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林小阁,白墨无力的靠在椅上,原本灿若星辰的眸子蒙上了一层暗灰,俊朗不凡的面孔也失去了了往日的灿烂光彩。
“咯吱一声”门被推开,明月走了进来,当她的眼神扫到白墨那近乎透明的身体之后,生生的后退了两步,身抵门板。
“舞儿,用你的心去感受这个阁楼,把它想象成一片花海,看不到尽头,找不到出路。”口中叫着苍凤舞,可白墨的眼睛却是扫了明月一眼。
“嗯。”苍凤舞轻轻应声,眼角余光扫了一眼明月,然后闭上了眼睛。
转身,背首,明月也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见她们一人闭眼冥思,一人背首转身,白墨的眸底燃起一抹难于言喻的哀痛之情,只一瞬便恢复如常,双手屈指掐印,脸上带着幸福笑容……
片刻过后,明月睁开了双眼睛,转身,一眼望进了白墨那深情无悔的眸子里,心颤,魂抖……
侧首,抬头,白墨看了苍凤舞一眼,“舞儿,都好了吗?”嘴唇不自主哆嗦,脸上温柔平静。
“嗯。”点头应声,苍凤舞眼中闪烁着一些让人看不透的东西。
“那就好,我已经没有时间再去安排些什么,从今以后,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知道吗?”说这话时,白墨额前的白光已经凝聚成形,里面跳跃着几个彩色光球,好似要破体而出一般,身体和五官伦敦也开始忽明忽暗,有时让人看不真。
“我会的。”苍凤舞直直的望着他的眼睛应声,神情不容置疑,语气淡定坚决。
听到这样的回答,白墨笑了,轻语叮咛,“不管什么时候,你都要记住,你并不是你一个人的,明白吗?”说完这些话,他的脸色和身体开始泛起近乎透明的白光,整个人仿佛被陇上了轻纱一般,越发让人看不清。
苍凤舞无话,眼中闪过些许不忍,侧首,看向别处。
明月握紧双手,一步步接近白墨,结果只走到一半便驻足,不再前进,身体轻颤,贝齿咬下唇,瞬间血珠便顺着嘴角滑下,滴落在侧。
冲着明月飘忽一笑,白墨说道:“你也一样,从今以后一定要好好的照顾自己,知道吗?”声音却比刚才和苍凤舞说话的时候更柔,眼中的情思缠绵不绝丝丝交盘,勒的人心生疼。
明月没有说话,只是无言的望着他向前迈进……步伐缓慢,仿佛脚下重千金。
白墨亦没有说话,只是一脸温柔的看着她微笑,笑意溢满眸底,使他那原本暗淡无神的眼睛突然迸出了一股令人炫目的色彩,却是幸福,爱恋,痴缠无悔……
紧紧的攥住手,她想要那掌中的刺痛提醒着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奈何行动不由心做主,步伐虽慢,可依然在前进。心沉,情波动,不过短短的几步路,可她却感觉艰难的走过了一生。
终于,她来到了白墨面前,声音平和、浑身彻寒的开口:“原来你都知道……”
白墨轻轻摇头,面上微笑,暗暗的用手掐印,却是拼尽所有来陪她最后一段时间。
“告诉我,你到底对自己做了什么?”明月屈身蹲在他的面前,玉手抚上他的手背,无意中打断了他的印法,而不自知。
闻言,白墨笑了,带着飘忽之意,无语,只是看着她。然,非是不想说,而是无力漫身心。
“明月,你先出去一下。”明月抬首看着旁边的苍凤舞说话,明月唤苍凤舞为明月,却是为何?
