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我家少主请你们进屋。”
尉迟风回神,有些不解地看着碧草,却见她朝他的身后努了努嘴,疑惑地转身,只见越以柔站在他身后不远处,怔怔地望着他,眼神凄然,甚至不甘。他这才想起自己已有一月多没去迎风苑了,正想上前,却如中穴般止住了脚步,看了她一眼,转身走向了里屋。
碧草无奈地摇摇头,上前说道:“二夫人,进屋吧。”
越以柔有点恼恨地瞪了眼碧草,施施然走进里屋,碧草讥讽地撇了撇嘴,也跟着进了屋。
房内无人说话,只有淡淡的檀香萦绕,淡香袭人。
尉迟风轻轻地皱着眉头,默默地看着桌上紫炉飘起的袅袅青烟,从进屋的一刹那,他就已觉得这香味似曾相识。
云歌随之投向紫炉,挑起眉梢,浅笑道:“右相如果喜欢这紫炉的话,我必忍痛割爱于你。”
越以柔诧意,有些不明白她何时改了称呼,心里顿时喜悦万分,转脸看向身旁的尉迟风,却见他一脸苦涩而难过,满心喜悦立刻化为乌有,垂放在腿上的手紧紧握紧,掌心渗出了糊腻的湿汗。
迟风已经一月多没来看她了,本只是猜测,今天来此,原来……原来他真的在这里,甚至见到了她和她的护卫情意绵绵。一念及此,她忽然有种病态的快意,原来尉迟风和自己都只是可怜人而已。眼角的余光瞥向云歌和冥夜,丝丝怨毒开始在心里疯狂地肆虐起来。
尉迟风默不作声,痴痴地望着她,又看了眼她身旁的冷漠男子,心里如同有数道密密的针,毫不留情地刺向他。
回廊深处,悲风四野。梅花树下,情意深深。
他和她的世界,他竟插足不了,一点也插足不了,连半分机会都没有……内心忽然嘲讽起来,原来……原来两年的遗忘竟是这样的咫尺千里。
见两人的脸色转瞬苍白,云歌来来回回地看了他们半晌,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尉迟风和她,他和越以柔,真是一场孽缘啊。
真是落花有心随流水,流水无心恋落花呵。
她突然无声地冷笑起来,下意识地抓住了冥夜的手,紧紧地握住,温温的暖意从掌心传来。孽缘又如何?本就不是她的孽缘,她又何须庸人自扰。
她笑着扬声道:“两位来这里有什么事?”
尉迟风冷然地看了看越以柔,嘴唇翕动,欲言又止。
云歌轻转视线,见越以柔紧握的双手微微颤抖,指关节已泛白得刺目,眼中闪着近乎病态的光芒,她嘲讽而又怜悯地看了她片刻,不在意地说道:“说吧。”
“皇上已经准备好,就等着你一声令下。”说完,漆黑的眼眸莫测难辩地看向身旁的越以柔。
云歌沉吟半刻,正准备说话,忽见越以柔脸色惨白,不似刚才的疯狂。
气急攻心?她皱了皱眉,摆摆手淡淡地说道:“我看她身体不舒服,你还是先扶她回去吧。”
尉迟风唇角微扯,幽幽叹了口气,起身扶起她,跨出房门的刹那,他回头深深看了眼云歌,见两人的手仍紧紧地握在一起,心里又是一阵刺痛,黯然低下了头。
“迟风……”越以柔似是病弱得往他的怀里靠近了几分,抓紧衣袖的手不住地颤抖,脸色更加阴沉。
尉迟风苦涩地瞥了她一眼,“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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