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我和小如发生的一切都告诉牙叔，一直讲到今天，然后问牙叔。我该怎么办。

牙叔听完后哈哈大笑道，“你真傻啊，现在不是你该怎么办，而是你想怎么办，照你的说法来推断，我估计过几天她父母就会打电话给你，然后很热情的邀请你去吃饭。”

“也许。然后呢？”我问。

“然后就很简单了啊。”牙叔站起来，走到窗边，“你可以两个选择，和小如复合，或者永远和她撇清关系，免得烦恼。”

“我不知道。”

你跟我来。牙叔带着我走到别墅后面的小花园。

“今天天气怎么样？”牙叔问我。

“很好啊，阳光明媚，天气晴朗。”我沐浴着阳光道。

“那这的景色呢？”牙叔又问。

“也很好啊，芳草鲜花，曲径流水。”我不知道牙叔为什么这样问。

“我不否认我很有钱，想去哪玩就去哪玩，而且什么都有了。那我现在的生活全部给你，你是否会觉得很满足，很快乐？”牙叔意味深长道。

我思考良久，答道，“不见得。”

“是，你不见得就会满足，会快乐，因为你心里面还有你所牵挂的东西，还有你希望得到的东西，就像你们年青人所说的爱情。”

我点头，表示同意。

“虽然我们不是同一个时代出生的人，存在代沟在所难免，但我也年青过，人的基本情感都是一样的，我也有过爱情，但我活了几十年了，现在回过头来看我觉得我从来都没明白过爱情是什么。有人说喜欢一个人，呵呵，讲句很实在的话，牙叔我老而弥坚，是美女我都喜欢，但那是爱情吗？”牙叔摇摇头，“我不这么认为。”

“那……”

牙叔挥挥手，“慢慢听我说。”顿了顿他又道，“爱情这种东西看不见摸不着，但它确实存在，如果非要说出个一二三来，我们可以形象一点，把它比喻成一种关系，情人之间的关系。那我们俩是什么关系？是朋友和合作伙伴的关系。当两个人相爱的时候，就在无形成形成一种我们要相亲相爱在一起的协议，类似于我们之间的协议，如果哪天你背弃我们之间的协议，用我们这行的话就是背叛了我，我肯定会恨你，就像小如背弃了你们之间的感情一样，可以说她背叛了你。当然，我这样的比喻很不恰当，毕竟感情属于个人完全意志，是属于完全自由的东西，但不是每个热恋中的人都会这么想。就像你啦。”牙叔指者我道，“那现在曾经背叛过你的人又回来找你了，那你是不是会容忍她的背叛？是不是会再次接受她？”

牙叔笑眯眯的看这我，似乎在等我的答案。

良久，看我没说话，牙叔又道，“最近这几年我时时都会上网，你知道，时代发展太快，干我们这行跟不上时代不行。我在网上也常常会发现一些关于爱情的言论，现在是你们年青人的天下，谈的都是你们年青人关心的东西。那我看到很多人在网上大肆宣传他们的言论，说什么爱情自由，爱一个人不要在乎他的过去，爱一个就是要希望他幸福，我们不要天长地久，只要短暂的相爱……甚至还信誓旦旦的说那才是真正的爱情。真是幼稚得可笑啊。他们算什么？凭什么由他们来给爱情下定义？那只不过都是他们个人的观点而已，套用一句很出名的话，一千个人就有一千个哈姆雷特，爱情观那也是完全自由的东西啊。”

“这老头。”我心下感慨，“怎么整天净研究这东西，还研究得这么透彻。这完全可以去做一场爱情演讲了嘛。”

“话说回来，我个人是比较保守的，别人幸福不幸福我管不着，短暂的相爱啊什么的我更承受不起，我心脏不好啊，我只要自由自在的生活，那样的生活需要金钱。我的目的很明确，那你想要什么呢？”

很长时间我才憋出一句话，“曾经我想要忠诚的爱情，平淡充实的生活，但残酷的现实终究让我改变。”

