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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阅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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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我才不稀罕呢。”

大概是这一次的客人跟上次不同,他没有再自作多情让我坐他的车。他走后,我收拾茶几上的口香糖,准备带回去让王志强吃。王志强吃了口香糖以后觉得吃烟臭,我想利用这一点,让王志强把烟戒了。

进来一个人,在发小费。

他先给二卡的小姐,二卡的小姐叫方芳。今晚的客人没有老k,没有老k,也就没有那个大嘴小姐。方芳收小费的时候,我正走出来,“这是给你的。”那个人碰上我,把钱给我。

“不好意思。”我接过来,继续往外走。

“别慌,”他忽然抱住我,“亲我一下。”

我还没来得及说:“不”,他就已经亲到了我的嘴上。我猜到他是谁,我没有使劲挣扎,只是在他亲过之后,很冷很冷地说:“你会后悔的,你胆子也太大了。”

临出门,我看见二卡的方芳还没出来,而他,进了二卡,我听到里面悉悉索索的,我能猜到,他们在干什么。

出了舞厅,我开始找汪静。在门廊,我看见刘歆,他也看见我,但我们没说话,彼此装做不认识。我听见刘歆在问:“小杨呢?小杨,还没出来!这家伙,还在里面干什么?”

干什么?哼,你能猜到他干什么?

不过,我也不是很生气,反正,他也不认识我,我也不认识他,我只是在那些“冒号”们走时,听到他们说:“小杨的车来了,坐小杨的车……”

我想他就是小杨,是他们的小车司机。

这司机胆子也是够大的,不过,这样也好,总比刘歆强,卡座里,他色胆包天,像个色情狂,一走出来,就翻脸不认人,假装正经。

我最恨这种两面三刀,当面一套,背地里又一套的男人。

这种男人不是真男人,别看他是副局长,他还不如他的这个司机。

不过,今晚上也有所收获,主要是知道了“乡长”,“老师傅”和“老干部”。

也难怪前天晚上他们笑,先说:“老干部”。

有一个老首长,到地方上来视察工作,地方上热情接待,吃了喝了,又到舞厅里来。

伴舞的小姐领老干部到卡座休息,老干部从来没有坐过卡座,人很严肃,小姐却是风月场上的老手,她在老干部面前媚呀媚,不一会儿,老干部就有点儿把持不住了。用刘歆的话说,他身体的某一个部位,就开始不老实了。小姐在他的身上摸,摸到那个部位,故意问:“这是什么?‘老干部知道她是在故意问,却不好意思回答,憋了半天,才说:”这是老干部。“后来,老干部终于也开始模小姐了,他摸到小姐的某个部位,也故意问:”这是什么?“小姐回答——谁都想不到小姐是怎么回答的——小姐回答:”

这是老干部活动中心。“乡长,也是荤笑话:张三是个傻子,他妈是个寡妇,寡妇妈妈不容易把他拉扯大,只盼望他能早娶妻生子,为张家留个后。

张三终于娶到了一房媳妇,可是他妈却久久不见他媳妇怀孕,他妈知道儿子是个傻子,于是就想办法开导他。

有一天,乡长从他家门口过,张三问:“妈,那是谁?”

“那是乡长。”

“乡长挟个包去干啥?”

“乡长挟个包去乡政府上班。”随后,指张三的命根子,“你这就是乡长,你媳妇那儿就是乡政府,乡长每天都要到乡政府上班,你知道吗?”

张三说:“知道了。”

当晚,张三妈去听墙角,听得儿子房内有动静,于是偷偷乐,正乐着,只听张三在房内大叫:“妈,妈,那乡长啥时下班?”

“老师傅”,这典故还有两个。其一:夏天,有一个妇女带着她的孩子在公路上走,走黑了,他们就拦了一辆货车,货车司机不是好东西,经常乘换档的时候,偷偷摸那个妇女,摸着摸着,他自己那个部位发生了变化,小孩子看见了,问他妈:“妈,妈,那是啥东西?”他妈给了他一巴掌,吓唬说:“不准问,那是老师傅。”

其二,有姑嫂俩,一起到河边洗衣服,河边有两条狗,一条公的,一条母的,公狗还是一条小狗,它往母狗身上趴,怎么趴也趴不上,急得直叫,这时又来了一条大狗,大狗一趴就趴上了。姑子看见了,就跟嫂子说:“你看,那条小狗趴半天趴不上,大狗一来就趴上了。”嫂子随口说:“废话!人家那是老师傅!”