“是,主子。”奇怪的是苍凤舞就这么应声,而且很听话的走了出去。
直至她的身影消失在阁楼内,明月方才开口,“告诉我,你到底对自己做了什么?”眼中的情绪错综复杂,分不清都是些什么,浓的化不开,深的溺人,压抑的人透不过气。
可白墨却是笑了,抬起泛着透明色彩的大手抚上她的脸颊,轻轻一扯,扯下一层薄薄的膜,随着膜皮脱落,明月的真实面孔露了出来。熟悉的眼,熟悉的眉,粉红的樱唇,挺翘的秀鼻,宛然就是刚刚走出屋子的苍凤舞……绝色妩媚,诱人惑神……
“明明可以无视,为何要说漏?”一直都懂她的心,她的情,她的闪避,她的模棱两可,她的所作所为。心暗暗的痛着,可白墨从未拆穿,一味的维护,一直明白装糊涂,愿付出所有,却也是在赌最后一把,赌自己在她心中到底有没有一丝份量……
“告诉我,你到底对自己做了些什么?”褪掉了明月外皮的苍凤舞一脸沉静,如海深沉,如镜无波。
“呵呵呵。”一声轻笑,白墨伸出另一只手,“舞儿,把我拉起来,可好?”身体的透明度见深,如若不是有那一丝执念再撑,恐怕早已经魂飞魄散,没了踪迹。
起身,拉起他的双手,苍凤舞的手已然在颤,眼中起了点点水雾,埋首在他的胸前,“白墨,告诉我,你到底对自己做了什么?为什么你会变成这幅模样,你到底想要瞒我到什么时候?”话中带着乞求,她却是不自知。
“舞儿,原来你并非对我无情。”依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之傻笑低喃,然,心愿已足,魂魄散动。
“双生子现,舞帝断魂,白墨,告诉我,你并没有骗我。”水雾早已在眸中聚起,可就是无法掉落。
“它永远都不会实现,只会是个传言。”因为,双生之子,缺一不可,死一,另一个就算有通天的本领也是无法灭掉舞帝的魂。而且,双生子中另一个人也会在自己魂飞魄散七七四十九天后,魂归西去,消失在三界和六道轮回中,不留一点痕迹,只因双生是一魂。可这些,白墨永远都不会说出口,他自私,他无情,他甘愿抛开所有的一切,甘愿承受残忍的骂名,只愿她好……只愿她开心……只愿她自由……只愿她可以过自由的生活……
此时此刻,悲哀无奈已经不足以形容苍凤舞的心,因为,暗伤在内,心血在泣,犹如万箭穿心,刀子剜割,却已痛得麻木,没了反应……
“舞儿,不要难过,身虽死,可我魂依在。”还没等他把话说完,就被苍凤舞用手堵住了嘴。
摇头,眸中水雾见深,绕着眼眶打转,就是不落,“为什么不和我说清楚?为什么要一力承担所有的苦厄,为什么要任我去误解你,而不解释?为什么要为我付出这么多?为什么要自以为是的安排好我以后的生活?为什么你从来不问我想要的是什么?为什么你要如此的残忍?为什么你不能装到底?为什么你要把你的心隐藏的那么深?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一字一句,声声指控,眼泪婆娑,眸底欲说还休……
伸手想要为她拭泪,可手指直接穿过了她的身体,一把抓空。那一丝执念已然慢慢退散,灵魂散光,身体幻化成影,开始触不得,看不清。
手上那略显温热的感觉突然消失,苍凤舞伸手去摸,影像依在,却已是稀薄透明,每每抓空,一下下舞动着双手去抓,一次次徒劳而归。
“舞儿,够了……”相望,却是不能相守,就连一个最基本的抹泪动作,白墨都无法做到,唯有唇角带笑呼唤这短暂一生中最爱的女子,期颐老天能多给他一点时间,让他再多看她一眼。
