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是没有,就连离婚这档事也要把他们瞒住。可温煦华为什么也瞒着,还费这么多功夫、钱财来招待他们,说到底还是为了讨好江妍。
若是这档婚事真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他们也只能接受,到那时撒泼谩骂才是手段,尽可能的为自己女儿多要些东西。可无论如何,对于江妍来说,不离婚才是好选择。
江妈妈知道,江妍不是江琳。周子鸣敢在外面泡女人,她就敢让江琳离婚,扒得他一层皮都不剩。因为就算江琳离异,孤身带着儿子,她该交朋友交朋友,该谈恋爱谈恋爱,照样活得光彩夺目、羡煞旁人;可江妍不行,她性子自小就封闭,心里不曾容下过什么,从来都只喜欢自己看得上的东西。世间男人是多,可入得了她法眼的有几个。倘若30、40来岁离婚,有了孩子做依靠,人也会现实些,可她如今才24岁的年纪,一旦离了婚,做妈妈的就仿佛看得见她面容冷清、孤老终生的模样。
所以眼下就算对温煦华恨得咬牙切齿,她也必须强按下心头的火,因为闹开了对江妍没好处。
这大半年发生的事,温煦华捡着一些说了。他一贯精明,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脑子里转上两秒就想得清楚,承认有女人可以,外头有孩子是万万说不得的。他也不怕他们会去找江妍对质,真要问了,江妍那脸色一沉,他们比他都慎得慌。外人只道江妍性子柔和,之前自己也是这般认为的,但真的在自家人面前,这妞的脾气比天都大。
温煦华说得情真意切,还再三的保证,说自己知错了,江妍也不是非不肯原谅自己。只是这段时间自己公司的事情太多了,待处理完后一定会亲自去接江妍回来。
江家父母哪肯罢休,恨不得他现在就去江妍面前磕头认罪。温煦华心里苦笑,若是这样真能解决问题,自己早就干了。蓦地想起上次江妍来时签下的离婚协议,立马去抽屉里翻,翻出来后递给江爸:“是江妍要和我离婚,协议都签下了,可我一直赖着没去公证,现在就把它撕了。”
江妈妈抢了过去一看,越看脸色越差,这死丫头,念这么多书写个离婚协议都不会,别人都恨不得要拿光家产才作数,她倒好,分文不取。
温煦华看见二人的脸色,笑着暗示:“这样的协议,倒真是便宜我了。”江爸爸看完递了过来,他立马塞进碎纸机里,纸张一点点被扯进机器搅成碎片,江家父母的心这才放了下来。
温煦华看着碎纸机,头也没抬:“你们放心,江妍手上那份,也会被撕掉的。”
江妈妈心想,幸好还没公证,这份协议可以做不得数,江爸爸倒在边上问了句:“既然不愿意离,为何还要签下这样的东西?”