5月9日星期五晴

我、汪静、王雪、花明明,我们四个人坐2路车,来到“王中王”歌舞厅。

本来可以骑车子的,但想到是潘劲松来,回家时不用操心,我们就坐了中巴车,四个人四块钱,中巴车走走停停,等到了“王中王”,已经是八点半了。

“晓得还不如坐面的,坐个面的也才五块钱,大不了六块。”

想想也是,多两块钱,要省出好多时间。

潘劲松也只带了他的一个好朋友,他来,纯粹是为了我,不带一点公务。汪静陪他的朋友,我陪他。王雪和范明明坐在小姐们坐的沙发上,我给她们端来了饮料和口香糖,怕她们无聊。

我跑进跑出,对于王雪和范明明来说,她们俩都是第一次到这种场所。我告诉她们:“没事,你们随便玩,没人管你们的。”

“要钱吗?”明明担心地问。

“在这种地方,只有男人才要钱,放心吧,没人找你们要钱。”

明明是我初中时的同学,那时候,很有理想,很有抱负,可以这样说,我走文学这条路,跟她是分不开的,尤其是对于中国古典文学的兴趣和研究,我完全是受她影响所致。

想当初,我们才十几岁,她不知从哪里弄来许多繁体字的古装书,那些文字,从右往左,竖着排列,开始看得累,但后来慢慢地就品出了其中的韵味,对于繁体字的认识,我们基本上是无师自通的。

她把我领到这条路上,尔后,初中毕业了,她上了师范,我按照父母的意志,上高中,他们想的是清华和北大,而我,偏不争气,只上了个b县师专,两年制。

这两年小瞧不得,我才刚参加工作,明明就给我下了结婚请帖,尔后,七个月不到,就又给她小孩办满月。人家都说十月怀胎,她倒好,才七个月,就生下了仔。

如今,她已是五岁孩子的母亲了,今天到我这里来,是因为她和雷真吵了架,吵得比较厉害,要离婚,所以她来了。

我伴舞的事,是不用隐瞒她的,虽然现在的处境不一样,但我们总是能够相互理解,心心相印。

郭小姐见到她们问我:“你一起来的?”我说是的。她又问:“她们是来坐台还是来玩?”我说:“她们是来玩的,不坐台。”说完后,赶紧又补充:“要是有台坐的话,叫她们坐一坐,也好哇。”

郭小姐笑着走开了。

我给王雪和明明说:“今天晚上的生意好得要命,要是领班叫你们坐台,那你们就进去坐,坐一晚上四十块钱,小费另外算。”

“怎么坐台?怎么……坐?”明明对舞厅的事一无所知,难怪,她在陈集那地方,那是什么地方呀,“陈集三年,母狗当貂婵”,这话可是她们学校的老师们自己编出来的。

我告诉她,所谓“坐台”,并不是坐到台上,你只要陪客人说话、跳舞,陪他坐一坐,吃吃口香糖,喝喝饮料,就行了。

明明又说:“我能行吗?我又没化妆,又矮又不好看,穿得也不好,人家肯定看不中我。”

“矮一点儿还好些,藏发数,你看,你现在还像个小姑娘,十五六岁的样子,哪有一点儿当妈的影子?说真的,你看起来比王雪还年轻。”

王雪对坐台不大关心,她关心的是潘劲松和她的保险。

她问我:“姐,你又跟潘书记说了吗?”

“这样吧,等一下,我让潘书记请你跳舞,你们边跳边说,你的事,你还是应该亲自和他谈,再说,你们那些条款,我也跟他说不清楚。”

我安排潘劲松和王雪跳慢四,我跟明明讲舞厅的事。

跳完了,我和潘劲松回包厢,让她们两个在外面自己玩。

一会儿,领班来叫门,“哎,跟你一起的那两个,你去给她们说一下,又来客了,没办法,小姐都用完了,你去给她们说,让她们顶一下。”

“我给她们说了,你安排就是。”

“我安排了,她们进去后,不知怎么,又跑出来,我又不了解,你去说吧。”

我就过去问她们,她们都是一脸的哭笑不得。明明尤其像个小孩子,她说:“刚才那个女的,她问我们坐台吧,我们说坐,她就让我们到那边屋里去,屋里有电视,放着歌,坐了四个男的,我和王雪进去后,她就走了。”

我说:“对,这就是坐台,就是这样的。”问她们:“那怎么又跑出来了?”

“唉,王雪还好一点儿,人家还跟她说话,我坐那儿,人家都不理找。”

“那也不用跑出来呀……”

“不是,是他们叫我出来的。”

我能想像客人退小姐的样子,所以就不多问。王雪说:“我看她出来,我也就跟着跑出来了。”

看来人家看上了王雪,没看上范明明。

领班过来,问:“怎么样?坐吧?”