一声柔柔的‘舞儿’拉回了她的茫然举动,双眼迷离的望着他的身影。
抬手,快速掐印,清朗含情的声音响起:“双生子现,舞帝断魂,吾愿抛开生生世世之轮回念,吾愿燃尽三界六道轮回之精魂,只求宿命打破,只求一切从未发生,吾心,吾魂,永不悔……”舒眉一抹笑,“誓起……魂印成……”
只是深深的凝视着他那越来越淡的身影和笑容,苍凤舞无泪无声,是爱?是依赖?还是那心中的一抹美好回忆?她已无力去区分,只剩下满心窒息般的痛,在支撑着她的身体。
灵魂的一部分开始幻化,转成粒粒白色的光点,逐渐消失在阁楼内的空气里,一粒粒飘飞,一点点消失不见,最后,只剩下了一点虚幻的面孔……“舞儿……忘了我吧,好好的活着……”不待苍凤舞有任何反映,白墨的魂彻底飘散,没留一点痕迹……遗留一声声“舞儿……忘了我吧,好好的活着……”在阁楼内飘荡回扬……
一魂破,宿命散,辗转轮回,自己求的到底是什么?伸手去接那粒粒光点,落进掌中,不见,额现火型焰瓣,人倒在地……
封印破,千年转,一梦知千年……千年一梦
欲火之凤劫满,上界仙影动,神祗,一切重启,命运齿轮再次转动……
‘刷刷刷’竹楼内出现三个黑衣人,其中一人抱起倒在地上的苍凤舞,眨眼间消失无踪,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
“不够……不够……还不够……”梦呓般低沉飘忽的人声在他们离去后缓缓响起。却又瞬间隐没,如幻一般,似是从不曾响起过……
正文禁乱之爱,孽缘
繁花落尽浮生梦,千年一叹何为情?
恍恍惚惚,浮浮沉沉,在竹楼昏倒的苍凤舞终于灵魂归体,睁开了眼睛,入眼的不是凤舞阁的熟悉情景,亦不是一直守在她身边的明月和暗从,而是一个她从未见过,但面貌却很熟悉的人。心虽知他们并非一人,但一丝妄念在不知中迷了魂,“白墨,你回来了。”起身,伸手,拥住了眼前之人的腰身,脑袋轻轻在他的胸前噌动,泪滑落,满心哀痛……
闻言,感知她的行动,那人神情犹豫着伸出右手,修长的手指缓缓缕弄她的发丝,淡无可闻的叹息一声……“舞儿,到底要拿你怎么办才好?”白墨的眉,白墨的眼,白墨的唇,白墨最喜欢穿着的一袭白衣,可面上的表情却是大不相同,因为,白墨如阳光,他却妖异如修罗,看似温和,实则邪肆横生。
人对音不对,苍凤舞心知肚明,奈何魂识刚刚归来,妄念不去,残念未启,且又大梦初醒,满心的凄凉无助,无人诉说,无可言明,只想要抓住这片刻的假象,来驱散悲哀心痛。却不知,有些事岂是逃避便能当做没有发生?
一魂分两体,双生一命,他就是和白墨同生同命的苍紫翼,这炎华大陆的掌权之人,一个看似妖异邪肆,却是胸怀着泱泱天下的王者,亦是一个和白墨一样对怀中女子情根深种的将死之人。可悲,可叹,叹命运玩弄人,本是一个有着大好前途的作为男人,却被一断千年的宿世情缘和宿命传说所束缚,而且还要为之付出生命,灵魂,永无来生!!!这其中到底要承受着怎样的痛苦和无奈?谁人知,谁人晓?谁人又能给予他一个甜美阳光的梦?无后,无妃,无子嗣,陪伴他的只有冰冷的宫殿和永无休止的政务……
白墨心动,他魂动,白墨倾爱,他倾魂,白墨一己之愿,他却要跟着付出所有!!命运,高高在上的神,何等的不公,何等的无情!!
一魂两体,禁忌的情,挣扎过后,仍未觉醒,愿和白墨一样付出一切,只愿怀中之人能对自己心存一丝念想……素未谋面,却已倾心,倾情……
孽缘起,可否无情?