温煦华没有回答,笑着送他们下楼。江妈妈坐在出租车里,恨恨说道:“这个人模狗样的,对着我们都这般阳奉阴违,还不知说了多少哄话骗妍妍。”
江爸爸叹口气,抬手示意她不要再说了:“这个小子,以后会是个人物。你女儿就这个命,心高气傲的,只看得上这种男人。”
温煦华此时才觉得有些冷,回到办公室后却并未离开,他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外间已是霓虹闪烁,想起方才江爸爸问的话,长叹口气:“我只不过想让她好过些。”
已经是晚上九点了,杨晓诺仍未下班。他05年加入汇安时,父母还想不明白堂堂名牌大学毕业的硕士生,要去干一份秘书的工作。6年时间过去了,从项目部一名默默无闻的秘书助理,他终于爬到了最接近核心层的地方。汇安每年都有不少新进秘书,人事部总喜欢让他去给后辈们讲讲职场经验。每次他看着台下无数稚嫩憧憬的脸庞,末了都会说一句,其实没有什么万无一失的经验,如果说非得有的话,那就是永远都不要比你的老板走得早。
人常说的,现在已经进入老板比员工忙的时代,在汇安确实如此。基层的文职几乎都是打点上班,中层管理者半数加班,高层天天加班,尤其是项目投资部的那些经理人,成日里在空中,偶尔下地聚会调侃一下,都会说哪家航空公司的空姐比较正点。
杨晓诺不是说说而已,他确实是这样做的,尤其是成为温煦华的秘书后,不加班的日子用手指就能数得出来。尽管是二世祖的出身,私生活是一塌糊涂,但温煦华从不因私废公,更不会把情绪带到公事上来。就连之前每日下午4点钟就赶往h市去见江妍,也经常会在深夜10点回来把当日的事情处理完毕。
江妍父母走后,他见温煦华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反而无所事事的翻起了自己贴在桌上的明日行程单,于是再拿了沓文件送进办公室,道:“今日人事部拟的内部人员调岗的通知,需要你这边签字确认。”
温煦嘴角一勾,手指轻轻敲着桌子,并没有伸手去接,而是说:“你放桌子上,我再看看。”
这份文件原是人事部交给袁圆的,他给截下来的。那个丫头太小,以为只是份普通的调岗令,肯定会咋咋呼呼递到总裁办公室,嚷着要老板快签字。可他在汇安控股呆了6年,董事之间的斗争从未像现在这般暗潮汹涌。三位被调往重要岗位的经理人都隶属林董,温煦华自然是能压就压,能不放就不放。
见他还未走,温煦华双手插兜,道:“还没走?我这里没事了,你下班吧。”
杨晓诺正待离开,听见外面办公区传来“刷刷”擦着裤脚,颇有节奏感的声音,很明显是有人走了过来。这一层楼如今只他与温煦华加班,于是他快走一步去开门,那个人也刚好走到了门口。
这个人他认识,在s市是风头很劲的人物,只是汇安与她几乎从未来往过。她站在办公室门口,以女性特有的妩媚声音唤道:“温少。”
温煦华已缓缓转过身来,看见是她,即刻换上爽朗的笑容,从办公桌前大步走了出来,道:“安琪,你可算来了。”
来的不是他人,是沈刘安琪。她本有八分之一的葡式血统,面容轮廓较深,又烫着大波浪的卷发,更显得欧化大气。她笑着走了进来,把穿在外头的风衣脱下,里面是一身极具职业化气息的淡粉色套装。
温煦华立马赞叹:“安琪,你这一来,瞧瞧我这办公室,真是明媚不少。”
安琪坐在办公桌另一侧,也笑着说道:“哪有,让温少好等了,只不过我总不能大白天的来见你吧。”
杨晓诺听见二人的附会寒暄,只觉得毛骨悚然。他走了出去,关上门,里面的声音立马就被隔断。他在门口静立片刻,回自己的办公桌上拿起公文包,第一次走得比自己的老板要早。站在楼下台阶等出租车时,他沉默了。
这6年来,他葬送了两段爱情,每日累得和猪狗一样,原以为自己学到的已经足够了,能力也很强,与那些富二代对比,自己所欠缺的是一个好家世。可在温煦华这里的一年多,也许就是今晚,他终于意识到,商海浮沉,自己学的还远远不够。
这栋大楼顶层的那个房间里,那两个人。一个只有35岁,另一个只有33岁,尚还是女流之辈,却都不是徒有虚名。因为沈舒心母女,他们之前的关系绝对算不上友好,可谁会想到,昨日还像是针锋相对的,今日亦可结为盟友?