我连忙说:“坐,坐。”又让她们跟着领班,二进宫。

明明现在是看不出一点点儿才女的风情和浪漫了,乡村学校的生活,已经将她彻底改变了。

至于王雪,我觉得她应该在这种地方锻炼一下,这里能锻炼人的口才、交际能力,这里也是一个很重要的交际场所,它能让你有很多意外的收获,对于保险小姐来说,这一点很重要。

这地方虽然有黑暗,有肮脏的钱与肉的交易,但这里确实汇集着本市上流社会的男人,对于一个小人物来说,一件很难很难的事,而他们,却只张张嘴,打个电话,说句把话,就轻轻松松地解决了。

比如说王雪的保险,如果不是潘总经理,她到哪里去完成四万块?莫说四万块,就是四千块,四百块,也不知她要付出多少心血。

这就是我王雨——一个成熟世故的女人眼里所认知的社会。

歌舞厅就是这样的地方,虽然有黑暗,有肮脏的钱与肉的交易,但这里确实汇集着本市上流社会的男人,女人们也在战斗着……如余杰所形容的:“她们并排坐在暗红色的真皮沙发上,等待着客人的召唤。在这四季都开着空调的房间里,她们不知道外面的世界的温度,永远是盛夏的打扮,背带裙、小背心、牛仔短裤、水晶凉高跟鞋,裸露着大片大片的面积——肩、背、腰、肚脐和大腿,捕捉着黑暗中窥探的眼光。狩猎的是被窥视者,被狩猎的是窥视者,这里执行着另一套逻辑。她们的脸上涂着厚厚的脂粉,嘴唇打上了鲜艳的口红,脸上冻结着冰凉的笑容,微笑是指挥一组脸部肌肉精巧地配合运动的产物。她们翘着‘二郎腿’。让大腿更加修长,让裙子显得更短。她们涂着指甲油的手指夹着燃烧的香烟,香烟越燃越短,正如她们的青春。她们却浑然不觉。这时,肥大的身躯和面孔贴了上来,矫小的她们迎了上去。”

5月10日星期六雨

潘劲松又来了,他一个人。这更加表明,他来这里,不为别的,就是专门为我。我不喜欢他这样,他这样见我,付出的代价太大了。一瓶饮料,一包口香糖,这是二十,一个卡座,或者包厢,不知到底是四十,还是五十,加上我的小姐费八十元,他花这一百多块钱来看我,也就两个多小时吧,太不值。

我不让他来,他说:“我太想见你了,我这些天,时时刻刻都在想你……”

他不像刘歆,有艺术修养,我想他说这话,肯定是发自内心的。所以我尊敬他,就像尊敬自己的长辈或是那种德高望重的老人家。他不老,和刘歆同岁,但刘歆属于这个时代,每天花天酒地,用公家的钱,买小姐的欢颜。

潘劲松从来不花言巧语,他给我的感觉是稳沉、厚实、正统、敬业,他有点儿像过去那个时代的干部,不像现在的有些“经理”,穿一身令人眼花缭乱的名牌,公然地带着歌舞厅小姐或是专门的“秘蜜”,四处招摇。

他一连两天专程来这里看我,而昨天,因为范明明和王雪,我根本没有怎么陪他。

他也不像刘歆,动不动就是“来,让我摸摸……”他以前提过这方面的要求,但现在却再也不提了。范明明以前怎么说?“一个男人,他不可能没有邪念,关键是,他有邪念,却又能够自己压下去。”这是明明在初中三年级时说的话,明明比我早熟,那时候,我还不知邪念为何物,大概明明说的邪念,就是指男人的肉体冲动吧。明明说,她最佩服的,就是那种有邪念而自己又能够压下去的男人。

潘劲松也可以算得上是这样的一个男人吧。他不像刘歆,又卑下,又喜欢故作清高,他比刘歆实在得多,真的,他很实在。

我却对他一点儿也不实在,我只是想利用他,利用这么实在的男人,我现在都有点儿子心不忍了。

我们静静地坐着听音乐,喝饮料,喝茶,偶尔,也出来跳跳舞。不像跟刘歆在一起,要么说一些不着边际的闲人闲事闲话,要么,就是他——“来,让我亲一下……”

他什么都不跟我提,他越是这样,我越是心存感激。

他说:“那十台车的保险……”

我连忙捂住他的嘴,我说:“今晚,我们什么都不要说,我们要珍惜这用钱买来的非常昂贵的两个半小时……”

我穿的是一件领口开得很大的t恤,有三分之一的是卖弄,但大部分是出于真情实意,我把t恤的领子,从肩上褪下来。

“小王。”

