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

他不用她再说下去。两个人一个使劲探着身，一个玩命弯着腰，撑着楼道落

满土的扶手，姿势非常别扭但结结实实地接了一个吻。

佳期的眼睛是闭着的。

很久，两人分开。

佳期如梦方醒：“明白了……再见。”

264

守礼问：“怎么样？要结婚没有？”

“啊？啊……不知道啊。”佳期不愿意提这个话题。

守礼不相信：“不要瞒我啊，你结婚我要送一个大红包。看你在厦门魂不守舍的样子，就是急着回来结婚吧？”

他长出了一口气：“其实你和你男朋友的年龄还是很合适的……大一点比较会疼你，而且男人和女人不一样，女人过了三十，哗哗地老啊，男人老得比较慢，所以外表上你们看不出有什么太大的差异。”

“是吗？”

“不像我老婆啊，我老婆比我大六岁，现在我们已经没法一起出去，像我妈—样。不是我不愿意带她出来，是她自己也不愿意出来，给人好奇，明明是夫妻，给人好奇得没有自信了。”

佳期暗暗惊心。

“虽然她对我很好，但是你也知道彭总……哎，为什么喜欢年轻的女孩子？男人都喜欢年轻的女孩子，那样显得自己也年轻啊。如果和一个跟自己差不多，甚至更老的女人在一起，日子过得没有生气。彭总为什么显得年轻？哈哈哈哈。”

佳期如坐针毡：“那为什么会在一起的？”

“大女人疼男人啊。年轻的时候很任性，希望有一个很纵容自己的女人在身边，可以照顾我，生活上甚至经济上啊都支持我，也是贪图享乐的一种方式吧。现在，唉……”

265

佳期刚进屋，佳音推门进来：“你怎么才回来？”

看佳期不理她，自顾自说：“你倒真忙，哪边儿都不落……脚踩两支船累吧？

听着美，其实是一仆二主吧？”

佳期忍着：“你想说什么呀？”

“我想说你别这样了，你比他大七岁呢。”

“我知道。”

“你知道什么？你知道你不赶紧缴枪？”

“佳音，别人归根结底是外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什么时候就走了。可咱俩是姐妹，这是一辈子的。”

佳音不吭声了。

“我没有不尊重你的感情，你也得尊重我的。没准明年这时候，咱俩想起今年今天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这话触动了佳音，她看看一向对她亲厚的佳期，小声说：“反正……竞争呗。”态度已经好多了。

“我还没想好要怎么样。”

“是吗？我怎么看他送完你一付志在必得的样子啊？”

佳期叹气：“你说得对，我比他大那么多。他正当年的时候，我早就老了。”

“你明白啊？”

“我明白啊。可是你明白吗？你也比他大啊，而且女的都老得比男的早，你跟他也不合适。”

佳音认为佳期这是在迂回曲折地耍心眼：“那我不管。反正也这样了。”

“你别又把好勇斗狠那一套拿出来，非得跟人竞争，要不就觉得没意思。你跟小柳就这样。”

“可我不喜欢美刀。”

“你敢说你是喜欢廖宇吗？我要是不理他，你理他吗？”

“我求你别理他行吗？……竞争嘛，你得答应我，你见他不能瞒我，我见他我也不瞒你。”

“你会告诉万征吗？”佳期不放心地问。

佳音感到屈辱：“我虽然不是什么好人，可还是不屑与万征之流为伍的。”

佳期苦笑：“你就盼着我跟他为伍。”

266

万征和佳期约好去挑戒指，虽然她心里不情不愿，但实在找不出推搪的理由。

廖宇发了一个短信：在哪儿。

她随手删了。

“谁呀？”万征注意到了。

佳期张口就来：“卖发票的。”

万征指给她看：“这怎么样？这边第二个。”

“还行吧。”

“那个六千五的呢？”

“也行。”

万征对售货员说：“您拿那个我看看。还有那个。”

佳期戴好，伸出手来给万征展示，万征左看右看：“嗯，还行。再戴这个我看看。”

“你也试试。”

“我不要。”

“啊？结婚戒指就买一个？”

万征嘿嘿笑：“咳，咱们能省则省，我一男的戴这个也不好看。再说在苏非非那儿亏了那么多钱……”

这让佳期心里真不舒服：“没有买一个的。”

她抬头问售货员：“都是一对一对卖吧？一个卖吗？”

售货员甩片汤儿话：“卖，您买三个我们都卖。”

佳期开始没明白，仔细一想，啼笑皆非。

但万征没什么幽默感：“我们买三个干吗呀？”

俩人出来，万征看佳期没精打彩，以为是因为没买到称心的戒指，连忙安慰：

“没事，明儿我接着看。总有一款适合你。”

谁知佳期说：“明儿我加班。”

“我自己看，反正你这人也没什么品味。”

“对，我没品味，所以看上你，你有品味，所以看上我。”

万征现在对佳期打不还手骂不还口，搁以前早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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