“是，现实就是这么残酷，小如她当时离开你，呃。”牙叔顿了顿，似乎在组织语言，“应该是出于金钱的原因，如果她以后回头再你，那也会是出于金钱的原因，那这说明了什么？说明爱情终究是需要有物质基础。那些把爱情刻意美化成不需要吃饭不需要喝水的神仙生活一样的人，他们的存在只有两个原因，要么他们根本不懂得生活和现实的残酷，整天还沉浸在无穷无尽的幻想中。或者他们需要借此来维持自己的生计。”

“你觉得你能够再次接受小如吗？不管在精神上或者是肉体上？”牙叔很严肃的说。

我迟疑的摇头，“应该不会吧。”

“她当时离开你，明知道你会伤心你会难过，但她义无返顾的选择离开你，那就是告诉你，你们完了，没可能了，那现在再回来有是什么意思？她能离开你一次，也会离开你两次，三次。或许是你多虑，或许她仅仅是只是想问你借钱，但我觉得你确实有必要把你们的关系考虑清楚，过去，现在，尤其是未来。”牙叔越说越激动，似乎这事是发生在他身上的。

“牙叔，你不用这么激动吧。”我道。

“哎，人虽然老了，还是改不了年青时候冲动的毛病，我是真心希望你好啊，你不应该是被这种事情羁绊的人。”

“我明白。”

“明白就好，你回去好好想清楚吧，一个女的，如果被强奸了，那是值得同情，值得原谅的，她没有错。想清楚了，再决定要不要接这次的任务。”牙叔不再理我，自顾自得往前走。

我则很失落的开车回去。

牙叔那句话反复在我耳边响起，“一个女的，如果被强奸了，那是值得同情，值得原谅的，她没有错。那小如呢？没有人可以强奸她的意志，她有权利选择追求她自己的幸福，她选择离开我。如果哪天她和我说她希望回到我身边？那我怎么办？我是不是还爱她，或许吧，我承认内心对她余情未了，但我能不能再次接受她？我也有权利选择我自己的幸福，即使她曾经是我希望与她共度一生的女人，但已经发生的事情就是发生了，谁也不能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我在车里点上根烟，“起码我发现我做不到。不否认我是个很保守的人，保守到每每想到小如和孙佳同在一起的场景，每每想到他们是如何在床上情欲缠绵的情景我就有种揪心的痛，我想这些终究会让我耿耿于怀，甚至一生都难以忘记，如果我和小如在一起的话。那样带来的只有无尽的烦恼和痛苦，那不是我要的爱情，也不是我要的生活。或许爱一个人真的可以不在乎她的过去，但是曾经带给自己的伤害呢？只要爱她一天，就会痛一天，最好的办法就是彻底撇清两人的关系。至于普通朋友嘛，那也没必要。通常说这话的人都是胜利的一方，他们会轻描淡写的说，我们还是可以做普通朋友的。或者是心里还放不下，希望能挽回破碎的爱情的人。我和小如的这场爱情，我不是胜利的一方，也并不想再挽回什么，所以断绝得彻底一点会更好。或许，这场爱情的开始就是个错误，是场冲动，她冲动而盲目的爱上了一个‘英雄’，而我则麻木得迎接来我生命中的第一场爱情，甚至是我还没准备好，我还没能力负起这个责任。也是该得到点惩罚啊！”

都是成年人了，是该成熟点了，无优无虑的那种美好的爱情或许对我们来说真的是一种奢侈，而奢侈的东西通常是有钱人才可以拥有的。

我不是有钱人，所以注定我不该拥有那种东西。

三天后，小如打电话给我约我去她家吃饭，说她和她家人都要当面谢谢我。牙叔料得还真准啊。

“我这几天会离开一断时间，所以最近一直在准备行李，没时间，代我谢谢你家人的好意思。另外，我想告诉你，以后我们不用联系了吧，那钱，你也不用还我了，就当……我送你的。”

小如很长时间没说话，电话那头给我一种压抑的窒息的沉默。

“我明白了。”小如很艰难的吐出了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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