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俺一个爆发的理由吧，阿门！
——————————————————————————————————————————————————
可接下来的事让他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他缓缓增加真气，可这些真气发出后竟似泥牛入海，对方的手臂还是牢牢地与石面保持着九十度的夹角，便如中流砥柱般巍然不动。
“邪门。”小凡右手继续发力，左手却不自觉捻上了胸前那颗狗牙。
四分、四分半、五分……当小凡还要再加时，那效力似乎突然回来了，笨猪猪的右臂轰然倒塌。
“你赢了。”笨猪猪不紧不慢地说，那语气好像他并不是当事人而只是一个公允的裁判。
旁观者显然也没料到战斗结束得如此突然，眼里充满了不信。
“笨猪猪你……我再也不理你了……”小野人狠狠跺跺脚，转身就跑。
“哎呀……”胖鱼僵在那里，不知该走还是该留。
小凡也不信，但又说不出那里不对劲，对方的表现像是强弩之末，又像是另有深意，直叫他也迷惑了。
苍白冰冷的手指再度搭上黝黑的右腕，那一幕气力之争便如亲见般浮现在任青青脑海里。
无疑，那个叫小凡的是天虚一脉的。
他的真气并不如笨猪猪纯正，似乎传授给他的人自己也学得残缺，要不就是故意藏留了一部分。但奇怪的是，他身上有种奇怪的类似辅助之类的力量，弥补了一部分功力不足。莫非……是传说中的“玄丝牒”？
笨猪猪看着师傅阴晴不定的脸，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也不敢贸然发问，害怕打断师傅的思路，好在他天性就沉得住气，换作小野人，还不知道咋呼成啥样了。想到小野人，笨猪猪不禁好笑，这野丫头，就像一个永远长不大的孩子。常常前一刻还赌咒发誓说要断交，下一刻又跟没事人一样了，也不知那脑袋里是什么构造？
正胡思乱想，猛地见师傅将手一收，冷冷道：“别瞎想了，带我去见他。”
笨猪猪小脸一红，好在防空洞漆黑一片也看不出来。他连忙“哦”了一声掩饰窘态，当先往外走，走到洞口才忽然意识到有点不对。
“……带我去见他”刚才师傅好像是这样说的吧？“他”是谁？当然不会是小野人，难道是小凡？猪猪悄悄回过头，任青青一身夜色，正如鬼魅般贴在他后背上，吓得他赶紧回过头往大杂院奔走而去。
“‘天机’？”任青青的目光首先被小凡胸前的银牙吸引住，在月华的笼罩下，它益发释放出冷湛的微光。看起来很像祖辈们传说中那颗“神牙”，但传说归传说，谁也没见过它长啥样。
任青青疑惑地摇摇头，视线上移到银牙的主人面上。
“啊……”看到那张熟睡的小脸，饶是任青青道行不浅，也差点失声惊叫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
任青青呆立在床头，整个人仿佛立成了石像，脑海里却不断交错着面前的容颜和那张死婴铁青色的脸。
“杨太太……”护士长满面肃然地走进来，一张脸板得跟扑克牌似的，直看得任青青右眼一阵乱跳。
“我的孩子呢？”她有些慌乱地四下张望，隐约有丝不祥的感觉。
那张扑克牌般的脸略有些犹疑，随后毫无表情地说道：“很抱歉，胎儿先天有病，还没来得及急救就已经窒息……死亡。”
“窒息？死……”任青青机械地重复着“扑克牌”的话，“窒息……死亡……窒息……死亡……”脑海里一片空白，除了嘴皮在动，全身机能都似乎停滞了。
“窒息……死亡……窒息死亡……窒息死亡窒息死亡……”嘴皮越翻越快，整个空间似乎都被这四个字塞满，再无其他。
任青青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置身疯人院里了，她浑然失去了那一段的记忆，而这一瞬间，看着这张酷似自己儿时的脸，她全记起了。
那时候她在笑，接连笑了三天三夜，直到声带“嗬嗬”嘶哑，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而杨弈，她的丈夫，眼中似乎想要捉住自己，可是总是捉不住，她看着他苦恼的样子，笑得更狠了……
虽然恢复了神智，任青青却并没丝毫流露出来。她不想回家，没有林夕，没有儿子，她还有家吗？这里也好，至少清静，灵气也足，适合修炼。而她唯一还能做的，也就只剩下苦修而已。
任青青的祖先就是天虚派的创始人，当初她与爱侣反目，一怒之下出家建了天虚观开宗立派，她迁怒于天下男人，研创出阴损凌厉的绝户功在观内世代流传。
她心知自身怨毒太重恐难抵抗天劫，度劫之前又苦思出解救之法传于家人，叮嘱勿传于世。
后来那人果然在度劫之时化作飞灰，而这门绝学却在家族内世代流传了下来。
传到任青青这一代，她本是独苗，孩子再一死，更无所传。她不忍让绝学失传，正好碰到天桥下瑟瑟发抖就快冻死的笨猪猪。
那时，那小男孩的小脸已经冻成了铁青色，便如那张死婴的脸色，任青青突然升起一股母性，忍不住把小男孩救了下来，并将一身技艺相传。
当然，每次出现在笨猪猪面前的任青青并不是本人，而只是她修炼的元神而已。至于她的本体，自然是老老实实地呆在疯人院的床上。
可现在，摆在自己面前这张脸又是怎么回事？
饶是任青青道功深厚，也实在想不透其中的各样关节，但她清楚地肯定一点，面前这个熟睡的孩子，这个叫“小凡”的孩子，正是她失去八年多的的儿子。而他脖间所佩之物，赫然是传说中的师门至宝“天机”。
她颤抖着捧起银牙，牙身上竟雕琢着一个古朴的“凡”字。
阅读有齿之徒最新章节 请关注书趣阁(www.sqge.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