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了一场,米一晴虽然心里还是有点堵,可是现在心情好多了。
既然暴风雨来了,无处躲藏,那就迎着它,接受它更猛烈的洗礼吧。
换了一件干净的衣服,走出家门,准备去看看狗蛋的妈妈王婶。
还没进院子,就听见房间里传来噼里啪啦摔东西的声音,伴随着王婶断断续续的哭泣声和骂声:“没良心的东西,我打死你,打死你。”
米一晴心一惊,赶紧跑过去敲门:“婶子,我是一晴,快开门。”
“丧良心的东西,心都让狗吃了,我打死你,打死你!”王婶哭骂着,声音越来越大。
“婶子,快开门!”米一晴砰砰地敲着,心提到了嗓子眼,不知道王婶出了什么事?
门一下子就被打开了,米一晴冲进房间,只有王婶一个人,手里拿着一把笤帚,正狠狠地敲打着地上的一套茶具,这套茶具是狗蛋搬家的时候米一晴的送给他的,属于皇家青瓷,色泽清韵,釉色青碧,釉层厚润,可与翠玉媲美。
王富有非常喜欢这套茶具,当做无价之宝,摆在家中最显著的位置,每每家里来了客人,就要炫耀一番。
米一晴脸色煞白,惊慌失措地看着地上碎裂的瓷片,内心一点一点滴被撕扯着。
“你来干啥?难道你害的狗蛋还不够吗?”王婶红着眼睛,拿起扫帚,死劲地往米一晴的身上扫着碎裂的瓷片。
米一晴傻傻地站着,眼睛里写满了痛苦。
王婶突然一把扔掉扫帚,坐到地上放声大哭:“我可做了啥孽呀,生了个不听话的孽障啊!”
米一晴的心生生被撕裂了,这些年自己没有妈妈,从心底已经把王婶当成了娘。
“婶子,起来吧!”
“不用你管!”王婶猛地一推米一晴。
米一晴站立不稳,踉跄着,扑倒在地上,双手狠狠地摁到了碎裂的瓷片上,一阵尖锐的疼痛传来,手心已经被瓷片割伤了,鲜血顺着手腕滴落到地板上。
米一晴咬着牙,忍着疼痛,站起身:“婶,地上凉,起来吧。”
王婶怔怔的看着米一晴,这个小丫头自己从小看着长大的,虽不是亲生的,可是也像自己的亲闺女一样,看着米一晴那滴血的双手,僵硬的心顿时软了下来。
颤颤巍巍地爬起来,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找来了消毒药水和棉签,拉住米一晴的手:“丫头,疼不?”用嘴吹着,细心的擦拭起来。
米一晴再也控制不住,两眼已经充满了泪水,她呆呆地看着王婶,那满头的白发,还有额头那被岁月刻画得沟沟壑壑的皱纹,布满老年斑的憔悴的脸庞和那双红肿的双眼。
王婶老了,自从王叔生病去世,她一个人辛苦拉扯着狗蛋长大成人,可是那小子天生就不服管教,王婶不知道操了多少心啊!
“婶??????”米一晴哽咽地喊了声。
王婶抬起头,看着米一晴那热泪盈眶的双眼,心一阵发酸。
“别怪婶子啊!你和狗蛋都是婶的孩子。”王婶叹了口气,抹了一下脸。
当面对这个丫头的时候,怎么就是恨不起来呢。
小时候,这个小丫头没妈怪可怜的,有时候,把自己当成了妈妈,有什么悄悄话都和自己说,那次村里来个算命的,说狗蛋是大富大贵的命,可是命理上犯桃花,如果躲过了这个劫这辈子就会飞黄腾达。
当时顺便给这个丫头也看了一下,没成想,那个先生摇头晃脑,一脸的惊恐,说米一晴天生就是扫帚星转世,克母,克父,克夫,克子,是个不祥的女人。
从那以后,自己就想方设法地阻拦儿子和她的交往,可怜我那傻儿子,就是不听话,非要娶这个不祥的女人,这不,应验了吧,还没娶呢,自己就已经遭受了这样大罪了。
王婶想着想着,眼泪又不知不觉流了下来。
“婶,别哭了,注意身体。”米一晴拿起手巾轻轻地擦拭着王婶脸上的泪水。
“一晴,答应婶子,去把狗蛋救出来。她们说你认识狗蛋惹怒的那个大官。婶子求求你,去救救他吧,当初是婶子不好,不该拦着你们的婚事,可是,可是这些年狗蛋对你那是真心的,帮帮他吧,婶子给你跪下了。”说着就要跪下来。
“婶??????”米一晴哭着扶住王婶下跪的身体。
“婶,你先别着急,我去问问马矿长,看看咱矿的情况,然后再想想办法。”米一晴安慰着。
“一晴,无论如何都要把狗蛋救出来,要不,我就不活了。”王婶又呜呜地哭了起来。
米一晴心乱如麻,匆匆走出王婶的家,站在路边,真不知道下一步将要去哪里?
妥协吧,米一晴,向那个魔鬼妥协吧?失去自由又如何呢?只要亲爱的人幸福,你就幸福啊!
米一晴的内心在激烈的斗争着。
突然一丝亮光闪现在她的心里,对,去问问马矿长,看看广源煤矿的情况,如果真是他们利用权势强制关闭煤矿,我可以去告他们,这是公平的社会,天地间总会有说理的地方。
主意已定,米一晴兴冲冲向马矿长家里跑去。
从马矿长家里出来,天已经黑了,米一晴的心就像这无边的黑暗一样,看不到尽头。
她颓然地走着,如今所有的希望都化作云烟,消失的无影无踪。
马矿长的话还在耳边回响:“一晴,到这个时候,我也就不隐瞒了,咱们煤矿一直在违规操作??????”
违规操作,广源煤矿一直在违规操作,那么身为矿长的狗蛋就要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渎职罪吗?
那么这些年,每年煤矿都要进行大大小小的检查,可是那是怎样过关的呢?
“一晴,你也知道,干我们煤矿这行的,上面没人不行,这些年,王矿长也交了不少的朋友,所以我们煤矿一直能这样安然无恙??????”
交了不少的朋友吗?那些披着虎皮的官员吗?那么,狗蛋不就又犯了贿赂罪吗?
米一晴犹如掉进了冰窖,从里到外冷得浑身直哆嗦。
马矿长说:“这样的问题在所有的煤矿都存在着,如果不这样做,煤矿就不能挣钱,庞大的技术改造,庞大的开销将会拖垮煤矿的整个经济,到时候,工人开不出工资,劳保交不上,所有的福利都没有了。”
米一晴知道,广源煤矿是g市所有煤矿里福利
阅读丫头,不要跑最新章节 请关注书趣阁(www.sqge.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