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一过后,我离开学生公寓一带,去到暨南大学华文学院旁。每天工作的时候,常灵神出窍,在毛坯房内直楞楞的望着脚手架外只一广园路宽之隔的广州东站。铁路在视线内只延伸一小段。
我常暗自呆问过往的列车,你到哪里去?答案有许多,武汉,北京,等。
假设,沿着铁轨远走,该多令人向往。然而,只是假设而已。每天我还要在灵神出窍里汗流浃背。看着自己的双手,只有叹息,耻于握笔与弹琴。
端午节下午,放假半天。在林和沾益直街的士多店打了个电话回去。具体说什么有些模糊,我只记得放下电话后心情很糟。一个人在街头漫无目的的暴走,去天河北,过中信广场,过时代广场,过购书中心……偏偏那天的太阳与仿佛特别狠,我被晒得眼前发黑,恨不得如体内水份一样人间蒸发掉。
我很累,cbd,你不知道。
六七月的广州,雨正是频繁。我住的宿舍极为潮湿,即使没有雨,依然可以听见某处角落的水滴声。这段时间听过李建的《向往》,陈琳的《雨夜》。在网上找这些歌的视频的时候,偶然在一个网站看到gunsandrose《dry》的92东京演唱会版本,主唱穿一条红色的紧身短裤,拿着麦架边行边唱,惊艳。
七月中旬,赴江门,在五邑大学度过两天。略显旧朴并无艳景的校园依然令我怀念,因为有一朵和我在最纯真时光里绽放过的我的花儿,我爱他,我爱他们——我亲爱的挚友兄弟---虽然这称谓并不足以形容他们于我之重。假若我的时光有两面,一面是自我的苍白,一面是灿烂,那么假若没有他们,我的两面都是苍白,甚至灰暗。这样来说,我想已差不多。
回来广州的时候,我的行李多了一样——赤裸裸的一把吉它。我就那么旁若无人的握着琴柄回到广州,我想我更喜欢的是在路上的感觉。这几年,每到一个地方都有强烈的第一时间离开的感觉。
既然,没有谁为我停留,那么,我也不必停留,该走的时候绝不心慈手软,要毫不留情狠狠的走。在路上,绝对是无数次充满未知的华丽冒险。
十月,应该是十月,j君自江门来看我,次日约q君于购书中心。我和他们便小游广州,去中山图书馆,去鲁迅博物馆……
也曾独自去天河城的琴行看琴,去大沙头和中山六的二手手机城买手机,去北京路买打折降价的衣服鞋子,晚上去赤岗大塘的小溜冰场溜冰跳舞,三更半夜还在上下九某酒吧狂灌狂跳……这些,对别人来说,根本算不了什么。对我,也只盛放了我的孤独,每每告诉我,岁月漫长,但只有你自己。是的,只有我自己。
秋风紧,冬至,平安夜。在华文学院下面一点的残旧隧道内,看见一对情侣在人行道上对峙,头顶的天花裂缝滴答滴答的滴着水。最上面,列车开过,轰轰隆隆,有些人懂有些人听不懂。有些冲动,有隐约的伤痛。
当晚到外面吃火锅喝完酒回来,十二点多。蹲在宿舍外发一条很长的信息给一个两年没见人很好很善良我其实对她没特别感觉的女孩子,没发完就泪眼模糊,最后抽泣。
原因最多也就是风吹疼了眼睛,或者说听歌太投入——但mp3里那时放的歌只是cookies的《不要离我太远》,或者阿桑的《寂寞在唱歌》,达达的《南方》……
次日,有好事同事问,何解?我用广东话哈哈地说,没事,只是风大了点,眼睛吹进了沙子……
我的2005,便如进了沙子的泪眼般模糊。忍着睁开眼睛的刺痛,眼帘如银幕拉开。
6,已经上演在黑白色的瞳孔。
阅读恶草杂文最新章节 请关注书趣阁(www.sqge.cc)