沈刘安琪那边的局势他不知道,但温煦华如今在汇安的状况他再了解不过。这大半年来情形如何?四个字,局势堪忧。既是汇安,也是温煦华。
他在一片斥责和质疑声中坐上执行总裁的位置,其余的董事、股东怎会就此罢休,自是没事找事、频繁施压。说得形象点,如今的汇安就像一个重症病人,但也不是无救,只是众人都想抢夺那根输氧管,温煦华提出的各种外部融资方案不论利弊,均被驳回。也亏他是个有能力手段的,在这样的内部争斗中还能四处挪到钱,汇安才算撑到今日。杨晓诺蓦地想起那对背后怂恿的父女,他们以为这样就能让一个男人服软,却不知高明的猎人在进行堵截时,也必须要清楚困住的是头驯鹿还是野狮。在如此的压力与围困面前中,温煦华表面上不作声色,内里恐怕早就动了杀机,要抽他们老底了。所谓商者无情,大概莫如此。
手机响了,是女友发来的最后通牒:“晓诺,我回到家了。圣诞节那天,你若肯辞掉工作来,我们就结婚。”
他轻轻一笑,手指微动,删掉了短信,伸手召到出租车。女友临走前问他:工作重要,还是她重要?他没有回答。这个国度已经变了,所有的人都必须踩着东西往上爬,有人拿尊严当垫脚石,有人拿良心做垫背,而他注定必须用爱情来换。那些不体贴不理解他今时今日的努力、付出、隐忍、痛苦的小姐,不配与他共享黎明到来后的光芒万丈。
作者有话要说:发个文不容易,晋江抽了,存稿箱打不开。
暂停更新一个星期,暑期旅游去了。。。
、冬日暖阳(1)
江家父母并未将他们知晓婚变,并已找过温煦华之事告诉江妍。他们对此事颇为束手无策,江妍心中是何打算,隐约猜到了几分,就越发的不敢去当面证实。
他们也实在是怕,女儿面前露出些颜色,再惹她伤心难过,因此连去高铁站都未让她送。温煦华为了让丈人走得安心,差人一直送到列车的一等车厢,又打来电话说只要江妍愿意,过年会一道回娘家。江爸爸也只好在一边安慰老婆,离过年就一个来月的功夫,等到那个时候再说吧。
这边江妍总是说忙,也不是假话。不仅是年终时刻的加班加点,就连现在的房子也无法续租,必须另找了。她09年毕业时通过中介找到这间小宿舍,到现在已经两年多了,房租水电一日都没拖欠过,屋子也维护得当,照理说这样的租客,房东是极喜欢的,还怎会不肯续租?
就在江妍父母游香港的一天晚上,房东夫妇二人亲自前来,说自己的儿子大四,正在一家单位实习。工资少,找不到好房子,可租住在外面一些鱼龙混杂的地方,他们也不放心,便想让他搬到这间屋子里来。那位姓邹的房东连声说抱歉,不仅愿意支付违约金,还说可以住到明年一月儿子放寒假的时候,十二月及之后的房租也不需她们缴付了。
房东态度恭让,江妍也不好说什么,差不多有近一个月的时间,另找也不是什么难事。景桐花园离上班的亚信有一点路,每日坐公交,不堵车都要半个小时,她便想在科技园附近租个小两房,结束与田馨一直挤在一张双人床上的岁月。
那日她生田馨的气,甩了房门,可田馨好像也没有置气,那些话后来谁也不再提起,就当说的从未说过,听的从未听过。二姐妹依然如初,一到晚上和周末,便到处逛中介看房子,这才知道应允得太容易,年前要找到合心意的房子真不是一般的难。
江妍看上一个高层的小复式两房,装修典雅,家俬也一应俱全,只是房租一个月要5200元,加上高昂的物业管理费及水电费等,每个月将近6000元。江妍正想说不错,一看田馨的神情,便说再看看。自己怎可只顾自己的感受,田馨刚毕业半年,一月拿不到5000元,更是没什么积蓄,要是这房租就花了她一大半,拿什么过日子去。
可这看来看去的就是看不满意,眼看日子一天拖过一天,周日就是圣诞节,再拖下去就是元旦假期,二人也有些着急了。这日下班后,在餐厅吃饭时,江妍看着一沓报纸,正巧翻到楼市广告,蓦地动了心思:“田馨,我们买个房子吧。”
正在吃过桥米线的田馨“嗖嗖”的吞下米线,抬起头怔怔看着江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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