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阅读_所谓教授 - 书趣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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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阅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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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亲们都注视着他们,猜测他们在商量什么。刘安定感到有点鬼鬼祟祟,便走入乡亲们中间和大家打招呼。刘安定后悔来时想得不周到,没买几斤糖块,买了就可以给大家散散,也算个礼节。刘安定进屋取一盒烟出来,不管吸不吸烟,见人就给一支。

乡亲们陆续离开后,刘安定将飘飘叫过来,说了结婚的意思,飘飘说:“你们是弟兄,我估计你们长得差不多,果然很像,我一眼就认出来了,什么都不用说了,这比我来时想象得要好,我没一点意见,就按你们的安排办,不过我的事你们也不要瞒他,乡下封建,免得他到时知道了打我。”

看来飘飘真的是没一点意见,可能还觉得终于有了着落。三哥确实和他长得一样,高高的个子,长方脸,只是三哥黑些,更显得冷峻刚毅。如果不是不识字说话办事有点木讷,三哥倒是一条汉子。刘安定的心彻底放了下来,但觉得飘飘吸毒的事可以告诉家里,卖淫的事不能说半个字,家乡自古笑娼不笑贫,告诉了他们接受不了。

只是来时并没开证明,结婚证没法办。岳母说结婚证不办也好,飘飘这种样子,谁能说得清,不办自由一点,到时也没有法律上的麻烦。刘安定明白岳母的意思,岳母说的是心里话,飘飘如果戒掉了毒瘾,很可能不呆在这里,很可能不嫁三哥;飘飘如果戒不掉毒跑回去,没有证也没有太大的麻烦。刘安定细细斟酌,觉得领了结婚证又能咋样,领了结婚证一样可以离婚,一张纸怎么能够拴住一个活人,只能增加法律上的麻烦,再说结婚时谁又能说得准一定能过一辈子。只能走一步说一步过一天说一天了。

按乡下的习惯,举行了仪式办了酒席就算结婚了。父亲心急,刘安定和岳父也不能久呆,便决定后天就办酒席结婚。

一切都定好后,刘安定心里又不是滋味。地坑院是祖父手里挖的,正面和两边都挖了三孔窑洞,正面住人,两边圈养牲畜。由于年代久远,烟熏火燎,窑壁早已乌黑,差不多能刮一层黑灰。大哥结婚时,女方就提出不住地坑窑洞,便在后面的半坡上盖了三间半明半暗屋。二哥结婚时,女方提出要住砖房,便在坡下盖了三间土坯全明屋。这样看,应该是在向前发展,但三哥却只能在旧窑里凑合了。屋子只能这样凑合,但被褥穿戴可以准备一些。来时只带了几百块钱。父亲说他也存了二千多,岳父也拿出了五百。拿了这些钱,刘安定便带了三哥到城里去买东西。

时间仓促没法准备酒席,父亲提出杀三只羊,给全村人吃一顿羊肉炖山药。羊是父亲养的,有十几只。这样也好。

父亲在村里人缘不错,早上传出话,中午全村人就都来了。按传统习俗,举行过婚礼吃过喜筵,年轻人就要闹洞房,要把新郎赶出屋,然后将新娘压倒,大白天乱摸乱捏,叫做破脸,意思是脸破了,晚上的事就顺当了。也许飘飘的穿着和山里人不同,也许是气质也不一样,一群小伙子将三哥推出去,却谁也缩手缩脚不敢去压飘飘,一时有点狗吃刺猬无法下手。大眼瞪小眼对峙一阵,小伙子们先害了羞,一个带头往外跑,后面便一个跟一个跑了出去。

