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八月初，从三爪仑漂流一天回来以后，学校的招生工作，为了在市区分散布点，把南昌大组的人员，又分为两个人一个点。
我和黄燕云在一起，她告诉我，她是赣州人，为南昌教育学院的应届毕业生，学计算机的。人小，长得清秀，待人有礼有貌的，叔叔阿姨叫得甜，做起事情来非常踏实，与我在一起很是配合。有时她还会带点什么来要我吃，不吃她的，还会翘起嘴来不高兴。
我们常在建材市场、太平洋商场、洪城大市场散发招生宣传材料，在孺子亭公园、开心人大药房等地方，摆摊设点，招生咨询。
有一次，我们从南昌建材大市场招生回来，带着小燕云，去了一下我原所在的育英学校（原江拖子弟学校），在门口遇见了体育老师李福儒，便在传达室坐了坐，喝了水。一会，女英语老师小敏、陈奇也来了，我们在一起聊了聊。过了十多年，学校原来的老师，退休的退休，出去的出去，现还在学校的，已经不多了。
小敏已经发胖，江拖改制后她，她老公已是江铃拖拉机有限公司的负责人，地位当然也不一样了。说到我现在华联外国语学校，她说那是一所很有名的学校，又说我以前的地理就怎么怎么的好，勾起了我对往事的一些回忆。
她是刚从菜市场买菜回来，手上还拿着一只处理好了大鸭子。我开玩笑说：“等下我们到你家去吃饭。”
“好。”
她虽然很热情地欢迎我去，可我面对已过多年的有情之人，现在又处于如此的地位，怎可能会去？
在省体育馆附近，有个叫“开心人大药房”的，旁边有少春中学设的一个招生点，黄燕云的一个女同学在这里蹲点。我们来到这里，将两个学校桌子、条幅连了起来，合在一起搞起了招生，这是在各处招生中很难看到的一幕。
在少春中学，聘请来招生的大学生，基本待遇是每人每月450元，包吃住；我校请来的大学生，基本待遇是每月500元，包住，每天伙食补助4元。
正巧，这时来了一大帮少春学校的人。其中一位六十来岁、领头的主任说，他原来也是华联外语学校的，因为这个学校的工资低、管理不好，才跳槽来到了少春学校。
后来，不知怎么回事，少春学校的招生人员，没有再来这里招生了，黄燕云的那位同学也不见了，我们两人干脆就在此定点。这里来往的人比较多，咨询的人也多。旁边还有个证卷公司，里面有厕所，解手也方便。但有一次，我也碰到了麻烦。
那是一天的下午，我肚子不舒服，要去大解。当来到证卷公司，这时已经收市，值班人员不让进。我又赶快来到开心人大药房，那里卫生间，他们却说只是供内部工作人员的，这可把我急死了。
我不得不强忍着，走了很长一段路，来到人民公园旁的金昌利大厦的酒店。门口站了几个小姐，夹道欢迎，以为我是来就餐的。我顾不了许多，直问洗手间在哪里，一位小姐告诉我在二楼，并热情地把我带到了电梯边。
我乘电梯上了二楼，已经急得头上冒汗，难受得连走路都很困难了。又一位小姐迎了上来，我赶快问洗手间在哪里，这位小姐又把我带了过去，这时，我已经忍得到了极限。
总算到得卫生间，急不可待地放了一大通，如释重负。还好，没有拉到裤子上，否则真不知如何交代。
也许是大解带财气，不久，在这里还竟招到了一个小学生。有一个外地妇女，在南昌做生意，骑着电动车，带着一个小男孩，路过到我们这里，便过来向我们咨询。她说刚才已经到了少春学校，感觉那里的读书环境不大行。
我们告诉她，可以让小孩先在我校参加夏令营，以适应适应。她觉得也行，便由黄燕云陪同去了我们学校。
她小孩经过参加我校的夏令营，真还喜欢上了，最终选择了我们的学校。这样，我们两人一暑期的辛苦招生，总算是没有吃○。
我们也碰到有荒唐的事，有一个外地高一的学生，说是外语差，想见我校的外语老师。小燕云把他带到了学校，而高一的外语老师正在高安，讲好第二天赶来见面。可次日，当该外语老师特意从家乡赶来学校，那人又不来见面了。
已经快开学了，招生工作并不理想。张总指挥急了，将各路人马调集起来，用车一个一个地安插在南昌市的各路段，立着个牌子，抱着叠资料，像个傻子一样站在街上。然后，由张总指挥用车巡逻，监视，发现脱岗即要被严厉处理。
招生的老师和大学生们叫苦不迭，连想方便一下都是难事，又无可奈何。小燕云恨很地说，再怎么折磨也还就只有几天了，看他能拿我们怎样。
我可没有理他这一套，仍让小燕云和我在开心人药房定点。张总指挥虽然心里很不舒服，对小燕云歪声怪调的，但对我也奈何不得，小燕云只听我的，他也没有办法，只有干瞪眼。
这时，学校的招生也出了好奇事。有一个叫周国丰的九江人，是位语文老师，原在南昌红谷滩的另一所民办学校，到我校来应聘，带来了所在学校的约十来个学生。那个学校本来就因生源不足，濒于关门，这样一来，岂不是雪上加霜？
这所被挖走学生的学校怒火万丈，一气告到了市教育局社会办学管理处。教育局采用了行政手段，责令我校不得收这些学生，弄得我校胡东白老板十分心痛。学校不得不设法缓和了一步，终究还是得到了那里的一些学生。
八月底，大规模的招生已经结束，张总指挥用他的方法，在两个月来，并没有招到什么学生。当时牛皮吹破了天，现在完全露陷了。学校对他再没有什么兴趣，把他凉在了一边，十分寒酸，没人搭理他，最后被董事长扫地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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