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不清了,你能告诉我是什么吗?”
念慈已看懂绍卿的心,不由得心跳加快,急促地道:“我……我不知道。”
绍卿低头贴近了念慈,他的唇轻轻贴在了她的唇上,念慈被这突如其来的吻弄得措手不及,任由绍卿吻着,唇齿相依间,你侬我侬。绍卿喃喃道:“刚才说过,答不上来是要罚的。我只知道,‘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罚你什么呢,罚你……”说完便猛然打横抱起念慈,径直走向床边,缓缓的放下她。念慈发鬓散开,静静的望着他,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双颊逐渐染上了胭脂色,柔情似水间有多了几分柔美。两人相视而笑,念慈道:“今晚,不要……”
绍卿知道念慈的意思,用手轻轻堵住念慈的唇,“不,这话留给我说。我想说,外室的软榻坏了,今后我只能在这里借住了……可以吗?”
两人亲昵地碰着鼻尖,绍卿伸手拉下床帐,须臾之间,共赴巫山。
元稹《离思五首》道: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
此刻,帐中春意正浓。
作者有话要说:
、风絮飘残已化萍
第十章风絮飘残已化萍
风絮飘残已化萍,泥莲刚倩藕丝萦。
珍重别拈香一瓣,记前生。
人到情多情转薄,而今真个悔多情。
又到断肠回首处,泪偷零。
——纳兰容若《山花子》
四个月后。
天色渐暗,残阳如血,天边漫上了一条彩霞。
天际的明月升起,一片暗灰色的云,淡淡的遮住了天边的月光,正好印证了那句“千呼万唤始出来,犹抱琵琶半遮面”。似水波一样的月色,悠悠地洒向暗沉的大地。
念慈点起房里的蜡烛,用剪子剪去蜡烛上的蕊花,一拨一拨间,烛光更加明亮,愈发显得她的侧颜更加动人。她便静静地坐在桃木圆桌前,等着绍卿的归来。这三个月,日日都如今日这般,挑起灯烛;候郞归来。杏儿端着茶进来,对念慈道:“二少奶奶,这几日您脸色不大好,喝一点热茶,早些休息吧。”念慈道:“无妨,或许是这几日读书有些倦了,不用担心,杏儿……”念慈还未说完,忽然一阵恶心,可是呕了几下愈发显得难受。杏儿担心的道:“您这几日都是这样,您今日听杏儿的话吧,早些休息,来,杏儿扶您。”杏儿搀扶念慈起身,念慈忽感觉身体一轻,便昏了过去。杏儿一吓,朝门外叫道:“快来人呀,二少奶奶晕过去了。”
此时绍卿在屋外,刚要推门进屋,便听到杏儿惊慌失措的声音,绍卿猛地进屋去,一把抱起念慈,叫道:“慈儿,醒醒。阿奇,快叫大夫!”
大夫诊完脉,便向绍卿一作揖,道:“恭喜二少爷,贺喜二少爷……”绍卿急忙打断他,慌乱地道:“这人都晕过去了,还跟我道什么喜,人到底怎么样了?”大夫笑着道:“回二少爷,二少奶奶这是,有喜了;已经三个月了!”绍卿“腾”地从床上站起,“你是说,我们……我们有,孩子了?”大夫笑着道:“正是。”
大太太向卧房中走来,听到这个消息,欣喜的道:“我们林家有后了,管家,去,带着张大夫领个喜钱。”说完便慈爱的看着绍卿,“绍卿,好好照顾着她。那孩子现在睡着呢,你轻着点。”最近一阵子,大太太对念慈的态度有些改变,越来越肯接受这个儿媳了。绍卿听母亲如此说,连忙轻声答道:“是。母亲。”
念慈醒来时已经入夜,便想坐起身来,绍卿连忙按住她。念慈迷迷糊糊地道:“你回来了。最近我总是难受,我怎么睡着了?”
绍卿点了点她的鼻尖,“傻慈儿,有了身孕,也不好好照顾着自己。”
“我们,我们有孩子了?”念慈将手覆上自己的小腹,幸福地笑了。绍卿拥着她,俯身轻轻地吻着念慈的额头,“慈儿,如今我们已有了孩子,你万万不可劳累,一定照顾好自己,知道了吗?”
“嗯。”念慈一直在绍卿的怀中,“绍卿,你想要儿子还是女儿?”
“嗯,都好。女儿吧,如你一般,知书达理。”绍卿道。
二太太、林郁卿、叶玲珑三人聚在圆桌旁。
“什么?顾念慈有喜了?”二太太吃惊地道,“这两个人,真的好上了?”
叶玲珑道:“嗯。这个孩子,绝不能生下来。否则,今后万事对我们不利。”
林郁卿压着声音道:“没错。这个孩子,若是个男孩,就是林家的嫡长孙,那今后的家产就没有我们的份了。”
叶玲珑道:“那我们索性斩草除根,哪天趁那个女人不注意,在她的茶里下堕胎药,以绝后患……”
二太太连忙打断她:“不可。顾念慈怀了孕,老太太必然重视。所有饮食必由老太太负责,不要动下药的主意,老太太定会慎之又慎。”说完便长叹一声。
林郁卿扶着头道:“这几个月,老太太愈来愈认可那个姓顾的贱人,逐渐对她不一般,若不是,能让那个女人带着那对家传的碧血镯吗?如今,老二他们又有了孩子,手上的筹码又多了一分。我们怎么和他们斗,唉,这么多年,终究是输了吗?”林郁卿顿时来了气,“砰”地用拳头猛击圆桌,弄得叶玲珑与温如玉吓的微微一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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