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是有这个规划,城北区那边,已经有不少居民在搬离了,不过那边的房屋密度过大,拆迁起来恐怕难度不小。”
陆暻泓轻挑眉梢,将酒杯放回茶几上,起身踱步至落地窗前,他高高在上地俯瞰着璀璨夜景,漆黑如墨的夜色里,衬得他的背影挺直而清冷。
“到时应该会有很多居民拒绝搬迁,恐怕这个开发方案会被搁置,造成的损失也不是一笔小数目,单单是解决那些原住民,就是一个大麻烦。”
乔听了陆暻泓的分析,沉默地思忖了片刻,接话道:“但据我目前的观察,还没有居民说一定不肯搬走,在一定程度上,因为政府方面开出的条件还算优渥,都积极配合工作。”
陆暻泓转过身,望着乔,一改之前温和的口气:“乔,你跟了我这么久,应该听过一句话,世事难料,任何事都不是绝对的,事在人为,只要你想,就没有什么是办不到的。”
乔已经明白了陆暻泓的话里意思,也不当面点破,只是恭敬地点头:“我会让陆部满意的。”
----《新欢外交官》----
她是听到外面公寓楼下突然响起的车鸣声醒过来的。
躺在宽大的床铺上,被褥之下,是赤裸劳累的身躯,她的礼裙挂在其中一根床柱之上,碎得不成样子。
甚至乎,连贴身内衣都被撕扯得变了形。
整个卧室像遭遇了盗贼一般,或是经历了一场轻度的灾害。
苏暖随手拉了床单披在身上,她需要找到一件遮体的衣服,她想起陆暻泓曾经为她买过不少内衣和睡裙,她就晃悠地进了换衣间。
可是十分钟后,苏暖累得眼花缭乱,并且不得不相信一个事实,陆暻泓没有好心地留下任何的女士衣服给她,所有的橱柜里只有高档的男装。
苏暖是绝不愿意就这样披着一条床单走出去的,橱柜下面的抽屉一个个地打开,她抓起一些男衫,犹豫了一下,还是放了回去。
上次因为盗窃罪进警察局的事还心有余悸,苏暖不敢再来个重蹈覆辙,她决定选一些比较便宜的,在她看来,越放在下面的应该是越不值钱的。
她蹲下身,想去打开最底部的一个抽屉,却发现它被锁住了,而钥匙也不在钥匙孔里,难道里面藏了什么秘密?
苏暖盯着那个大大的抽屉一刻钟,她起身往外面走,却在走到门口时,又跑了回来,重新站在抽屉前,听到那个被锁住的抽屉在召唤她。
事情一旦被冠上秘密两字,就格外的吸引人。
她后退了两步,百无聊赖地盯着那个抽屉,忽然跃身一跳,单手触碰橱柜的上方,她真心地期待它不在那里,但是她的确摸到了。
她没有期待抽屉里会有她想要的女装,但是里面竟真的有一套女式的衣服,刚看到时,苏暖不知自己的心情是喜还是郁闷。
她拎出来,展开一看,却在顷刻间怔愣得说不出话,这是她第一次来这里时传来的衣服,也是陆暻泓告诉她被钟点工收走的那套衣服。
苏暖扁扁嘴,她不会去计较那么多,将衣服快速地套上身,衣服上有一股清淡的肥皂香,她确信陆暻泓已经让人清洗过。
她并不贪心,她觉得自己就是为了找件衣服才打开这个抽屉的。
她觉得自己可能还需要一双鞋子,那样她就可以大摇大摆从这里出去了,她怀着侥幸的心思将手伸进了抽屉里,结果她真的摸到了一根鞋带状的细带。
她笑得像个得到宝的孩子,抓着那根细带往外抽,结果她抽出了一叠被捆缚好的爱马仕男士手帕,而不是她希望的一双鞋子。
她摩挲着手帕上的纹络,就立刻想起来,她曾经擦过它,在雷迪奥酒店的花园,是陆暻泓用这块手帕擦掉了她的眼泪。
这块名贵的纯手工制作的手帕,曾有一夜是属于她的。
她继续翻看下面的几块,依稀模糊的印象里,竟都能和她沾上关系,它们有一个共同点,就是都被她用过。
她抱起抽屉大力地往外倾倒。
陆暻泓似乎是个很怀旧的男人,他收集了他们之间的一切物证。
他们第一次睡过的床单。
苏暖的医院数据。
里斯特的资料调查。
聂晓颖家庭档案。
还有她和少晨的合照,那是在她花样年华里照下的,那些照片都老老实实地躺在一个纸袋里。
她静静地欣赏完这些照片,打算将所有东西都放回抽屉,却无意间抖落了纸袋里的一张名片。
名片上印着江陵日报的字样,她翻过名片的正面,就看到了一个记者的名字,还有联络方式。
她响起昨晚顾凌城的话,他说消息也有可能是陆暻泓泄露的,她的回答简洁而肯定,她说不可能。
应该期待一下她此刻丰盛的心理活动,当看到这些的时候,至少应该惊讶或是惊恐,害怕自己被一个男人全局掌控着。
她真的有点惊讶,但是仅止于此,她也不懂自己的情绪,她竟一点也不感到生气,陆暻泓欺骗了她,她却只想一笑置之。
她起身,将东西都装回了抽屉,然后光着脚走去门口,步子踩得有些不稳,她把这归咎于昨晚的操劳过度。
门开了,陆暻泓坐在沙发上看着报纸,听到开门声,就抬起头来盯着她。
看到她一身的装束,眼神了然,没有任何的异样,并且立刻赞叹地笑笑,然后将报纸折好,起身走向餐厅,指指餐桌上的早点:“昨晚消耗了不少体力,过来补补。”
陆暻泓背靠在桌边,一脸意味不明的笑,她突然很想从他的视线里找到一点点的自信,而不是一直像只耷拉着肩的宠物鼠。
于是,苏暖的突发奇想忽然降临,她双手背在身后,踱至餐桌边,踮起脚尖,伸出手拍了拍主人的脑袋,像拍一只听话的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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