,不过,不同于别人的是他们的性格过激,从头到尾认为施若风玩弄了他们的感情。
明明,是他们自找的……如若玩不起,一开始就不要玩。
施若风一张毒嘴不让自己好受,同时也不让眼前的三人好受。
然后,惹得三人暴怒,不让自己好受。
身上被一道道的鞭痕刮得通红,然后,不知道是谁点燃了蜡烛,在红痕上滴着蜡。
性虐,与别人h时,虽然粗暴,虽然疼,可是这一日的经验施若风是这一辈子也不会忘记。
身体被人玩弄了一遍又一遍,啃咬的痕迹,然后,在敏感地带以着微细的针狠狠地刺入肌肤内。
不是m,所以,感受不到快感。
这种事,一直持续到了天亮。
三个人,已经从房间走了出去,而限制住施若风双腕的锁链,也不知什么时候被弄掉了。
披上一层衣服,施若风踉踉跄跄地离开了这个房子。
走出这里时,施若风甚至来不及穿上鞋子。
天空中飘落着雪花,圣诞的日子,是被一片的雪白所包裹的。
脚踩在雪地中,一丝丝的凉意自从脚心蔓延至全身上下。
施若风行走的步伐极为缓慢,走着走着,他停下了步子。
他的对面,咫尺间,站着红炎月。
红炎月的手轻轻抚上施若风,他说:“惨不忍睹。”
施若风的双瞳瞠大,红炎月又说:“真不想看到现在的你。”
施若风吸了吸鼻子,身体慢慢地软倒在雪地上,蜷缩成了一团儿,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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