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就在沿着小河的亭廊里坐下，默默地看着不时而过的渔船从眼前晃过。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也觉得是种幸福，我沉浸在这样的气氛中，我看着她的侧恋，她看着河道里的渔船。

“方东，我能画张画吗？”夏小朵忽然转过头这么问我。

“当然可以，为什么要问我呢？”

“可是，我想画你。”

“好啊。”我正襟危坐，一脸严肃看着她。

夏小朵扑哧一笑说：“不用这么严肃，很随便，很自然的就行。”说着她抽出画板，铺上纸，开始看着我用画笔勾勒轮廓。

我从来没有见过她这么认真，这么专著地看我。

不知道怎么搞的，被她这么看着，觉得非常不好意思。

就这样，感觉上是第一次，夏小朵目光这么直接地在我脸上游离。好几次，她与我四目相对却没有任何闪避。我看着她的眼睛，觉得那里深邃得让人摸不透。整整一个小时，我汗流浃背，就这样充当她笔下的模特。

“好了。”她说道。

我拿出纸巾擦了擦汗走过去看她画的什么。

“这是……油画的画法。”

她点点头。

这分明是我的肖像画，可是却是黑白的，整张画，包括背景都是黑白的，没有其他颜色，刹那看上去绝对会误认为中国水墨画。

“怎么没有颜色？”我问道。“不上色了吗？”

夏小朵摇摇头说：“我画不出其他的颜色。”

“画的这么好，不涂颜色可惜了，怎么会画不出其他颜色？”

“我的人生就是没有颜色的。”她不无凄楚地说道。

我惶惑着正要继续追问。

夏小朵的手机却响了。

她接起手机在那里不停地恩恩恩，边用笔在空白的纸上记录些什么。

我瞄了一眼那白纸，上面是夏小朵秀丽的字体。＇20：00新锦江20楼15号房间。＇

夏小朵接完电话折起那张纸放好，过了好一会看了我一眼说：“我想回去了。”

我说：“好吧。”

我们又坐上了专线车，车上，她再也没有将头靠在我的肩膀上，只是看着车窗外不断倒退的景色。一路上我们再也没有说话，前面甜蜜浪漫的氛围消失的无影无踪。

到了人民广场下了车之后，她叫住了我。

“方东。”

“什么？”

夏小朵微叹道：“方东，我们以后不要再见了，好吗？”

我如坠雾里，根本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还没有回答她，却已找不到她的身影了。

第十五章我必须去拯救她

我根本琢磨不透夏小朵，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更不知道她对我到底是抱着什么样的感情。

我心情郁闷地一杯接一杯地喝酒。

不管什么酒，白的，红的，黄的，冒泡的和不冒泡的，我都一杯下肚。

感觉火焰就在胸膛里燃烧着，我笑了自己根本就是个自做多情的傻逼。

说到底，我还是比不上那个躺在床上病恹恹的郭言，在夏小朵的心中已经不可能再有我的位置了。

我……我操。我骂着，也不知道是骂谁。

我一个人胡言乱语，连服务员都惶恐地躲让着我。

迷糊之间，我忽然想起夏小朵记下的那个时间和地址。

那是个什么电话？

那是谁打来的？

当时我并没有在意那个电话。

我努力晃着头，想着当时的情景。

我看到夏小朵记在纸上的那些字，那个地址。

……

那是谁的房间？

我一下子睁开眼，如果那个时候可以看见自己的话，我想我的眼睛肯定是血红的。

我无法接受夏小朵躺在别的男人体下呻吟，一想到她这样，我几乎要崩溃了。她怎么可以这样，在我认为最浪漫最温馨的时候，用这样残酷的行为来证明她只是个妓女。

不行，我得去阻止她。我必须去阻止她。

我起身付了钱踉踉跄跄走了出去。

夜色之下淮海路灯火阑珊，可我的眼里却只能看见耸立在远处的新锦江大酒店。

我绊了一下撞在一对情侣身上，那个女的大声尖叫好象要让所有人知道我撞在她身上一样。

“你他妈傻逼，怎么走路的啊”她身边的男人一把楸住我的衣服。

我想伸手推开他，可一点力气也没有。“走开，别挡我。”

“我看你妈的是欠揍。”说完钻心一拳已经让我趴下了。

我一阵恶心，趴在地上开始吐。

那男的一看喊了一句：“真他妈恶心，我都不想碰你。”说着拉那个女的扬长而去。

吐过之后，我反而更加清醒，抬腕看了看表，已经20：17分了。我爬起身，匆匆往新锦江走去。

我得赶过去，我必须赶过去。

进了新锦江，我找到电梯按了20楼，到了20楼后拼命找那间15号房间。

在2015号房前，我站直身体，激动得双拳紧握，心想无论如何都要把夏小朵带出来。我狂按电铃。

大概过了1分钟，那到门才开了个小缝。

一个赤膊的肥胖中年男人在门缝里凶恶地问：“你他妈谁啊？”

我看见他脖子上晃着粗粗的金链子，一脚就踹进了门。

那个肥胖中年人大概没有料到，一下子就隔着门被我踹在地上了。

我一个箭步跨过他的身体冲进房间。

地上都是凌乱的衣裤。

我低着头看到一件熟悉的t衫，那是今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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