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节 女秀才_贫家有女倾天下 - 书趣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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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节 女秀才(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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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女大十八变,如今香香芳年未满十八岁,便落个出水的芙蓉,新开的紫罗兰,色泽脱俗艳丽,芳香诱人。登门求婚者络驿不绝,年少的公子都希望娶回这位才貌双全,又能吃苦耐劳的贫家淑女。

张叔母对那些良辰吉日之时,成群络绎不绝的登门攀亲求亲的公子媒婆喜不自禁,同时又忧心忡忡。因为那楚秀才在临终之前,突然对她神神秘秘的说道:“嫂子呀!香香仍是奇人,不能随便嫁人。若是有机会让她到杭州去,她日后必将大富大贵。”

叔母听到楚秀才的言语,顿时大吃一惊。在猜想那楚秀才在临死之前,害怕自己不能够善待她,才说谎欺骗她。尽管如此,可是自己一向善待香香,跟对待自己的那对儿女没有差别。而且楚秀才是一位老实人,从不说假话。所以,此事她一直耿耿于怀。在香香尚未前往杭州之前,更不敢私自许配给人家。

不管是真是假,香香一介孤女,她肯定会抚养成人。只是这句话半真半假,让她百思不得其解。再说,如今这几年,专门依靠骗钱做媒婆,生活也过得挺不错,这也是依赖香香的帮忙。那些登门求亲的公子当中,不是家中有丰厚的家财,也是良田众多,想到这里也心满意足。同时,也尽量不能过早的将她嫁出去。

在那年秋天,邻近的高阳村出了两位年过四十而不惑的大秀才。那位四十六岁的高老先生也是考了五次童乡试,才侥幸的中了秀才,便嘲笑江村穷乡僻壤,尽是愚昧落后,不识文字的粗野之人。说什么二十余年,除了过世的楚秀才之外,不曾出过人才。此时仅有六十余人的江村乡亲们听此冷嘲热讽,便勃然大怒。私下里底商议一翻,便怂恿年少好学的楚香香女扮男装,前去县里参加应举投考,以助江村志气。

“唉呀!南朝的律文里面规定,女子不得参加科举考试呢?”香香向乡亲们解释道。自古从未有女子进入考场呢?香香虽然这么说,可是仍然想跃跃欲试。

“香香呀!你不用害怕。反正别人又不认识你。如果我们村里不说,有谁会知道。再说,你长得那么俊美,人家会把你当成公子哥。”叔母倒是一脸热情的鼓励。

叔母是一位争强好胜的妇人,更是巴不得香香考个秀才回来,以壮江村父老的穷志气。人活着就是为了争一口气,便何况是受到邻村那位老秀才的嘲讽呢?自然心有不服。

香香性格开朗,才华横溢,也想在考场上见识一翻,以显示胸中才学。再说,爹爹大半背子都苦读诗书,年年参加科考,年年落榜。香香自然心里有也有怨气。爹爹就是被迂腐的科考给丢掉了性命。因此更想走进考场见识一翻。

当年秋考,年仅十五岁的香香身着男装,执着清风扇,摇头晃脑,混入考场中。香香一副俊美少年郎的模样,端坐考场,镇静自如,挥舞笔墨,轻松作题。后来不负重望,果然考个乡试第二名的好成绩,并被县衙学府录取为生员,准备前往学府就读,然后参加来年的科举考试。

香香不仅替江村挣回个秀才的名声,更是长了江村父老的志气。而此时邻近的高阳村却没有一个人能考中秀才。他们怀恨在心,嫉妒在后,便把香香女扮男装参加考试之事告到县衙去。

富阳县令赵德备大人听闻,极为震惊。惊叹穷乡僻壤的小山村,竟然还出了一位小才女。极想亲自询问和见识她的才学,便命人逮捕了香香和抚养她的张叔母两人,押到县城来受审。江村的村民眼见香香被抓,简值是闹翻天,全村人风风火火的追赶到县衙,要跟县令大人理论一翻。周围几个村庄也听闻江村那位女秀才被抓,也前去看热闹,顿时间小小的县衙挤满了人山人海。