没人敢闹洞房,但闲话和猜测却传得不少,都是嫂子们听回来的。有的说飘飘是个女大学生,和人搞大了肚子,就匆匆忙忙跑到乡里来嫁人。也有的想象丰富些,说飘飘是歌厅的三陪女,被公安抓住要送去劳动改造,因为刘安定有权有势,就要了出来嫁给他哥。真实情况刘安定并没有告诉哥嫂,嫂子问究竟是怎么回事,刘安定一时难以回答,但不回答显然是不行。刘安定想,说吸毒,也会吓坏她们,也会让乡亲们看不起说闲话。刘安定想一下说:“她有点病,不能干活儿,不能听城市的吵闹,也不能吸污染的空气。乡下安静,空气也好,她就愿意嫁到乡下。”

嫂子们信了,眼里没有了疑惑和不屑,转而同情起了飘飘,说现在的怪病就是多,她们要好好向乡亲们解释一下。

看来没说实情是对了。刘安定很为自己的机智感到自豪。

第二天刘安定早早就醒了。他担心三哥和飘飘,便起身出来。走到作为新屋的窑洞前,里面并没有声音。他不好凑上去听,便在院里转游。想不到三哥已经出去砍了一大捆柴回来。三哥浑身都让露水湿透了,可见不是出去一会儿。新婚之夜,三哥却天不亮就出去砍柴,四十岁的人了不可能不懂得事,难道是飘飘不肯?昨晚睡时他就想听听动静,又觉得飘飘不是一般的人,民工她能要,三哥当然不会有问题,便没有去听,也没给三哥讲讲晚上的常识。很可能是三哥不懂。看着一身泥水奋力劈柴的三哥,刘安定心里有点酸楚:三哥这几十年算白活了。可怜的男人。他走到三哥身边,本想责备几句,却说:“不多睡一会儿,怎么这么早就起了。”

三哥害了羞说:“睡不着,就想出去干点活儿。”

真是窝囊废,睡不着想干活儿,躺在身边的活儿不干,却跑到山上去砍柴。刘安定这次想发火,想想又忍了。真是可怜人。难道三哥有病?刘安定说:“咱们到外面走走,我有话要和你说。”

三哥放下斧头,这时窑里传出了飘飘的叫喊声。三哥急忙跑了进去。

刘安定也跟到窑门前。他听出是毒瘾犯了。他不想进去,他想看看三哥能不能应付得了。很快三哥跑了出来,差点将他撞倒。三哥说:“她又抓又咬,还把头往墙上碰,不知怎么了,你快进去看看吧。”

飘飘满炕打滚,裤子已尿湿并且连同裤衩一同褪到了脚面上。刘安定止不住看了眼她的下身。毛磨掉了大片,好像压出一片老茧,小雅说飘飘的下身烂成了千疮百孔,其实只有几处小疤痕,看来小雅是猜测胡说。见三哥呆站在身后一脸恐慌,刘安定说,你把裤子给她穿上,然后把她抱住。我给她喝点药就好了。

三哥缩手缩脚有点不敢上前。飘飘可能想给刘安定面子,她喊了要绳子,让把她捆在炕上。这时岳父岳母也来了,刘安定便走了出去。

爬出地坑院来到窑顶,放眼四望,高高低低的山墚绿一片黄一片。这一切他太熟悉了,这熟悉的一切引起了他许多童年的回忆。他想走走,边走边看。不知什么时候三哥来到了身边。刘安定问怎么样了,三哥说给吃了止痛片和安眠药,现在不闹了,但像死人一样没一点力气。

岳母说过,闹一阵后就浑身衰弱,像死了一样,躺几天就缓过来了。刘安定想问昨晚的事,想半天找不到委婉的词,只好直说:“晚上你们在一个被子里睡了没有,她是不是不听话。”

三哥红了脸,然后说睡了。刘安定还想让他多说几句,但他再一句不说。他怀疑三哥是不是真理解了他的意思,是真的做了那事还是只在一个被子里睡了。干脆直接明说。刘安定说:“我问你的是你和她做那事了没有,她高兴不高兴,和你亲热不亲热。”

三哥又红了脸说做了,又补充说做了两回。

这回刘安定放心了,但三哥没有回答亲热不亲热。他继续问:“那你为什么一早就跑去砍柴。”

三哥说:“我睡不着,可能是高兴。柴不够烧了,我就想去砍柴,还想在山上乱跑。”

