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阅读_大叫板 - 书趣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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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阅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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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院长,您来了。”常富波刚从车上下来,就被正在现场指挥的望阳县公安局主管刑侦的覃副局长瞧见了,他忙走过来,握着常富波的手说。两人是老熟人了。

“老覃,辛苦了!”常富波问候了一句后,又很焦急地问,“情况怎么样?”

覃副局长把公安搜查的情况简单作了一个介绍后分析说:“我们的动作也够迅速的了,按理文德海应该还在县城里面,但如果有人事先与文德海有策应,那就很难说了。”

“又要辛苦你和兄弟们了,哎,我真不知怎么说才好。”常富波感到很惭愧。

“一家人也就不说两家话了,现在我们只有抓紧追捕。不过话说回来,这是一个教训,深刻的教训,抓文德海时很费了点功夫,我们的两个兄弟还受了伤,其中一个的腿伤至今还未痊愈。”常富波听了一时无语,现在他说什么话都是多余的,他掏出一包烟,递给覃副局长一支,自己手里虽然捏着一支,却没有点燃,过了半晌,他又将手中的香烟揉碎。覃副局长见状,也未再说什么。

正在这时,覃副局长的手机叫了,他接听了:“您好,是杨书记吗?我正在现场,好,我马上过来,啊,告诉您,杨书记,中院的常院长他们来了,和我在一起,好,好,我同他一起过来。”接听电话后,覃副局长对常富波说,“政法委的杨书记在值班室等我们过去,汇总搜捕情况,你稍等一下,我同王队长碰一下头。”

待常富波等人来到望阳县政法委办公室时,政法委的杨书记正在接听电话,他用手指指电话,又指指沙发,示意常富波他们坐,又示意坐在他对面的办公室张主任倒茶。

杨书记接完电话后,起身同常富波等人握手寒暄,常富波则连连说着“对不起”和“给领导添麻烦了”等话语,此时此刻,他只能作自我批评。

杨书记简要地向常富波通报了各组反馈回来的搜捕情况。

正说着,常富波的手机叫了。他看了一下屏幕,是刘银湖打来的。

“小刘,你现在在什么地方?在河边搜捕?我现在在政法委,等会儿到看守所去提审岳平川,半小时后我们到看守所见面。”

12

梅雨媚回到家时,中央电视台的“焦点访谈”节目都结束了。母亲问她吃饭没有,她摇摇头,母亲边给梅励洗脚,边埋怨了她几句。

“你跟励励把作业检查一下,我去热饭。”母亲给梅励洗完脚,端起脸盆向卫生间走去。

“妈,你休息,我自己弄到微波炉里热一下就行了。”梅雨媚起身,走进书房,揿亮台灯,坐在书桌前,给儿子检查作业。

合上儿子的作业本,梅雨媚的脑海里又浮现起离开看守所时的情景。

蒋红兵看到常富波匆匆地走了,知道又出大事了,他不由冷笑了一声然后慢悠悠地说出一句:“现在不出事则已,一出事就是大事。”他在邢化云递给他的笔录上签上大名后又蹦出一句:“我肚子里装满了这样的大事,但这些大事谁敢去触动?”

梅雨媚没有去接他的话头,只是冷冷地看着蒋红兵,他为什么总说一些没头没尾的话?他心中究竟隐藏了一些什么见不得阳光的大事?

“你能有什么大事?有,你就说嘛?”邢化云有点不耐烦地嘀咕了一句。

蒋红兵看了邢化云一眼,用一种教训的口气说道:“年轻人,有一句老话不知你听没听说过:心急吃不得热豆腐!干什么事都不能操之过急。”

邢化云听了,心里直冒火,他忍不住说:“你案子的事实已很清楚了,说不说其他的事,都可以给你定刑了。”

“小邢,不要说了!”梅雨媚见邢化云还要继续说下去,忙制止了他。她边收拾着桌子上的东西,边说:“蒋红兵,你是不是认为我们不够格来与你对话,如果是这样,那就等常院长回来再说,或者我们向陈院长或政法委的柳书记汇报后让他们来。”梅雨媚用了激将法。

“你说的是陈仁辛院长、市政法委的柳新桐书记吗?”

梅雨媚点点头。

“不!我们的话就此为止,就此为止,我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讲,陈仁辛、柳新桐我都认识,还有市里的那些头头脑脑,我没有不认识的,一群官僚!”

