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纠结的思念和违心的无奈尽化成一抹残殇的微笑,在唇边缓缓绽开。黯然的目光一一从几位臣子身上扫过,“萨尔塔、衣夫瓦尔、卫塔、费占、哈什布。”
“微臣(老臣)在。”
“你们敢以你们的生命对本王起誓,至死都不会背叛巴比伦,绝不背叛本王吗?”就在那一瞬之间,尼撒冷峻威严的王者气势压迫着整间房里的每一寸空气流动。在跪的五个人都全力屏住了呼吸,他们每一个人都心知肚明自己为什么会被国王传召进这间书房……因为信任。
深知茶尔乐伏的背叛所留下的黑色阴影,五人的神情都变得更加肃穆,“是,臣等愿以生命起誓。”
尼撒欣慰的点点头,“本王也绝对的信任你们,现在里斯浦暂时还不能归朝参议,有很多事本王都需要你们协助。”
一声低沉的叩头闷响,萨尔塔从铺着短羊绒毛毯上抬起额头,“陛下尽管吩咐,臣定当竭尽所能赴汤蹈火。”
尼撒从坐椅上站起来,再低头看一眼桌面上的另外一块泥板。“哈什布、衣夫瓦尔上前听令。”
哈什布和衣夫瓦尔同时起身向前迈进两步。
“哈什布,从今天开始,就由你全权调遣建筑院的所有人力,务必要在西帕尔以北的地区建起一道最牢固的防护隔离墙。”
“西帕尔?”哈什布疑惑的抬起头。
尼撒绕过走到桌子前面,双手环胸后倚在桌沿上,“恩,西帕尔以北是巴比伦距离米底最近的地方,所以对于我们巴比伦来说,也是相对最为脆弱的一段地区。本王早就想好了,不管巴比伦和米底之间有无盟约存在,我们都不能为此疏于防范。”
哈什布这才豁然理解,俯身行礼立即接旨,“是,老臣遵命。”
嘴角悠悠上扬,便又立即转向另一边的衣夫瓦尔,“衣夫瓦尔,由你带领左骑军在西帕尔驻守,并且全权保护哈什布大人及建筑院所有人的安全。”
“是,微臣遵旨。”
关于西帕尔筑墙一事已经有了安排和着落,接下来就是城内和埃及之间的战争了。
“萨尔塔、卫塔上前听令。”两人齐齐上前,右手贴上左肩尽显刚毅的军人气势。
“你们和夕旦一起继续留在城内训练骑军和卫队人马,随时听候本王的出征调令。”
“是。”两人异口同声。
“费占大人。”不给自己留有任何喘息的机会,继续干练的宣布下一道指令。
“老臣在。”
“不管本王是否在城内,你都必须坚守其职代本王管理好巴比伦的各项事务。”身体稍稍侧后拿起桌上的一块特制金牌递到费占面前,眼神深邃让人难以琢磨,“这个你拿着,以后本王如若不在城内,就把里斯浦和洛西托付给你了。一旦有人敢设计他们于不利,你就有绝对的权利代替本王将他们就地处决。”他不放心,却又不能时时刻刻都寸步不离的守护在他们身边。与埃及之间的矛盾是日益激化,他不能预计自己什么时候会离开巴比伦,更不能保证自己每场战争都能全胜而退……
费占双手接过金牌,表情凝重犹豫。这块牌子代表着国王的专属特权,除非有什么非常紧急且系性命悠关的大事,国王才会拿出这块牌子调遣分布在国内各个地区的兵力人源。而现在,尼撒将这块意义重大的牌子交给他……费占捧着金牌的双手因为内心的激动而有些颤抖,这位年轻的国王不但没有杀掉自己,也没有将他撤职从祭司院里赶出来,反倒还任命于他如此要务。
见他盯着牌子发愣,多余的话也不想再多说,只要各自心里如数了然就行。“好了,你们都各自回去准备吧。”
“是,臣等告退。”走到门边时,费占仍是看着手中的牌子迟疑了片刻,才又短舒一口气走出了书房。
空荡荡的书房现在又只剩下自己孤独一人,尼撒抬起头环视一圈精细华美的顶壁雕花,唇角不经意扬起的淡淡微笑似乎正在讪笑自己的愚蠢,“呵,我这是在干什么?又不是生死离别。”
转身随手端起桌上的茶杯,已经变凉的茶水顺着咽喉一直划进腹腔,浸透着心脾,麻木了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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