淡淡的檀香味,高贵典雅的居室中,一男一女相拥。一个泪流满面,一个眼含痴爱,时间仿佛静止不动,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丛生……
是梦?是醒?苍紫翼已不愿去分清,只想留住这虚幻般的情爱,以慰那无望之爱的枯竭心灵……
贤王府,庄严依旧,威势如往,可门口没了守卫,却是给人一种懒散无规,府门清冷之感。
“主不见,查无音讯,自己下去领罚吧。”听闻白墨魂散,苍凤舞在竹楼小阁消失不见的消息后,苍天羽没有一丝一毫的情绪波动,甚至于眉头都没皱一下,只是淡淡的对明月说着一些无关紧要的话语。
听他说责罚,明月的身体颤动一下,秀拳攥住,朱唇紧抿,低首,敛眉,清冷无情的声音响起,却是带着轻颤:“奴婢死不足惜,只希望少主子能安然归来。”音落,头点地,叩首声起。别无所求,只求他能保她安然无恙……
“她是我一生的至宝。”苍天羽没有看她,淡然的叙述,唇角勾起一抹浅笑。
“奴婢明白了。”抬头,眼中闪烁着点点水光,脑海中浮出那人的妩媚笑颜,明月也跟着一笑。抬手,全力运功,气至指尖。胸前三点,眉心一指,她软软的瘫倒在了地上,笑依在,眼角一滴晶莹……
香魂隐,然为禁情,无怨暗恋一场,无悔走这世间短暂的一遭……
室外站着一人,黑色的锦衣,发丝散在颈间,下颚起了一根根墨色胡渣,眼泛赤红,唇显惨白,却是连日伤情买醉的苍凤言。听完室内之人的对话,他转身离去出了贤王府,身姿挺拔,背影萧条,多了几分绝然?几分盲定?无人去算计,无人区分。只有他走以后,出现了一人声,“去吧,去吧,唯有你去,她才能最后觉醒!”音落,没了动静。
额卿府,院大墙高,气势一如往昔。
“主子,您这么做值得吗?”一袭红衣的映月俯身跪在地上,让人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
发丝及腰,银如白雪,眸若星辰,含着柔情,却是久未出现的额天扬。只见他轻启唇角,声如翠竹风响,清凉绕人心,“下去吧,我一人前去即可。”
“主子,映月愿誓死相随。”没有抬头,话语中带着一股坚定之意。
“事到如今,我不想再多说什么,如若你心存一丝三百年的主仆之情,就替我好好的守着子卿。”额天扬缓进两步来到她面前,屈身,伸手,把她从地上扶起。
映月依从他的意思从地上站起,张嘴想说什么,最终没有说出口。只是不分尊卑,不□份的凝视着他,仿佛要把他狠狠的记在心底。
额天扬没有闪躲,同样深望着她,没有言语。
眼神交汇处,两人的眼中都闪烁着彼此能明白的一些东西。面对这样一双好似洞察了世间万物般透彻的眼神,映月开始扪心自问:映月,面对这样一个等候爱人千年的男人,和这双如此清澈通透的眼睛,你能说些什么?你又可以解释些什么?事实就是事实,你背叛他了就是背叛了,再说什么都毫无意义。相处三百余年,你默默的爱了他三百余年,此时此刻,面对这样毫无结果的情,你能做些什么?他面临劫难,你是否可以无视?
片刻的时间里,时间仿佛被静止,映月的心思千回百转,头脑却是前所未有的清醒。再望他的眼睛,里面除了洞察万物般的透彻,还有一丝缓缓流动的温情,这是以前她从未看到过,也从没感受过的一种奇妙情绪,心无杂念的感受着这丝丝温情,她恍然顿悟,不能相爱相守,难道就不能别的办法去爱他?去守候他吗?想到这里,她一改刚才的欲说还休,脸上起了一抹浅浅的笑,“主子,您放心的去吧,映月定会好好的保护子卿公子,不会让他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纵使映月死,映月的魂也会一直守护着他,直到天荒地老!”