梅雨媚听了,心里一惊。这之前,她想过,蒋红兵一定与市里的某些头头脑脑有不正当往来,说不定这些人就是蒋红兵的靠山,否则,作为一名民营企业家,他无法在德沙市那么快立足,但她没有更深层次地去想过。听他的口气,说不定蒋红兵与陈仁辛院长有什么交往,怪不得陈仁辛院长说法院没有提前介入案件的审理,省里与市里对法院有了看法,再三要求一定快审快结,此案争取赶到春节前将蒋红兵处决掉。上午庭里开会讨论蒋红兵的案子后,她刚回到办公室,内线电话就响了,是陈仁辛院长打来的,他问庭里刚才是不是讨论5·1大案,她说是的。他说了几句鼓励的话后,又说省院领导打电话来,我们开庭审理此案时,会派刑庭的同志来旁听,目的是节省时间。最后,他补充了一句,省院的意思很明确,中院判决后,他们会在极短的时间内审结、复核,陈仁辛院长的一系列言行与刚才蒋红兵说的话有无关联?梅雨媚心里打了一个问号,言多必失啊,现在这个社会太复杂了,说不定自己在某人面前说另一个人的是非时,某人与另一个却有非同寻常的关系,自己在说另一个时,不仅得罪了另一个人,同时也得罪了某人,幸好昨天给陈仁辛汇报工作时没有说什么,从现在分析的情况来看,常富波应该与蒋红兵没有什么深交,不然,刚才提审蒋红兵时,常富波不会那么凛然正气地说那一番话,蒋红兵也不会是那个态度。看来,关于蒋红兵背后的某些人、事还不到向人述说的时候。梅雨媚从昨天开始就一直思考一个问题,蒋红兵为什么只对自己说几句无头无尾的话?他对公安、检察的人真的什么都没说?是真没说还是假没说?是说了,没有引起公安、检察的注意?还是有其他什么目的?想到这里,梅雨媚问了一句:“蒋红兵,我希望你能如实回答一个问题!这是题外话,你放心,我们不记入案卷之中。”

蒋红兵看看梅雨媚,似乎在等待着她的发问,等待了一会,见梅雨媚没有开口,便说道:“可以说,从昨天到今天,我没有向你说过一句假话。”

“但你没有如实向我们陈述你的全部犯罪事实。”

“不会吧!你没有问,我怎么陈述?”

“我记得你昨天说过这么一句话:‘动手真快呀!该灭口了!’我想问你,这句话你以前对其他人说过没有?”梅雨媚紧紧地盯着蒋红兵面部,特别是他的那双眼睛。

蒋红兵听了,笑了一下,摇着头说:“没有!”

“为什么?”

蒋红兵摇着头说:“没有为什么!”

“不对!你应该有很多为什么要说。”

蒋红兵笑了:“对!我是有很多的话要说,但似乎还没到时候,不过,我的的确确没有对任何人说过那句话。”

“你竟然有很多话要说,为什么还要等待?其实,老天留给你的时间已不太多了。”

“因为我还没有碰到可以说很多话的人。”

“那你为什么要对我讲那句话,我可以对你说,我没有听到你的那句话,因为与本案无关,可以忽略不计。”

“不!我相信我的眼睛,因为我发现你的眼睛里很纯洁。今天你和你们的常富波副院长来提审我,更证实了这一点,我相信我的眼睛,更相信你的眼睛。”

“如果你没有碰到我和常富波,你会将心中的大事都带走?”

“不会!”蒋红兵的手握成了拳头,然后砸在自己大腿上,“我会在我最后时刻,不管这时刻会不会给我,我都会说出来,我想法律会给我这么一个时刻。”

“那你现在可以讲了吗?”

蒋红兵摇摇头说:“不会!我还要等待!”说到这里,他冷笑了一声,“不过,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他见梅雨媚点了一个头:“冷典银被枪杀案侦破了吗?”

“应该没有!”梅雨媚知道冷典银被杀害,冷典银是一家房地产公司的董事长,5·1大案发生的前三天被人枪杀于银湖宾馆北面的和平街上。

“他为什么被杀?情杀?仇杀?还是其他什么原因?破案后,你们政法部门应该好好总结一下,我认为是社会之杀,杀他只是一个开端。很快便会波及他的后台老板,他为什么会被杀呢?在这里我一直都在思考着,可总百思不得其解。”