刘安定彻底放心了。他早想好了要给三哥详细交待一下,让他知道她有毒瘾,让他知道怎么侍候她,让他好好看管住她,不能让她跑回城里,同时也好好待她,不能伤了她的心。刘安定讲了许多注意事项,三哥一一答应着,没一句提问,也没说一点办不到,好像为了她,他什么都能忍受。刘安定看看三哥,觉得三哥是高兴昏了头,应该把危害和后果说得严重一点,让他有个心理准备。他说:“她不能给你干活儿,连做饭缝衣都不能,说不定要整天睡着让你侍候,让你养活,有时说不定还要发脾气骂你,打你,更严重的是她可能不能给你生娃,得让你白养活一辈子,这些你要有思想准备,到时,不知你能不能忍受。”

三哥说:“我有的是力气,也用不着让她干活,有个老婆,就有了家,有了个说话的,总的来说有个人就行了,我也不敢再多想好事。”

想不到三哥想得这样开,刘安定觉得这样想就对了,有女人才算有了家,确实是这样。有个女人躺在身边总比没有好,这是三哥的切身体会。看来这件事是办好了。另一方面可以看出,三哥对飘飘是很满意的,满意了才会产生爱,有了爱才会宽容。三哥是真的高兴真的睡不着真的想去砍柴甚至砍一切。两人默默地走一阵,刘安定又觉得爱是需要物质做基础的,没有一定的物质基础,爱情也是不牢固的。必须得让三哥想法改变生活。刘安定说:“飘飘是城里长大的,从小过惯了富裕生活,咱们的穷日子她肯定过不下去,你必须得想办法改变一下生活条件。这窑坡下我看能种果树,再看看能不能养个牛养个猪,过两年再盖几间新屋,总之你以后得多想点办法,再穷下去,人家就不会一直跟你过下去。”

三哥说:“昨天我就想了,这半坡能种枣树,有种矮株枣树两年就能结枣。再把前面那片地挖平,修个拦水坝,下雨时把水拦到地里,就能挖出一两亩水田。”

刘安定心里一震。看来有了老婆就有了过日子的心劲,有了心劲就不会受穷。刘安定心里禁不住一阵轻松,一切不放心也彻底解决了。刘安定说:“你还是回去陪她吧,我一个人走走。”

6

西台县王德礼副县长来了,他要刘安定给白明华处长打个电话,联系一下,然后他到白处长家坐坐。打通电话,白明华说那就来吧。刘安定以为要他领了去,穿好了衣服,王德礼说:“车上还带了点东西,你去人家会不会不好意思接受。”

刘安定一下明白了,忙站住说也好也好,然后送王德礼出了门。

王德礼也给刘安定带了礼物。刘安定打开看,是两条烟两瓶酒。刘安定想,给白明华带的礼物肯定不是这么简单,不让他一起去,也有怕他看到礼物不一样而多心的意思。刘安定觉得官场上的人就是考虑得太多,事是白明华给你办,给我送不送礼我都想得开,何必搞得这样复杂。

时间不大,白明华却打来了电话。白明华说胡处长打来了电话,说有事要商量,顺便聚一聚。白明华要刘安定到校门口,然后一起坐车出发。

刘安定猜测王德礼也要参加,可能是王德礼要请客。来到校门口,并不见王德礼的车。白明华喊他,他才看到另一边停了一辆桑塔纳。刘安定上了车,白明华说:“我们再等等李红裕,今天我们一起商量一下研究课题的事。”

刘安定问王德礼走了没有,白明华说走了,然后又说:“那个王县长已经和省招办的说好了,我告诉他只要人家招办同意,我们这边好说,他留了个姓名考号就走了。”

