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面前的赵小璇比较,那些女人实在是太……
“哇,赵小璇,你好漂亮!”灵灵由衷地称赞着。
小璇却背过身去,不再搭理灵灵了。
洗完澡出来,灵灵故意在小璇身边戴胸罩。小璇没有胸罩,小璇只穿着一件旧得褪了色的大背心子,和那些普通的中年妇女穿的大背心子一模一样。
“赵小璇,你怎么不戴胸罩?”灵灵很纳闷,“在我们上海,女孩子是都要戴胸罩的哦!”
小璇不说话,闷头穿衣服。
“你妈妈怎么不管你?”灵灵又问。
“我妈妈……死了。”小璇丢下灵灵,独自走了。
望着小璇的背影,灵灵愣了好一会儿。
灵灵走出浴池,一眼就看到了等候在门口的赵小璇。
“小璇!”灵灵惊喜地叫着,“我还以为你不理我了呢!”
洗过澡之后的赵小璇像一只沾着露珠的荷花,既圣洁又妖娆。她没说话,只是像平常一样牵了灵灵的手,给灵灵感动得直想哭。
灵灵是不知道小璇没有母亲的。
灵灵紧紧抓着小璇的手,对小璇说:“小璇,以后我要做你的姐姐,好好照顾你。”
第三部分(六)
(54)
说到就要做到,无论是做小璇的姐姐,还是做小璇的嫂子,灵灵都时刻实践着自己的诺言。即使是回上海读大学的那三年,灵灵也不忘经常给小璇写信。
那真是一段甜蜜而相思的时光。
灵灵几乎每天都要写一封信,不是给周小坡,就是给赵小璇,为此,同学们都管灵灵叫“写信专业户”……
往事一幕一幕,恍如隔世。和小璇面对面地坐在西餐厅的田灵灵双眼濡湿地望着赵小璇,像一位饱经沧桑的老人望着陪伴了自己一生的伴侣。
小璇乐呵呵地看着灵灵,“心情好些了吗?”
“嗯!”灵灵使劲点了点头,握住小璇的手,“谢谢!”
“姨妈还坚持和你一起住吗?”
“不了,她说她年纪大了,总睡不好觉吃不消,还用商量的口气问我能不能让她隔三差五地休息休息……你说她多逗啊,还真没发现她还蛮擅长演戏的。”
“以后不许再说我姨妈不通人气啦!”
灵灵捏了捏小璇的手,笑了。姐妹俩聊了一会之后,灵灵忽然想起几天前外婆打来的电话。
外婆来电话说,淮海路上做胸罩的那对老夫妻不幸煤气中毒去世了,他们的儿子和儿媳接替了他们,手艺却比他们差很多,开业没几天,店铺就关了。
“这个消息让我一直难过到现在。”灵灵垂着眼帘说,“好像我生命里的某些宝贵的东西也随着那两位老人去了,这几天我总能想起老奶奶凉丝丝的双手和老爷爷躬着腰踩缝纫机的背影……”
灵灵的叙述也勾起了小璇的伤感,小璇想起灵灵上大学的时候从上海给她寄过来的那个包裹——包裹里面装着的就是那对老夫妻做的胸罩。
他们并没见过她,却凭着灵灵提供的数据,把胸罩做得那么合体。小璇现在还时常穿上那件胸罩呢,尽管有些瘦小,尽管打了布丁,小璇还是愿意穿。
十八岁那年的夏日午后——小璇和灵灵一起回忆着从前;“还记得吗?你拎着那根特意买来的塑料皮尺,非要我把上衣脱掉,我不肯脱,你就对我使劲喊……”
“我喊着:赵小璇,求你了!”
“是啊,好像我再不脱衣服你就能把我吃了似的,我拗不过,只好脱了上衣;你像模像样地给我量尺寸,还把数据写在一个小本子上……”小璇娓娓道来,怀念着。
灵灵翘着嘴角,眨着双眼,和小璇一起怀念着。
怀念着的同时,灵灵不由得想起了丈夫周小坡。
像很多女人一样,灵灵经历过许多次不定时的无来由的自卑。十四岁的时候,灵灵为皮肤黑而自卑;十八岁的时候,灵灵为小腿不够纤细而自卑;二十二岁的时候,灵灵为乳房不够丰满而自卑;生完孩子的时候,灵灵为腰围太大而自卑……灵灵的自卑就像是层出不穷的敌人似的,随时攻击着她的信心;可是,灵灵却从来没有被这些“敌人”打倒过——因为,什么敌人也逃不过她那比神枪手还厉害的丈夫。
周小坡对她,就像当年的她对赵小璇一样,唯恐她忽略了自己的美,唯恐她误解了自己的美。这么多年了,周小坡一直保持着亲吻的习惯,从发丝到脚趾,灵灵几乎每天都要享受一次丈夫赐给她的“吻浴”。
“在我眼里,你永远都是最美的;你若是自卑,我会觉得受冷落的。”每次亲吻的时候,周小坡都会这样对灵灵说。
周小坡像雕塑师一样,把田灵灵雕琢得越来越自信越来越美丽了。
抑或自信本身就是女人最大的美丽?
灵灵像是发现了一个好大的秘密似的,看小璇的双眼立刻熠熠地闪起光来,“璇,说实话,我一直想改造你。改造你的审美观,改造你的人生观,改造你的爱情观,改造你的——”
“行啦,你干脆送我去劳教算了。”
“璇,请你不要再让我无能为力了。”
“你到底要把我怎么样啊?”
“听我的,好好打扮打扮自己,女人的青春有限,该开放的时候就要尽情地开,快乐地开。”灵灵真诚地说,“过了季的女人也可以开放,但是她们必定会让他人用那种说不好是什么的语气形容为‘第二春’……”
“我这样不是很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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