“你别这样叫我,你叫我‘小雨’。”

“小雨。”

我把他的手放在我的肩上,我说:“我今天先洗了澡,我知道你来,我特意……”

“……我以前骗了你,其实我不在保险公司,我在……

我还出过书……“我把特意带来的书,送一本给他。

他马上就要看,我把它放在一边,“这里光线不行,你回家再看……你看它,还不如看我……”

因为是我自己主动的,而且,我是比较真诚的,所以我觉得他纯洁。我也要纯洁一回,让王雪的保险,让王志强的驾驶执照和他的工作都先冷到一边去。今晚,我要好好地为自己来活一回。

潘劲松很笨拙,我敢肯定,他绝对没有老婆以外的女人,他吮着我的乳头,有些贪心,不知为什么,我喜欢贪心的人。

“我说过,我们会有这一天的。”

包厢很小,他有些急。情急之中,他又不小心把茶几上他自己的水杯碰翻到地上,“哐!”在静静的良宵中,玻璃杯破碎的声音很响。

“怎么回事儿?”我听见一个服务员的声音,还有他的脚步声,向我们走来。

这一下,连我也很紧张了,我猜到,那服务员进来第一件事,就是要点着打火机,看这里面发生了什么事。

我连忙整理衣服,我的衣服很好整理,把t恤的领子提上去,裙子放下来……

潘劲松很慌乱,我赶忙站到门口,我想等服务员来时,我告诉他没事。这里的服务员全是清一色的男孩子,我想他们不会那么傻吧,果然,我看见一个黑黑的影子,在快走到我们这里的时候,停了一下,又转身走了。

不知为什么,我又想笑,这本来就是一件很可笑的事,我可笑,潘劲松可笑,我们都很可笑。

这里是什么地方,舞厅,包厢,卡座,我成了什么样的人啦?也在这种地方……我想到兰兰,想到厕所里那些数钱和系胸罩的小姐们,天哪,我跟她们不成了一路货色?

尽管她们为的是钱,我为的……我为的什么?难道是情?不,现在冷静下来想一想,我是没有情的,我怎么会对潘劲松这样一个人动情哟?不是情,不是。

不为情,不为钱,那我为什么?

就为一种肉欲?不,更不是,我又不是没丈夫,没男人。光王志强一个人,就够我烦的了,用王志强的话说,我是一个冷血动物,是一块木头,我特讨厌男女之间的性爱,真的很讨厌。

那我为什么?我觉得,今晚我的大脑有些混乱,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在做什么。

我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潘劲松也将自己全部都弄好了,他开了打火机,照茶几上的东西。然后,点一支烟坐那里吸烟。

“这是老天爷的意思。”我依偎在他的身边,温情脉脉,“可能现在还不是时候,老天爷不让我们……”

“我真的好想弄你,好想弄你一回,我每天晚上都在想你,白天里也想你,你看,我都瘦了,真的,吃饭饭不香,睡觉觉不香,都睡不着呀,天天想你,想死了。”

我从他嘴里拿下烟头,娇媚地说:“不让你抽烟,也不让你喝酒,等以后让我给你生个儿子。”

“真的吗?”

“当然了。”我坐在他的腿上,搂着他的脖子,“人家说,父亲越大,生的孩子越聪明。”

“好,那我以后就也不吸烟,也不喝酒了。”

我嘟起嘴,在他的嘴上,蜻蜒点水地亲一下,又在他的脸上、额上、眉毛和鼻子上,都蜻艇点水地亲一下。

“不知为什么,我还是觉得你像我父亲,像是我的长辈……”我由衷地。

“你是说我老?”他握着我的手,又把我的手放进他的裤子拉链里,“怎么样?你还说我老,我老不老?”

本来我喜欢他慈祥和善的样子,我现在一点点那方面的“邪念”都没有了,而他……

又这样!

“好粗,是吧?硬梆梆的,这里环境不行,你要是到我家里,哪一天你有机会到我家里,真的,我绝对能满足你,我一夜能弄八次,我试过的,我真的……”

“哎呀,你真烦人。”我忽然烦起来,他说得还挺认真,他越认真,我越烦。

“我真的行,你看,好硬。”

他捏着我手……我觉得我的手被他弄得好污秽,他怎么是这样的一个男人?我觉得男人与女人在一起,有了冲动,那是很自然的,做了爱,也很自然,但是喋喋不休地把这种事情当做一个话题来翻来覆去地认真讨论,那就是很下流,很污浊的了。

我对他的负疚之情,这一下,全都又跑得无踪无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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