白明华一副轻描淡写,刘安定突然想王县长会不会给白明华送一个红包。刘安定看眼白明华,什么也不想再说。“

白明华说:“我今天要告诉你个重要的消息,兽医系和畜牧系合并的事已经定了,合并后叫动物工程系,领导班子也马上就要公布。我和学校领导反复商谈,学校同意我们成立一个动物遗传育种研究所,研究所为副处级单位,归合并后的动物工程系管。根据我的提议,研究所的正副所长由我们两个担任,你任副所长,我兼任所长。考虑到研究所的工作主要由你来负责,在我的要求下,学校给你定了个副处级,也算进入了中干行列。怎么样,我觉得已经很不错了,我们熬多少年才能升一级,你一下就是副处级,一步登天,你也该满足了。”

改革年代,各系都在改革,但大多数系都是改改系名,比如农机系改为机械系又改为机电一体化系,农作物系改为植物系又改为生物工程系,反正现在的系名变来变去没个准,就是系里的教师也弄不清楚,有时填表还得跑去办公室核实一下准确的系名。畜牧系和兽医系合并的事已经吵吵了几年,方案也曾经有过几个,这次终于下了决心合在了一起。成立研究所的事白明华早就说过,刘安定当时觉得也和原来的教研室没什么两样,只是架子大了一点,听着好听一点罢了。那年到沿海一所高校办事,满校园都是研究所的牌子,在很低矮的一间破屋门口,竟然挂了中华人民共和国某某食品科学研究所。但现在把研究所定为副处级单位,就有了实质性的不同,就变成了一个相对独立的单位,就可以有公章有财务。白明华说得也有道理,虽是副所长,确实也进入了中级领导干部的行列,这也算个起步。刘安定心里还真的有点高兴。只是白明华挂所长让刘安定心里不舒服。你白明华不懂动物遗传,胚胎移植更是一窍不通,事情由我来干,你白明华却要挂所长。你已经是处长了,还要挂个所长,真是贪得无厌。刘安定清楚此时应该说几句感谢的话,但他不想表现出太在乎。刘安定说:“感谢你对我的信任,这回研究课题如果申请成功,咱们就好好干出个样子来。”

李红裕上车就连说抱歉,说事情太多,好不容易才脱身跑出来。白明华说:“你小子这回最牛,差点当了院长,原来准备两个系合起来后叫动物工程学院,后来说都是学校的下属教学单位,级别都一样,有的叫系有的叫学院不好,干脆都叫系,但你这个系主任实际是两个系的主任,所以你最牛x,也是全校最年轻的系主任。”

李红裕说:“你教务处长管全校二十几个系,你才是母牛生不出小牛,牛x坏了。”

白明华笑了说:“彼此彼此,咱们是牛x对牛x,比较牛x。”

两人互相攻击调侃。可以看出官帽加顶都有点春风得意。刘安定没想到会让李红裕当系主任。他不想听他们两人的吹嘘炫耀。但刘安定心里却不能平静。李红裕比刘安定低两级,才三十四五岁。李红裕一口气上学上到博士,只教了几年书就成了系主任。李红裕读博士时还称他为老师,现在却成了他的领导。和白明华比更让他感到惭愧。同时留校时,因为他的学习成绩比白明华好些,他到了教研室,白明华搞了行政。因为白明华在教务处搞行政,便也双肩挑兼了点课,有权后,一切都有了:有钱出了书,有钱搞了科研,然后成了教授,而他这个一直教书的,却没有著作没有科研,至今还是副教授。

胡处长已经在酒店等着。白明华说今天他请客,然后便要小姐找个安静点的包厢。四人坐好后,白明华说先不上菜,先谈工作,谈完了再吃喝。

白明华对李红裕说:“今天请你来,是要好好用一用你,一是研究所挂靠动物工程系,有些工作需要你协调;二是请你参加我们未来的特大研究,也让你获个诺贝尔大奖。”

李红裕轻蔑地一笑说:“我从来就没把你当雷锋,有好事你会找我?你不把我拐卖掉就烧高香了。”

胡处长叫胡成发。胡成发说他的提案省里很重视,近期要交省计划委员会组织专家论证。专家组成员由计委提出,申请方负责组织会议。胡成发说:“除了会议费用,还得向专家表示表示,给点劳务费。我初步算了一下,申请的前期费用最少得五万,今天得把这笔钱落实下来。”