梅雨媚心里一愣,杀害冷典银的凶手莫非是蒋红兵?但这个念头仅在她脑海里闪了一下。

回院机关的路上,邢化云曾问过她,冷典银的后台老板是谁?她说不知道,过后,她又反复叮嘱邢化云,暂时不得向外透露提审蒋红兵的情况。

“雨媚,吃饭吧!”母亲的呼唤声将梅雨媚的思路扯回到现实中来了,闻到那香辣味,她才感到肚子饿了。

13

常富波一夜未眠。在这节骨眼上怎么就出了这么大的事呢?什么事不好出,怎么就偏偏跑了人?常富波的脑子里乱成了一锅粥。这事儿一出,必定影响他的仕途,他为之奋斗的目标就要落空。院长陈仁辛因年满58岁了,向市委已明确提出了干满这一届就退下来。前不久省委组织部已派人来对中院的班子进行了考察,德沙市中级人民法院院长候选人的考察对象有两、三个,常富波虽然是其候选人考察对象之一,但另外两个竞争对手却一个比一个厉害。一个是市委宣传部的一位副部长,一个是市人大内务司法委员会主任。论资历都要比他略胜一筹,陈仁辛院长推荐了他,但他的心里总悬着,他不是陈仁辛的嫡系。他进中院时,院里一直没有党组副书记,为党组副书记的人选,陈仁辛一直都在做市委的工作,他推荐的是分管民商审判、行政审判和政工的副院长高新民。高新民也志在必得,但常富波在进中院前,市委主要领导跟他谈话时,已透露了这点,即要让他担任党组副书记,并要他尽早进入角色,为接班作准备。后来的事情也是如了他的愿,他当上了党组副书记,成了二把手。他虽然成了二把手,但高新民却一直不服他,开党组会时矛盾就显露过几次。明确他为党组副书记后不久,陈仁辛主持召开了一次党组会,会上明确了党组成员各自的分工,高新民当时就表示了他的不满。他不愿意将政工那一摊子交出来,陈仁辛当时未表态。按他的工作思路,市委这么安排工作是不尊重他,事先没有征求他的意见。仅在开全院干警大会前一个小时才通知他,他也是市委委员嘛,在院长的位子上也干了七八年,再怎么样也应该与他通一个气,征求他的意见。他对常富波并无成见,认为他是一个有魄力的领导,并且富有领导的个人魅力,也正因为这一点,他心里多多少少有点不舒服,下属太能干了,作为一把手的他就感到一种压力。虽然常富波为人低调,但低调中显示出来的能量不可小觑。所以他在高新民“发难”之后,竟保持了沉默,在会议冷场了一会后,他才表态说:“政工的那摊子还是不动吧。”不过他看到其他党组成员有的不动声色地笑了,他知道这笑的含义,二把手不分管政工,这不合常理呀。他也知道有点不合常理,但他要平息某些党组成员的不屑,又很圆滑地补充一句,“我说的不动并非真的不动,政工这摊子由我主管,新民同志协管,为什么这样?一是因为新民管政工很长时间了,已很熟悉这摊子工作,对全院干警的基本情况了如指掌,富波同志才来,有些事还不太熟悉,因为富波同志年轻,工作能力强,我准备跟他加担子,他不仅分管刑事审判工作,刑事审判工作的重要性我就不说了,法院出成绩,就在刑事审判,另外还分管执行这摊子,执行是老大难了,富波同志有魄力又长期在基层工作,对基层工作很熟悉……”

常富波静静地观察着,静静地听着,他一直未发言,陈仁辛讲完后,征求他的意见,他才说了一句:“就按陈院长的分工吧,我没意见。”其实,他心里还是不舒服,这种不舒服他没有显露出来。他认为高新民不会做人,按理有什么争头呢?市委已明确他为二把手,再怎么有意见,也没必要在党组会上“发难”,他认为这也是高新民的心胸狭窄的表现,也怪不得市委一直不明确他为党组副书记的真正原因。所以,在今后共事时他认为要对高新民倍加注意。之后,高新民表现出了他的小人一面,他利用分管政工的便利,很多次在市委讲常富波如何如何。他上午在市委讲的话,下午就传到了常富波的耳中,但常富波却未当一回事,见了高新民仍是没事一般,在大众场合,他还开高新民的玩笑。常富波值得庆幸的是,因为他的工作能力及为人的谨慎,陈仁辛院长改变了对他的看法。在这次省委组织部来考察时,他真心实意地推荐了他,替他讲了不少话,这让常富波很感动。

常富波虽然一直非常谨慎地工作着,但在省委组织部来考察时,一封未署名的告状信仍飞到了考察人员的手中,并且是人手一份,告状信上列举的都是一些莫须有的“罪状”。省委组织部的人找常富波谈话时,问了告状信上的一些事,他一一作了诚恳的回答。对这些罪状,陈仁辛院长一一给予了驳斥。有点小问题的地方,他都担了担子,后来,市委组织部的一位朋友问他对告状信上列举的事宜有什么感想,他笑了说感想很多,这让他更谨慎地做人。事后,他认真地进行了反思,反思自己在工作中、生活中是否真的做了出格的事。这之后,他每个星期都利用两三个小时反思自己一周来的行为,并将反思的结果记录下来。也正因此,他反复告诫他所分管庭室的干警,一定不能出任何娄子。不出娄子,偏出了娄子,而且这娄子太大了。

常富波走到窗边,拉开窗帘,发现天已大亮。转身环顾房间,两张床铺的被子都未动过,他这才发现成昭海一夜未归。

洗漱完毕,脑子里仿佛清醒了很多,手机一直未关,除了陈仁辛院长打电话来过,妻子打电话来过之外,未再接到过电话,昨夜的搜捕肯定是没有任何结果,成昭海和刘银湖他们都没打来电话。

看着手机屏幕上的时间显示,他心里一紧,得抓紧时间写一个东西,当他从包里拿出纸笔后,却又无从写起。最后,他在纸上写下四个字:辞职报告。虽然这四个字曾在脑海中闪现过,但在他脑海中闪现要给组织写一个什么东西后,这四个字就再也挥之不去。写一个什么总结材料与检讨是没有什么用的,要写就应该写辞职报告,虽然写这报告不是发自内心,但他必须争取主动,否则,他会步步皆错。说不定这个“辞职报告”交上去后,会柳暗花明,出现别样的天空也很难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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