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在十二点前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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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继续下行，林凡觉得身子比刚才又轻巧了一些，而就在这时，前面的石阶上又出现了印痕。

这次却是掌印。

此番大家心里都有了准备，林凡伸手一试，果然刚好合拍，当下也不打话，径直倒立而起，将双掌各自投入石掌印中。

跟先前的感觉一样，两股气流一寒一热由掌心涌入，随着掌下的进程，气流分别顺着手臂逐步往腑脏挺进，九九八十一步之后，掌印消失，而体内两股气流俨然相撞于檀中大穴。

仍然是一番冰与火的煎熬，好在林凡已经有前次的经验在身，只是放任自己的神识重归星尘之上遨游太虚，不多时，两道洪流水乳交融，整个人也觉得焕然一新。

再下行九步之后，石阶上赫然又出现了最初的足印，只是足印之间的间隔距离却比先前多出一倍，林凡依样画葫芦又经历了一番冰与火的考验。

足印阶后，又是掌印阶，如此下行路上，二者交替出现，虽然每次的间距都在加大，但印痕的分布却是完全一样。多踩得几次，林凡也隐隐悟出，那脚印、手印不光是向自己体内输送功法能量，同时，这些印痕本身便蕴藏着一套极其神妙的步法和掌法，于是一边奔走之际，也一边在潜心摸索，越发觉得后着无穷，妙不可言。

如此手足并用，各自经历了九番历练，石阶终于戛然而止，最后一番行功之后，便见鬼灵子扑棱着翅膀飞到林凡身前，嘎嘎笑道：“恭喜主人已通过御气阶段。”

“御气？”

原来，阿鼻界的修炼位阶与林凡原先认知的世界略有不同，分为“御气”、“御神”、“御精”、“御胎”四个阶段，每个阶段又分前后二期，每个阶段之间各有小劫，越是修炼到后面的位阶，便越是危难重重。而当突破“御胎”之后，便是面临着由凡体进入“阿鼻”，也就是阿鼻界中神人的意思。不过，要想完成这个质的飞跃，其间却又更是险恶，足足有三次大劫相候。

“如今主人已经通过御气阶段，进入御神的修行，只是恐怕很快便有小劫相扰，还请主人多加小心。”鬼灵子话里虽是提醒，但在他心里，却实已对林凡崇拜得五体投地，他坚信那些所谓的小劫，对面前这人而言，甚至根本不能构成威胁。

也难怪鬼灵子对林凡这么有信心，在他之前所接触的修道者中，完成御气阶段最快的记录是他师祖创下的，仅仅用了一年。而现在，他的主人，这个先知的使者，居然只用了不足三日，便轻易突破了御气阶段，这彻底刷新了他的认知，暗自庆幸自己这一千多年来的辛苦等待并没有白费。

而这番奇遇，莫说林凡受益匪浅，便是卫霓，也跟着沾光，学会了一套步法跟掌法，算是收获颇丰了。

说话间，几人继续前行，

不多时，他们再度停下脚步。

三条一模一样的甬道并现在他们面前。

林凡展开羊皮卷，按图索骥。目前他们已经步入“河图”中游，从图上看，在这一段河道上出现了一个漩涡，旁边注释着一句谒语：“幻耶真耶，空灵自清。”而在涡流之后，才有类似之前的支流出现，只是不知为何，这里的支流似乎有十几条之多，上面却没了密咒和注释，也不知道该如何进入？

林凡定定神，支流的事得先缓一缓，现在当务之急是要确定去路。他心下沉吟，这三条甬道之中，必有两条乃是幻像，只有一条能通往后面的旅程。这是一个考验，一旦选错，或许等待他们的，将是万劫不复。

机会只有一次。

面对三条看起来没有任何区别的甬道，林凡立在当地，突地闭上眼睛。

而当那双眼睛再度睁开之际，里面闪烁着从没有过的自信的光芒，脚下没有丝毫犹豫的，向着最右边的那条甬道走去。

卫霓和鬼灵子自是唯林凡马首是瞻，立时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

而当几人身形尽都踏入右首甬道之后，靠左首和中间的那两条甬道，竟倏然消弥于无形，便如同从来没有存在过。

甬道笔直向前，一眼望不到头。

林凡等人不知道走了多久，而那条甬道还是跟他们最初进入时一样，完全没有任何改变。

“唉，不走了！我觉得……我们像是在原地踏步，走了半天也都一样……”卫霓终于忍不住了，脚下一跺，像个小孩子一样，一屁股坐在地上，嘴里撒赖般地嘀咕着。虽说各人都有功力在身，脚下不会觉得疲惫，但心灵的疲惫却比生理上的来得更甚，更难克服。

“莫非我选错了？”何止卫霓有怀疑，林凡自己心里，也有些忐忑。方才他冥立的时候，摒弃了一切凡思俗念，一力放松自己，去感应真相的存在，脑子里便清晰地现出一根指针，指向右边。

“不，不会错的！”林凡坚定自己的感觉，如果他真是先知嘴里那个注定的“救世主”，那么至少在目前，他的感觉不会欺骗自己。

“阿霓，你别瞎想了，”林凡也停下来，蹲下身子，怜惜地看着似有些憔悴的佳人，右手轻轻拍了拍她的头，又抚弄着那头已长及后背的柔滑秀发，左手朝前遥遥一指，宽慰道：“我们已经坚持了这么久，你看，前面……”

他原想给卫霓打气，哪知目光随意一瞥，话音竟顿住了，甬道前面，方才还什么都没有，而此时，竟出现了一道墙，而那之前，赫然立着一个人！

那人阔额饱满，神目湛然，天生法相威严，让人不敢逼视。所着外袍非丝非帛，却说不出的合体服帖，高贵华美。他就这么静静立在那里，一动不动，便像是一个主人，定定地望着面前不告而至的闯入者。

卫霓和鬼灵子显然也被这一幕惊震住了，俱都说不出话来。

甬道里一下子静了下来，静得甚至连呼吸声都好像消失了。

半晌，林凡才回过神来，拉着卫霓的小手缓缓站起身来，朝前走近。及至那人身前三尺之处，竟敌不过那股无形的威压，才骤然停下脚步，躬身道：“先生是住在这里的么？”

寂静，无答。

“我叫林凡，这两位是我的朋友——卫霓，鬼灵子……”

还是没话。

不知怎地，在这怪人面前，林凡自然便生起一种小孩子面对长辈的感觉，不敢稍有放肆，仿佛连头都抬不起来。

甬道里的空气都仿似凝固了。

好半天，林凡感觉自己的手被轻轻扯了扯。卫霓怯生生地轻声说道：

“小凡哥哥，这人……好像……不会动……”

林凡这才缓缓抬起头来，凝神朝那怪人看去，脚下一边往前挪了两步，忽然长长地吐了一口气——这怪人，竟然只是一幅画像。

只是那画匠的笔法实在是太传神了，甚至精确到脸上每一个毛孔，衣袍上每一道皱褶，都不遗余力，无怪乎栩栩如生，惟妙惟肖，再加上画纸的底色与墙壁近乎一色，便连鬼灵子那等老江湖，都被唬住了。

林凡定下神来，从上到下细细打量，而当目光与画上那道眼波相触，不由得微微一震，那眼波，竟似活的？凝气再细看时，却又静若止水，波澜不惊。

“或许是我太紧张，一时心理作用吧。”林凡嘴上自我宽慰，心里却总觉得这画有点儿邪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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