展颜一笑,宛如盛开的彼岸之花,弥漫着丝丝诱人惑神之意味,“去吧。”飘飞的银色发丝,点缀着白色雪莲瓣的衣衫,衣袂飘飘,人已隐。
嗅着他身上遗留的那抹淡淡的檀香味,映月眉目含着笑,踏步出了屋子,消失在了院中。
诺大的额卿府,一天之间没了三个主事人,额天扬突然消失不见,额子卿云游四海,一直跟在额天扬身边的贴身侍女映月也消失无踪,没了人影。诡异至极,却无人敢去言说,一切如常,作息平稳。
朝起夕阳落,时间在指缝中悄悄溜走,眨眼间,已过了半月有余。苍凤舞沉醉在往日的回忆里不愿面对现实,苍紫翼也没有点破,与之相陪,笑看日出日落,倍加珍惜和她相处的每一分一秒,如果忽视掉刚刚出现在宫殿里的那两个人的话,一切都是那么的温馨美好……
“舞儿,跟我回去。”找了三天,布置了两天,攻了一天,结果苍凤言却发现自己从始至终都是那人手中的一颗棋子,从来都没有跑出过他的手心。十年前如此,十年后亦是这样,一切都是他一人在操控。舞儿身重魂咒,外公暗自付出所有,傅晚歌魂落,白墨魂隐,什么皇权,什么苍家天下的安危,都是那人的阴谋。自己的权是假,心腹是假,一切都是虚无缥缈的梦,到头来只剩自己一人在拼打,那人只管坐上观斗,心不曾有过一点怜惜,更不曾有过一点骨肉亲情……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身重噬魂剑,他的眼神都不曾闪烁一下。心彻底悲冷,拼尽所有也要告诉她,那人一直都在算计,都在布局,单等她跳入。无底深渊,那人就是一个来自阿鼻地狱的修罗,无心,无情,没有七情六欲,冷的让人心悸,狠的令人魂抖,绝的令人不敢置信!!
“大哥,你什么时候来的?”魂游归来,魂识未和,苍凤舞还未苏醒。一脸的灿笑,樱唇轻启,挣脱苍紫翼的怀抱,姗姗来到一袭白衣的苍凤言面前。
苍凤言双臂一伸,把她紧紧拥入怀中,身体在颤抖,暗咬牙齿压制着从灵魂之中传来的窒息之痛,“舞儿,跟我和外公回去,可好?”手越收越紧,仿佛要把怀中之人融入血里,掺入骨中,不分你我,再也不必忍受那禁忌的相思之痛。
“好啊,那咱们一起回去。”苍凤舞口中的他,乃是苍紫翼。
闻言,苍紫翼的眸中闪过一道喜悦之光,神情激动。
额天扬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过一句话,只是柔柔看着苍凤舞,眼中的痴缠悲痛就如同那鲜艳如血的情人血蔓,紧紧的绕缠着人心,让人呼吸困难,窒息般的痛,却不能解脱,一直那么痛。
“外公?你怎么也来了?”苍凤舞眼中升起迷惑,宛如一个迷途找不到家的孩子般,神情迷惘,令人从心底发疼。
“我来接你回家……”舒眉一笑,心如刀在绞,艳红一片片,片片刻着眼前之人的名字,却早已融入了血中,烙下了魂印。
“那咱们走吧。”仰首,甜甜一笑,苍凤舞那妩媚的娇颜虽不能令天地为之失色,可却是让在场的三个男人同时呆了一下。
“嗯。”苍凤言没有松开她,却也没有抱起。魂在颤,心在痛,喉间气血汹涌,已快压制不住噬魂剑的侵蚀。
“凤言,放手吧,在这样强撑下去,你会魂飞魄散,永不超生的。”额天扬终是看不下眼他这么残忍的对待自己,开口阻止,希望可以救他的魂,让他有个轮回。
魂飞魄散?苍凤舞的心被这句话狠狠震动,脑中浮出一个模糊镜像,一闪消失无踪,没有抓住。再想,已经没了头绪,唯有抬首怔怔的看着苍凤言,等待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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