此时县衙之内,鼓声震震,威武严严。叔母乃是乡野民妇,哪里经过这等世面,害怕得双脚颤抖,全身哆嗦着睁着大眼。然而香香却出奇镇定自如的走进殿堂之内,双双的跪拜就坐高堂的县令大人。县令大人身着九品官服,表情肃穆的注意着台下这两人。只见叔母身穿的红绿花布,黄发上挂着银钗,嘴唇通红,满面的粗黑中略带恐慌。而身旁那位看似伶俐可爱的小姑娘,身着绿色衣赏,脚下尽是穿着花布鞋,头上插着野兰花。她双眼明亮有神,面部清秀,神色安定,显得格外的清纯和朴素。县令大人从衣装判定此乃乡间人家,便重重的击案而厉声的吆喝道:“堂下跪拜的是何人,犯了何罪,快快给本官报上来!”

张叔母打个寒颤,顿时全身鸡皮疙瘩的打着颤牙说道:“回,回大人。民妇是江村村民。名叫张成花。楚香香因父亲重病身亡,母亲又失散不知所踪,所以由民妇代理抚养。香香只因犯了科举考试中的欺诈罪,故而被逮捕到此。”

赵县令一听闻眼前这位女秀才即是失父散母的孤女,甚感有几分垂怜。可是围在公堂上旁听的人,围得里三层外三层,可不能感情用事。于是又重重的拍案吆喝道:“大胆刁妇。莫非你是冒名顶替,代人考试被逮捕不成?”

“回大人。非民妇之罪。仍是民妇不成体统,怂恿香香女扮男装参加考试,故而犯下欺诈罪。此事都是民妇未尽为母之职,还请大人开恩,请饶恕香香之过。所犯之罪,民妇一律承担。”

“大胆刁妇。本官看这幼女年纪尚小,怎会参加考试?莫非你有意欺瞒本官不成?”

这时,香香倒是伶俐异常,又血气方刚,有几分不服的辩解道:“回大人,民女楚香香的确是女扮男装参加应试考试,若是大人不信,大可对看笔迹。”

县令大人耳听香香童音未泯,清脆悦耳,又流畅作答,丝毫不像她叔母那般畏首畏尾的作答。便有几分爱惜之意。便命人取来笔墨和纸,让她写下一首杜甫诗《八阵图》。

功盖三分国,名成八阵图。

江流石不转,遣恨失吞吴而杜甫诗《八阵图》在乡试考试中,正好应考这首诗。县令大人把香香的诗迹呈上来之后,再拿出试卷一一的对照。果真是一笔一字尽是同一模子刻印出来般。

这时围观在公堂四周的村民开始替他们辩解喊冤道:“大人呀!香香是读书人。都是我等村民们怂恿香香去考试。请大人判我们有罪吧?”

“大人呀!香香年幼,请大人开恩饶恕香香的过错。”

“虽然女扮男装潜入考场,以法不容。还请大人大恩大德,枉开一面呀!”

县令大人眼见村民们滋声扰乱公堂,便狠狠的喝诉让众人安静下来。

“本官一向敬仰有才学之士。若是你能答得本官的几个问题,本官就念你深居山野,不悉国法,不再追究。倘若回答不出,需监禁三日,以正国法!”

“即然如此,请大人出题询问。”香香脆脆之声响亮的说道。

县令大人爱慕的点了点头。便脱口朗读道:“有客有客,亦白其马。有萋有且,敦琢其旅。请你补念下面几句?”

香香恭敬的楫礼后,脆音袅袅的说道:“有客宿宿,有客信信。言授之絷,以絷其马。薄言追之,左右绥之。既有淫威,降福孔夷。此诗是出自诗经‘有客’之句。”因为诗经是她在九岁时侯,父亲就开始教授她。而且她也特别喜欢诗经里的诗句和诗意。

“一叶纷黄便知秋。”

香香不加思索的回答道:“垂柳吐芽春意来。”

“古人有云,为君之道。须忠孝仁义,爱国爱民。此乃正人君子。”

“孝书有载,为妇之道,须知书答礼,温文雅尔。此乃贤良淑女。”香香又干脆利落,朗朗脱口而回答。

县令大人眼见香香对答如流,甚是爱慕。只苦叹此等聪明才智的闺女总是人家的。随后不再追究任何错过。当堂释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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