因为项目什么时候能批下来,批多少经费都是未知数,但越是未知,越需要活动,所以今天要谈的主要内容,便是如何筹集前期经费,怎么事先到论证组专家那里活动一下,给专家付多少劳务费等。李红裕和刘安定不便说什么,胡成发和白明华都说事关重大,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现在多花点,到时专家手下留情,多给个几百万也是举手之劳。至于活动专家的劳务费怎么付,白明华提出给购物卡,一来买购物卡有发票好做账,二来购物卡小小一张卡,看起来不是钱,专家也好接受,回去人家想买什么可以随便,不会形成无用或浪费。

都是科研领域的人,申请科研经费的规矩大家都清楚一些,前期投资这些大家都没意见。前期费用先期支付后,要等经费申请下来才能扣除,如果申请失败,这笔钱就算白花了。白明华解释说:“干什么都有风险,但这和做生意的风险比,简直就是没有风险,只要努力了,不管给多少钱,肯定能申请到一些。”

白明华说他现在有一个小研究项目,从项目里抽点钱,再从教务处里弄点,他能凑三万,再多了也不好说。白明华对李红裕说:“你现在是大主任了,随便拿出个几万块问题不大吧,表个态,能出多少。”

李红裕说:“我早就知道黄鼠狼给鸡拜年不会有好事,你说请我来是参加研究,研究的事没商量一句就要我出钱。出钱也没什么大不了的,问题是我掺和进来能算老几,这个问题得先搞清,不然名不正言不顺,让我出冤枉钱我冤枉。”

白明华说:“我们已经做过简单分工,我跑腿打杂保驾护航负总责,算主持人;跑项目经费的事靠胡处长,算副主持人,技术上的事靠刘安定,算总工程师,你后来,只能委屈你当个副总,你看怎么样。”

李红裕哈哈几声大笑,大笑明显表现出了讥笑的意思,大家都感觉到了,但李红裕仍然觉得不够痛快,不能解气。他原以为会给个副主持,没想到算最后一个,真是狗眼看人低,也能说得出口。李红裕恨恨地想,你白明华不学无术,却要当主持人,而让我堂堂博士给你打工,真是恬不知耻。俗话说宁给好汉牵马坠镫,也不给孬汉当祖宗。李红裕不想咽下这口气,又哈哈干笑几声,说:“感谢白处长的器重,参加你们的研究确实是个不错的美差,可惜兄弟我不才,稀泥抹不上墙,没法和你们同流合污,你还得另请高明。”

李红裕虽然用了玩笑的口气,但谁都听出这不是玩笑。都知道李红裕有点自负,但如此轻狂让白明华有点吃惊,这让他很是不满:黄口小儿,你有什么真本事,不就是多上了几天学。论成果,你一个没有,论能力,你也一般,当了个系主任更不知天高地厚了。让你参加进来,也是看在你系主任的份上,以后有事好协调,如果凭你的能力,你求我,我也不会要你。白明华努力压下心里的不满,也用玩笑的口气说:“真他妈的没治了,’文化大革命’时,是唯阶级论,只要戴顶地富反坏的帽子,道德多高尚也是坏人,狗干的坏事也是他们干的;现在是唯文凭论,只要拿上那么一张纸,智力多低下也是学者,狗屁不懂也能自以为是。听说李老弟满肚子学问,我觉得是驴是马应该拉出来遛遛,就想把李老弟拉出来骑骑,看是不是个千里驴,想不到李老弟有点怯阵,他妈的还没骑上去就开始拉屎。不行,拉屎也得骑,不骑就永远成不了千里驴。我可告诉你,我们这个研究可是真正的大课题,也是出千里马的大学校,错过了这个机会,以后你求我,我也没办法了。”

李红裕从心里觉得好笑,狗屁的机会,还不是你们两个演双簧,哄了让我出钱。如果钱出了申请不到项目,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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