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提携
十天而过,陈开白天闲暇必会与石山一起游手街上,体验街上‘霸者’生活。这种生活自然是以不劳而获,强抢豪夺为主,但陈开认为它既然存在,就是合理。
虚界,狠是修行者的本性,尤当三言两语撞出火花时,陈开就看到一位人高马大的浮狰人说他给了丹币,而另一位瘦弱矮下的瞳人商贩非说他没给,都没想到的是竟是瞳人狠出一脚,把浮狰踹倒在地。这位浮狰人应是没有心理准备,才失了先手,起来时他将钢刀掣手,身边又窜来二位同伴,小商贩立即明白自己不敌,只是他也不见害怕,而是尖着噪子大叫,把石山一群人唤来了。后面的结果可能而知,不外是继续打,或不打了。明显浮狰人忍了,他们付了丹币,恨恨地离去。这些丹币当然有一半进了石山手中。至于浮狰人先前到底付没付过币这已经不是重点。从这就能看出街霸存在,对一条街的‘稳定发展’还是不可或缺的。
一条街,利益的纠葛当然不仅体现在买方与卖方,而卖方与卖方,买方与买方,以及街与街,也都有存在,所以街霸更有生存土壤。这些随着陈开跟在石山后面,经历的事情多了,渐渐都领悟了出来,他由此相信石山常自嘲的一句话——一条街就是一部人生。
这种生活陈开并不抵触,反倒是石山不让陈开继续了,石山的意思是,一个人的行为必须与他身份地位匹配,否则他的存在必会影响周边人的利益。没想到这么一位表面极会装混的高大汉子,会说出这般哲理话来。
陈开想过深觉如此,如果现在欧婧冰娜或北雪莲,或是刘嘉甚于李秀妍知道自己这般颓废生活,她们一定震动不已,这无形中必会影响她们心境,进而影响她们的修行。只是陈开自己明白,自己是不抵触,然也一定不会这样长久地生活,他只是发泄,发泄对新地方,新朋友,新星族人里潜意识的不安和恐惧。有过这十天发泄,陈开觉得自己好了很多,最起码他代入到了这个城市,他的心稍许的平静下来。
想通此,陈开再没随意出门,而是苦心修炼,石山嘴角一缕赞赏。
苏生一直没有回来,据石山讲他现在在观情楼里日子过得很是逍遥快活。不想今天他回来,他先找到陈开热情地说些话,等石山与虎妞赶回来,三男人树下石椅落座。
苏生笑道:“今天那头野狼跑到观情楼里贼头贼脑地说,松行者会来,要我们做好安排。”
“真的!?”石山眼中亮起尊敬。
苏生点头道:“错不了,野狼说行者是与乔姬城主一同坐船回来的,而这些天城里对城主的归回早就传得沸沸腾腾了!”
石山笑点头,旋即不解道:“做安排也是那野狼份内事,怎么要我们来了?”
苏生摇头道:“不是安排接驾,那宗殿人自会办妥,而是要我们自行安排好陈开与松行者相见的事。”
石山恍然而悟。
顿了顿,苏生对陈开再道:“陈开!这些天我想了很多,我与山都是拿你当自家兄弟,原先把你留下,是心存私心,但这私心也不是坏的,因我与山必定要离开这里,而你修行不错,所以有想让你接过这个担子。但想你如真接过,窝在小街又屈才了,最终打消,想试着看能不能把你真正引入宗里。”
石山一边听了不断点头,其实这些话也是他这些天所常琢磨的。
陈开听了真是感动,说真的,如些掏心窝的话,他至来虚界,就少人跟他说过,在言清兵团的日子里,除了言安外,其它人在言大世家的大框高压下,可以说没人与陈开交过心,而刘嘉对他换回言首一那不明不白的态度,或者正是缘于世家高压,或者说是她更忠于言清所致。
苏生再道:“我与石山长于瞳人领,从小就被长辈送入苦奋宗当教徒,一路跌跌撞撞走来,才升到现在准行者职位,还无招收教徒的权力,而松行者就有,要知他老可是我们宗最好传教人,由他一手培养起的人,现在宗内都是大任之才,陈开你如真入他门下,前程比我们还要光明。”
说完,苏生与石山都严肃地看着陈开。
石山一边补道:“在瞳人领很多人是以加入我们宗为荣的。”
话说到此,陈开想自己如再一意孤行地推掉他们好意,确实说不过去,陈开点头道:“行,一切都听你们的!”不过回头讲,陈开对他们所说的苦奋宗仍是一头雾水。
苏生与石山畅笑起来。
石山拍了陈开肩道:“好!就知道你必会答应,也不枉我这些天对你嘘寒问暖,端茶送水,鞍前马后了。”
虎妞从不远处走来,瞪着石山道:“不会说就别说!”虎妞一直不远处站着,倾听三人对话。
说着虎妞转对陈开道:“很高兴你即将成为我们中的一员,其实我们苦奋宗真是很出名的,他们二人刚才说了一大堆废话,真正对你们男人来说最关键的却没说出来,真是该打。”
苏生与石山相视中,耸肩一笑。
在虎妞娓娓道来下,陈开才算真正明白苦奋宗的不同凡响。
原来在瞳人领有宗派无数,但最让人称道的还是苦奋宗,入愚宗,物满宗。这三宗不能仅以宗门看待,因为它们除了扮演立宗收徒,传艺布道的本职外,同时还是权力掌控者,不论瞳人领还是本源星,都是三宗在轮留执政,所以说得更明白点,三宗就是三个政党,不过以宗冠名。
而且虎妞说得非常露骨,她直截了当地告诉陈开,宗内有教徒、行者、尊者、圣主、圣王阶级之分,只要陈开有本事爬到尊者位置,就有资格在瞳人领取得一块土地,起基立城,自成一格。这种诱惑说得陈开怦然心动,特别是当虎妞这美女嘴中一边说着,一边眼中还露出前所未见的狂热时,这种教人以诱的神情真是使听者野心蠢蠢欲动起来。
陈开在桌上摆下四杯茶水,敬了三人,借以表达他们对已提携的感激之情。
次日,苏生又失了影子。
陈开第二日陪着小虎,逛了半天夏礼城,回到院子时,看到石山正站着与一人说话。
这人身高二米,穿着少袖露肩的紫褐色兽皮做成的衣服,腰间还围着一条兽尾腰带。
看陈开进来,石山喊来:“陈开快过来,与狼杜奇见见面,他不仅是松行者弟子,也是我们夏礼城的宗殿执事!”
陈开走近,狼杜奇先对陈开裂嘴一笑,他的牙齿很白,笑得还挺可爱的,陈开同时还发现他的头顶有个直角,被棕黄色稻草般乱发遮住了。
狼杜奇笑了:“就是他吗?他到底是小黄人还是瞳人啊?我说石山,你们整天变来变去,我都快迷糊了。”原来陈开也弄来一块与石山等人一样的肉皮贴于额心,这种肉皮被叫为‘额突’,很贴切的名字,发明它的人正是苦奋宗的一位圣主。
石山莞尔道:“陈开与我是如假包换的同族人,野狼你可不要瞧不起我们啊!”
原来他就是苏生前几天提到的野狼啊!陈开心道。
狼杜奇大声道:“石山别再这样说!我们浮狰人也才进虚界没多长时日,身份不见得就比你们高上多少,城里做苦力最多的就属我们浮狰,受欺凌最多的也有我们浮狰,这你又不是不知道。”
石山含笑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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